第78节
“超哥，不好了！巷子两头都被人堵上了！对方来了几百人，全都拿了家伙！好像是防暴警察！草！”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弟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外面一阵混乱，连门口打麻将的那帮老家后都直接溜走了，大概他们是真的感觉到危险来临了。 “什么……防暴警察？南平县哪来的防暴警察？我怎么没听到消息？”吕超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是很快吕超就听见了响亮整齐的皮鞋声，这些声音就像是催命符一样，让吕超首次感觉到自己大势已去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吕超向秦朗问道。 “现在你不用知道。”秦朗淡淡地说道，伸手提着吕超的脖子，将他提到了门口，而此时吕超的小弟们正在跟一群身穿“特警服”，手持防暴棍、防爆盾的人对峙着。别看吕超的小弟们一向嚣张，但是面对这些“特警”，他们却没有胆量动手，全都被这些特警驱赶到了这屋子外面。偶尔有几个反抗的，也被“特警”给揍得昏了过去。 而此时，又看到平日里猖狂、嚣张的“超哥”也被人拧小鸡一样给拧了出来，吕超的这些小弟们连最后的一点斗志都没有了，完全是六神无主了。而此时，为首的“特警”大声说道：“我们只抓首恶吕超和他的帮凶，其余的人，都他妈给我滚蛋！滚回去种地！谁敢阻拦，统统抓起来！” 吕超的这些小弟们一听，顿时丢下了刀子、棍子，一窝蜂全散了。别看他们平时嚣张得很，但是面对国家机器，尤其是这些“特警”的时候，真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能够安然逃走，他们觉得都算是走了狗屎运，哪里还敢继续留在这里等死。 霎那间，吕超的小弟们都散了一个精光，就算那三个受伤的人，也被秦朗叫人抬走了，秦朗可不想在这里搞出人命，到时候吴文祥那边也不好交差。 看到吕超的小弟们散光了，秦朗这才给吕超的嘴巴里面塞入了一枚解毒丸，暂时压制住毒性发作，然后向那个“特警”队长说道：“阿强，你和蛮牛今天晚上表现不错啊！” “嘿……还是秦哥你英明，没想到这么顺利！”韩三强嘿嘿笑道，取下了头盔，“有这些装备就是好，上百万的钱真是没白花。对了，秦哥，接下来怎么搞？” “当然是接管吕超的地盘和产业。”秦朗笑道，“吕超都在我们手中了，这件事情还有什么难度？” 接下来的事情，当然没有难度了。正如秦朗所说，吕超都在他们手中了，吕超的那些小弟当然不敢阻拦秦朗这帮人了。而且，韩三强和蛮牛这帮人穿着崭新的制服，而且经过了训练，看起来真像是特警，小混混们一见到就避之不及，哪里还敢跟他们抗衡！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韩三强和蛮牛几乎没损失一个人就接管了吕超的产业和地盘，并且跟这些场子的老板签订了合法的安保合同。 折腾了半夜之后，秦朗将吕超带回了李霸的娱乐城中，然后秦朗单独对吕超开始了审问：“吕超，我们都折腾了半夜，大家都累了。所以，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最好就回答什么，知道了吗？” “你拿走了我的一切！小子……你真狠！”吕超对秦朗真是恨得咬咬切齿。 “这些不是你的，这本来是青环帮掠过的资产而已。”秦朗说道，“我再提醒你一句，我真的没多少耐心了，懂么？” “谁在支持你搞风搞雨？”秦朗问道，“你就算是想要重建青环帮，也没必要搞出人命吧？前几天那个羌族百姓，是你们杀的吧？” “嘿……你想知道这个？我劝你最好不要知道！因为这个势力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所以，不知道最好！不过，你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吕超的语气竟然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可见支持他的那一股势力，的确不容小觑！ “我真的累了，还是给你吃药吧。”秦朗忽地捏住吕超的嘴巴，将一枚药丸塞入了他的口中，然后用手掌一戳吕超的脖子，迫使他吞了下去。 “又是毒药？”吕超冷哼了一声。 “不是，能让你吃了说实话的药，我师父亲手炼制的。”秦朗平静地说，“五分钟过后，你就会说老实话，甚至我问你老婆的内裤是什么颜色，你都会老实告诉我的——不相信，那我们试试看。” 老毒物总是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物，自然也有让人说实话的药了，这种药丸叫“老实丸”，而且老毒物自诩比电视上那些特工、间谍用的这类药物强多了。只不过，这药也有副作用，会损伤人的脑子，所以秦朗一直没有机会找人试试，今天就把吕超当成实验对象。 五分钟很快过去。 吕超似乎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心头也就安定下来了。 就在这时候，秦朗忽地问道：“吕超，你那张建行卡的密码是多少？” “八五三三五八！……我怎么说了！”吕超惊得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为他发现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秦朗呵呵一笑，给韩三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查查密码是不是对的，里面究竟有多少钱。 “不错啊，有八十多万呢，那再告诉我，你另外一张卡的密码吧？”秦朗笑着向吕超问道，然后拽开了吕强的嘴巴，这时候在吕超眼中，秦朗简直跟魔鬼似的，让吕超从心底里面感觉到发寒。 吕超彻底崩溃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被秦朗给搞得崩溃了，不知道为何，在被秦朗“逼问”的时候，吕超的脑子当中忽地想起了很多被他残杀、毒害的人，还有那些被他贩卖和**的羌族少女……他感觉这些人都在他脑中出现，一齐向他来索命来了，此时的吕超，终于明白什么叫因果循环了。 秦朗将吕超询问了一番之后，莫了又说了 一句：“吕超，你还没告诉我你老婆底裤是什么颜色呢？” 第168章 杀鸡儆猴 “我没有老婆……我只有几个情人。”吕超茫然地说道。 “那我没兴趣了。”秦朗将一杯冰水淋在了吕超的头顶，然后走出房间，对韩三强说道，“南平县老城区还有一道城门没拆，把吕超捆在城门边的黄桷树上，给他留一条内裤就行了，我要让青环帮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不仅能够收拾青鹤云，也能收拾吕超！青环帮任何人想要兴风作浪，吕超就是他们的下场！” 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这就是秦朗此行的计划。 “你好狠……我真是恨，恨之前没有用水淹死你！”吕超怨毒地说道。 “看来药效还没过，不然你不会当我的面说出内心想法。”秦朗淡然一笑，“既然你也跟我说了这么多实话，我也告诉你一句实话，如果之前你继续注水的话，死的还是你，而不会是我们两个。” “不可能！……我真该淹死你！”吕超似乎仍然不相信。 但秦朗却没有功夫跟吕超解释，让韩三强将吕超给拖走了。只不过陆青山的好奇心却被秦朗给勾起来了，他忍不住向秦朗问道：“我们被关陷阱，你跟吕超赌斗的时候，如果吕超真的要淹死我们，你真的还有办法逃走？” “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秦朗肯定地说，因为如果吕超真的一直灌水的话，秦朗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撑过去，那就是龟息装死！ 秦朗可以和陆青山都吃下龟息丸，处于假死状态，心跳呼吸几乎处于停滞状态，尽管人会昏迷过去，但身体对血液中氧气的消耗也会大大渐弱，甚至身体机能完全处于休眠状态，跟死人一样。 处于龟息状态的话，就算是在水中，都足够让秦朗和陆青山撑过两三个小时都没有问题，甚至时间更长。到了那时候，吕超肯定已经毒发死亡，而韩三强和蛮牛肯定早就将吕超的手下给击败了，秦朗和陆青山自然也就脱困了。 所以，吕超倒霉是注定了的。尽管这家伙有“响尾蛇”的称号，但秦朗却是毒物的祖宗，所以吕超想要跟秦朗作对，注定只能以悲剧收场。 当吕超被韩三强弄走之后，秦朗单独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这个电话是打给吴文祥的，因为吕超刚才说的一些话，跟吴文祥有一些关联，而且秦朗隐约感觉到对吴文祥有些不利，所以秦朗等不到天亮就跟吴文祥打了这个电话。 吴文祥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尽管他不想这个时候被人打扰，但一看电话是秦朗打来的，他意识到可能有事情发生，于是赶忙按下了接听键：“秦朗，这会儿打电话来，有事？” “我在南平县。”秦朗说了一句话。 “你行动很迅速啊，怎么，遇到麻烦了？”吴文祥问道，还以为秦朗此行不是很顺利呢，毕竟南平县可是青环帮的根基所在，虽然说树倒猢狲散，青鹤云“失踪”了，但青环帮却没有消失，而且形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吴文祥虽然希望秦朗尽快评定青环帮的余孽，免得这些余孽对南平县治安造成不利影响，也给吴文祥的政绩蒙上阴影，但同时吴文祥也知道青环帮的余孽不是那么容易肃清的，否则的话，他大可动用警方的力量。 青环帮在夏阳市境内的分布错综复杂，而且他们还买通了警察系统的一些败类，所以想要靠警方剿灭，根本不太现实。正因为如此，吴文祥才用了“曲线救国”的方法，想通过秦朗做成这一件事情。 “我的行动很顺利。最后一周之内，青环帮从此在夏阳市彻底消失。”秦朗的话让吴文祥有些喜出望外，但接下来秦朗的语气忽地一转，“我的行动虽然很顺利，但是我听到一些对你不利的信息——南平县那一起帮派火拼误杀羌族百姓的事情，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 “果然——真是太卑鄙了！”吴文祥气得怒哼一声，虽然说政治斗争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政治斗争也不能将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啊。吴文祥虽然不敢拍着胸口说自己是一个清廉如水的好官，但至少他有做官和做人的底线，不会为了政治和前程去害了无辜百姓的性命。而他的政敌，为了给吴文祥的政绩抹黑，竟然唆使青环帮余孽火拼，并且杀死了一个无辜的羌族老百姓，这样的行为简直是令人发指！ 片刻之后，吴文祥才问道：“你知道是谁搞出这样的事情么？” “具体是谁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应该猜得到。吕超说过了，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卧龙堂授意的。”秦朗说道。 “卧龙堂？叶家？”吴文祥的语气变得严峻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燃起了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才接着向秦朗说道，“你确信？” “确信！”秦朗的语气充满了肯定，因为吕超不可能向秦朗撒谎。而且，如果没有人指使的话，以吕超的精明，他不可能去当街杀死一个普通老百姓，因为这样只会引起警方的注意，根本不利于吕超统一帮会。另外，秦朗也知道卧龙堂跟青环帮早就有些生意往来，只是没想到卧龙堂挑选的不是青鹤云而是吕超。 又是片刻的沉默，吴文祥才道：“我知道是谁——秦朗，你也要小心一点。这个卧龙堂，可比青环帮厉害多了。如果不行的话，你要记住四个字：明哲保身！” 从吴文祥送给他的四个字当中，秦朗听出了吴文祥对卧龙堂的忌惮，准确的说，是吴文祥对卧龙堂所代表的那一个家族的忌惮。作为一个市长，手握大权的一方大员，吴文祥都对这个卧龙堂如此忌惮，这让秦朗不得不对卧龙堂重新做出一番评估。 不过，秦朗却没打算知难而退，一方面他知道青环帮就是一颗毒瘤，必须将之拔出，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另外一方面，秦朗还得完成老毒物交给他的任务，接管整个青环帮的产业，如今刚刚将吕超收拾了，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的战略也应该能够起作用了，现在秦朗可不想半途而废，也不能半途而废！ 于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秦朗问了一句：“吴市长，这么说你打算明哲保身了？” 第169章 退一步还是进一步 秦朗的语气很平淡，但吴文祥听出了秦朗话中隐含的意思，轻叹一声说：“秦朗，你还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是必然的。不过，那是因为不了解卧龙堂的厉害，不知道叶家的可怕。明哲保身，不是退缩，而是伺机而动——退一步开阔天空啊！” 吴文祥的意思，是让秦朗保全实力，避开和卧龙堂的冲突，因为吴文祥并不认为秦朗可以对抗卧龙堂。他相信秦朗可以灭掉青环帮，但却无法撼动卧龙堂。 “退一步开阔天空？”秦朗在电话中轻轻笑了一声，“这话说来好听。不过吴市长，你应该知道，人在江湖，如同逆水行舟，进一步何等艰难，凭什么要老子退一步呢？” 说完之后，秦朗就挂了电话。 因为无论吴文祥做出如何选择，都无法影响秦朗的决定，他已经下定决心了，轻易是不会改变的。 吴文祥怔怔地看了看手机，然后将手机丢在了一旁，又燃起了一根香烟，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情无比地失落。他曾经想着成为这个城市的“总设计师”，为夏阳市的发展留下浓烈的一笔，也为自己的官场生涯留下浓烈的一笔，而且他一度非常接近这个目标了。但是现在，吴文祥却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因为叶家已经出手了。 前几天，吴文祥还听人说自己有机会再进一步，成为夏阳市的一把手，但是这两天风向忽然就变了，叶系里面的一位呼声渐高，传闻可能从省上空降到夏阳市，成为一把手。只不过，空降一位干部也需要合适的契机，尤其是在吴文祥成为一把手呼声很高的时候。 而叶家显然制造了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就在南平县。吴文祥这段时间因为扫黑打非活动取得了巨大的成绩，成为了媒体的焦点，而叶家就在南平县制造了一起暴力事件，为吴文祥的政绩蒙上了阴影。 原本这件事情叶家做得很隐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偶然的事件而已，但是经过秦朗对吕超的审讯，再以吴文祥的官场斗争修为，抽丝剥茧，逐渐就摸清了事实的真相。但知道了这个真相，不仅没有让吴文祥开心，反而让他更加惆怅，因为他知道叶家的可怕，尤其是在平川省，叶家可谓是根深蒂固，吴文祥根本不可能跟叶家斗，所以他只能明哲保身，接受“二当家”的命运。 但是吴文祥不甘心啊！ 尤其是秦朗那一句“人在江湖，如同逆水行舟，进一步何等艰难，凭什么要老子退一步呢？”吴文祥虽然不在江湖，但是身在官场，更能体会到生活如同逆水行舟的感觉。吴文祥是出身农村，千辛万苦考上重点大学，后来从一个国营厂的小工人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的位置，这其中的艰辛，他自己最是明白。 固然，吴文祥可以选择“明哲保身”、“无为而治”，退一步在二当家的位置上等着，但是如果他选择了明哲保身、选择了等待，这一等至少就是四年！ 四年啊！ 吴文祥的官场生涯，还有多少个四年呢！ 砰！砰！ 这时候，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妈——” 吴文祥打开门，就看到自己的老妈端着一碗热腾腾地醪糟蛋，然后递给了他，“文祥，我看你这么晚还没睡，给你煮了点吃的——别抽烟了，吃点东西吧。” “妈——你好好休息就是了，费这些神干嘛啊！”吴文祥心头一阵感动说。 “老年人，哪有那么多瞌睡。而且，这些天经过了小秦的调理，我的身体好多了，睡眠质量也比以前好，精神多了……你吃吧，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妈，没事……就是小秦给我打了个电话。”吴文祥说道。 “小秦？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难道有什么事情？”严老太神情显得很是关切，“小秦可是我的恩人，要是他找你帮忙，只要不是违法的事情，你可不能推脱啊！做人，就要知恩图报才行。” “我知道，你放心，小秦没事。”吴文祥赶忙说道，心知自己的这个老娘对秦朗真是好得没话说。 “没事就好。”严老太放下心来“那你吃了东西，早点睡觉吧。” “好——”吴文祥点了点头，忽地问了一句，“妈，您觉得我算不上好官？” 严老太愣了一愣，然后说道：“这个要问你自己了，我一个老太婆，怎么知道啊。不过，你还算一个好儿子，就是一点不好，离婚这么久，改再找一个了！” “好。”吴文祥尴尬地点了点头，“妈您放心，我不止是要做一个好儿子，也要争取做一个好官。” 严老太微微颔首，然后出了房间。 吴文祥似乎想通了事情，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老赵啊，南平县公安局局长是谁……动一动他，调动他的工作，明天就调走！” ※※※ 次日凌晨。 南平县的老城门，忽然间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因为这里出现了非常离奇的一幕：有一个人光着身体被人捆在老城门旁边的黄桷树上，这人只穿了一条内裤，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我是大坏蛋吕超，我丧尽天良。用篮子里面的臭鸡蛋狠狠地砸我吧”。 吕超的脸上、头发上粘满了蛋清、蛋黄，黄桷树前方不远，就放着两大筐的鸡蛋，专供路人用鸡蛋去砸他。 吕超这人，在南平县简直是声名狼藉，而且曾经祸害了很多人，只是因为以前他是青环帮的老二，很多人对他都只是敢怒不敢言，但如今吕超已经成了落水狗，当然很多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何况还有现成的鸡蛋给他们去砸，简直不砸白不砸！ 砸鸡蛋的人，围观的人，几乎将老城门挤了一个水泄不通，而秦朗、陆青山和韩三强等人也在人群之中。韩三强一脸高兴，向秦朗说道：“秦哥，吕超这家伙这么嚣张，想不到竟然被你搞成了这样！他被这么搞过之后，已经没办法在江湖上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