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儿子，老爸也相信你没干坏事情。不过，这件事情究竟怎么一回事？”秦朗的父亲秦楠问道。 秦楠是西川联大的生物实验室的实验员，薛颖莲则是一个科学研究所的研究员，两人平常的工作都挺忙，但却并未放松对儿子的教育，而且他们并未给秦朗太大的压力，不像别的父母那样望子成龙，他们对秦朗的期望就是一个健康的身体，一个乐观积极地心态。 得知儿子被警察带走，秦楠和薛颖莲两夫妻自然心急如焚，借了一辆车，火速从上百公里外的安蓉市市赶了回来。 “老爸，老妈，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朗将事情的起因经过跟他们两人说了一遍，然后反过来安慰他们，“你们放心吧，我没做什么坏事，行的正坐得直，不会有事的！” “这是当然！”秦楠点头说，“儿子你放心，既然你没干坏事情，谁也不能诬陷你！就算是咋们家倾家荡产，老爸和老妈也会打官司到底！” “放心吧，兴许没那么严重。”秦朗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他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尤其是周玲玲和纯美湾会所扯上了关系，这就更加不简单了。 “时间到了！” 秦朗刚跟父母说了一阵话，中年警察黑着脸打开了门，请秦楠和薛颖莲两人离开。 “儿子！别怕！”薛颖莲不舍地跟秦朗告别，在转身的刹那，眼泪已经滚落而下，为了不让秦朗看见，她快步走出了审讯室。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中年警察感叹了一声，再次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门刚关上，中年警察就看见一个穿着西装套裙、体态丰饶、风情万千地美女走了过来，微笑着递上了她的证件：“我是秦朗同学的生物老师兼学校的心理辅导教师，我需要了解他的心理状态是否正常。” ※※※ 秦朗没有想到自己第二次和陶若香老师独处会是在派出所的审讯室中。 “陶姨，谢谢你来看我。”秦朗仍然在微笑，“你什么时候成了心理辅导教师？” 在陶若香面前，他觉得自己很放松，哪怕是在现在的状况下。 “不用谢。我本来就有心理辅导师的证件。”陶若香淡淡一笑，掏出一个证件在秦朗面前晃了晃，“在派出所门口，我碰到了你的父母，他们很关心你。” “天下父母，哪有不关心自己的儿女。”秦朗隔着桌子望着陶若香，“陶老师，我想请问你一句——你觉得我是坏蛋么？” “秦朗同学，我是代表学校方面来了解情况的。” 陶若香并未直接回答秦朗的问题，她从手包里面取出了一只录音笔，然后按下了录音键，“秦朗同学，我们抓紧时间吧。作为学校方代表，我向你保证，一定客观公正地对待你今天做的事情。” “谢谢陶老师。”秦朗稍微想了想，才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下午，我被物理老师请出教室之后，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就看到有人坠楼，跑过去之后，我才知道是周玲玲……” “你怎么知道自杀的人是周玲玲？”陶若香忽地问了一句。 “呃……刚才警察叔叔审问我的时候提到过。”秦朗总不能说他和赵侃去了纯美湾会所吧，如果那样的话，就成了“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都是屎”，根本说不清楚了。 当秦朗叙述完事情经过之后，陶若香又问：“有人看见你向周玲玲嘴巴里面放入了不明东西，请问有这件事情么？” 秦朗点了点头：“那是老中医师父赠送给我的中药药丸，对治疗硬伤非常管用。” 秦朗将老毒物称之为“老中医”，还真是抬举他了。 “中药药丸，叫什么名字？”陶若香继续追问，看来她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 “百草大还丹。”秦朗反应挺快，将“百毒大还丹”的名字改成了“百草大还丹”，虽然一字之差，但是听起来感觉就不一样了。 “你确信？”陶若香平静地说，“秦朗同学，我再次提醒你，这一次录音极可能会用作证据的，因为你是未成年人，学校是出于对你的爱护，才会让我来了解情况的。当然，作为你的老师，我也很关心你现在的情况。” “谢谢老师提醒。”秦朗很诚恳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等周玲玲醒过来的时候去问她，不是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么？” “问题是，周玲玲还在抢救之中，无法确信她是否能够苏醒。” “不可能！”秦朗有些激动地说，“她上救护车的时候，情况已经稳定了！”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了解你为何要给她服用所谓的中药药丸。” “陶老师，你不相信我？”秦朗感觉自己有些受伤，他不介意别人误会、曲解自己，但他实在不想陶若香也认为自己是一个罪犯。 陶若香关掉了录音笔，轻声叹息：“从我个人的角度而言，我相信你不是罪犯。” “那就行了！”秦朗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关键是老师相信你也没用。”陶若香接着说，“目前所有迹象表明你跟周玲玲出事脱不了关系，首先，你是第一个出现在事故现场的人；另外，你给周玲玲吃了什么东西，只有你自己清楚。不过，医院已经对她的唾液和血液样本进行分析了，结果出来之后，就知道你是否在撒谎。” “陶老师，我真没干坏事！” 秦朗继续解释，“你想想看，如果我真是想要她死，大可见死不救，当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何必还要冒险去接近她。而且，如果不是被物理老师赶出教室，我也不可能看到这一次事故。”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陶若香微微点头，但随即语气一转，“但从犯罪心理学角度来看，聪明地罪犯往往在事后都很冷静，并且极善于为自己开脱，尤其是——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类事情的时候！” 秦朗感觉陶若香语气有些不对劲，疑惑地看着陶若香：“陶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误会，我只是在推测案情。”陶若香说，“你知道赵靓和常雪敏的事情吧？” 赵靓、常雪敏？ 秦朗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两个是谁啊？” “她们已经休学了，曾经都是七中的好学生，人也漂亮。”陶若香轻叹了一声，“只是，被人引诱，误入歧途了。” “这是什么状况？”秦朗疑惑地看着陶若香，“陶老师，难道你觉得这两人跟我也有关系？陶老师，陶姨，我发誓我跟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以证明——” “你要怎么证明？”陶若香诧异地看着秦朗。 第28章 陶若香的秘密 “我还是处男！” 秦朗大声地说，因为她的确很不想被陶若香视为禽兽不如的学生，所以他急于为自己辩解，“我还有处男膜——不！我是说我还有处男线！我可以给你看！” 听见秦朗口中冒出一个“处男膜”的词语，陶若香不禁莞尔：“秦朗……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地东西，所谓的‘初男线’，根本就是胡扯的。秦朗，我相信你是一个正直的学生，我之所以提到赵靓和常雪敏，就是让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们两人的退学，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而现在警方将她们和周玲玲出事联系在一起了！” 秦朗安静了片刻，陶若香的这一席话让他感觉到情况真的不太妙了。之前他曾经听赵侃说过，这学期七中有好几个漂亮女生不是休学就是转学了，想不到休学和转学只是幌子，她们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而这笔糊涂账，竟然就糊里糊涂地栽到他头上了。 秦朗真的是冤枉啊，要说周玲玲嘛，还算是有一面之缘，但这什么常雪敏、赵靓，别说见面了，他连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见，警察居然要把这笔帐算在他头上，他秦朗简直比窦娥都冤。 “难道真是烟花巷柳之地，处.男去了不祥？尤其是去了，还没有得到红包的处.男。”秦朗嘀咕道。 自从来七中，秦朗的运气本来不错，第一节 课就邂逅美女老师，之后也是顺风顺水，就是因为去了一趟纯美湾会所，结果立马就倒霉了，而且倒霉的还不止是他，赵侃同样也受到了巨大打击。 可见，处.男的确是不能去烟花之地。 “秦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陶若香问道。 “陶老师，你说我冤不冤啊，救了人不给一个见义勇为奖也就算了，居然还将我变成罪犯，这叫什么世道，让我上哪儿说理去啊？”秦朗一脸郁闷地报怨。 “你可以向我说理。”陶若香一脸的理性，“我是代表学校来探望你的，教书育人，是学校存在的目的。既然我们有教育学生的责任，自然也有保护每一个品行端正的学生受到公正待遇的责任。因此，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向我诉说，并且我保证不会泄露你的个人隐私。” 陶若香的语气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诱惑性，秦朗心头一热，险些就将自己的秘密吐露出来，但很快他想起老毒物的训诫，赶忙将快要到喉咙边上的话吞了回去，如果让老毒物知道他泄密给陶若香的话，秦朗也许会没事，但陶若香很可能被老毒物给灭口的。 “陶老师，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秦朗平静地说道。 “是么？”因为秦朗的不配合，陶若香脸上稍稍有些怒意，“你现在的处境可不太好，为了不让你父母担心，也为了你自己的前途，有些事情你最好向老师说清楚。否则的话，老师也帮不了你！” “我真的没什么瞒着老师您。” “作为老师，我希望每一个学生都是诚实的，但你让我失望了。”陶若香的语气显得有些痛心，她从手袋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地用透明塑料盒做成的标本，轻轻地放在了秦朗面前，秦朗看到这件标本，顿时为之变色！ 这是那一只色蚊的标本！ 秦朗本以为陶若香留着这一只色蚊标本，只是一种巧合而已，但是没想到根本就不是巧合！也许，陶若香早就在怀疑秦朗了，只是她还懵然不知！ 秦朗忽地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秦朗，这个标本你应该认识吧？”陶若香的语气有些痛惜，“别忘了，我是老师，课堂上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做的这些小动作，怎么瞒得过我。告诉我，这只蚊子是怎么回事？” “陶老师，这就是一只蚊子而已，它的学名叫白纹伊蚊，也叫亚洲虎蚊，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你还在掩饰什么！” 陶若香显然真的有些生气了，“这只蚊子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我知道你那时候在偷窥我！” “陶老师，就是一只蚊子而已，就算是从我身上掉下来，也不能说明什么吧？”秦朗已经决定死鸭子嘴硬到底了。 “不！你不想说明什么，但我却从这只蚊子身上发现了一些东西——” 陶若香直视着秦朗，“这只蚊子的尸体完好无损，证明并非受到外力打击而死，在显微镜下，全身处于僵硬状态，另外我提取了它腹部中的少量血液样本——” 说到这里，陶若香顿了顿，她已经占据了上风，此时的短暂停顿，可以给秦朗带来一定的心理压力，甚至可能让秦朗主动坦白。秦朗的脸上果然出现了少许的惊慌，但却并未失措，陶若香知道秦朗的心理防线并未彻底崩溃，只得继续说下去：“实验结果很有趣，我发现这一只蚊子居然是死于中毒！秦朗同学，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秦朗心痛开始加剧。他没想到自己早就引起了陶若香的注意，还天真的以为陶若香对自己也产生了那么一丝丝好感呢。没想到他秦朗自以为聪明，在感情上却如此糊涂！ “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原因！”陶若香接着又道，“另外，我已经调查过，昨天晚上你没有上晚自习，也没有去学校宿舍，而赵侃还喝醉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们去了哪里吗？” 陶若香的语气从平淡开始转为严厉，秦朗忽地意识到，这可能是她的心理战术，而他已经处于下风！对于秦朗来说，应付陶若香似乎比应付警察更难，因为她的洞察力和直觉实在太厉害。 但秦朗怎么可能告诉她去纯美湾会所的事，这岂不是要被她彻底鄙视么？如果秦朗说自己去了纯美湾那种地方，陶若香会相信他还是处.男，当真什么都没做过么？ 很显然不会！ “我们去校外喝酒了。”秦朗镇定地说，这算是一个比较合情合理的答案。 陶若香有些痛惜地摇了摇头，叹道：“秦朗，你可以对老师说实话么？” “我说的都是实话。”秦朗硬着头皮说，他忽然意识到陶若香丰满的不仅是胸部，她的脑部也很丰满，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前者更让他着迷，后者只会让他觉得畏惧。 陶若香看着秦朗，似乎要看穿他的心思 一样，她的语气低沉而惋惜：“还记得你去标本实验室的那天晚上么？你应该用过实验室的电脑吧，你用电脑浏览器检索了‘纯美湾’的地址等信息——秦朗，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么？如果你还不承认，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问过你们一个寝室的同学，他们说听见昨天晚上赵侃说梦话，叫什么‘纯美湾’、‘周玲玲’等字眼。秦朗，你可以承认了么？” 秦朗败了！ 他一向觉得自己聪明，但是没想到却败给了一个脑部和胸部同样丰满的女人。 秦朗仔细地打量着陶若香，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陶若香如此陌生，距离他也如此地遥不可及。 片刻之后，秦朗才颓然道：“没错，我去过纯美湾会所。但是，我想知道，陶老师你怎么会对我如此感兴趣呢？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老师还是警察，怎么感觉你比警察还专业呢？” “秦朗，我是你的老师，但是我也没放弃做一个警察的梦想。”陶若香平静地说，“你知道在华南联大，我学的专业是什么吗？” 秦朗摇了摇头。 “是刑侦和犯罪心理学专业。”陶若香自嘲地说，“所以，我有心理辅导师的资格证，所以我可以留意到很多别人没有注意的小细节。” “你这么优秀，不当警探真是可惜了！” “讽刺？” “赞美！真心地。” “我的确是很想做一个警探，可惜家里人不允许。”陶若香的神情显得有些失意，但很快她就重新镇定起来，“好了，你知道我的秘密了。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秘密，作为我们私下的交换，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