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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莫莫愣住:“师父你在说什么?” “待此事了了,我便将一切告知你,”白无商爱怜地抚她发顶,“你只要知道,你阿爹是世上最善良的人。” 晓光初现。 清晨微风从窗缝钻入室内。 闻秋时睁开眼,看到一双漆黑眼眸凝视着他,思?及昨夜之事,他赶忙起身,按着顾末泽左右打量:“你何时回来的,可曾见?到谁?” “与面具人打了一架,赶走他了,” 顾末泽抬起手?,露出宛如烈火灼烧过的手?背,英俊的脸庞露出笑意,“师叔,我受伤了。” 闻秋时盯着一寸长,血肉模糊的伤痕,瞅了眼他,准备按往常那般拿药给他敷,下一秒,闻秋时眉头忽地一皱,握紧顾末泽的手?,紧紧盯着手?背伤口:“何种利器所伤?” 顾末泽见?他神色一变,仿佛察觉了不对劲,神色微紧了紧。 他抱着闻秋时安睡一夜,醒来发现手?背出现一道伤口,估摸与那些冤魂怨念有关,类似诅咒的东西,他不甚在意。 正巧闻秋时醒来,他想着趁受伤惹关注,没料到师叔似乎懂得这?些东西。 在青年紧盯的目光下,顾末泽略一思?忖,唇角勾笑:“那人法器诸多,伤我的是个充满阴气森森的东西,就像被鬼咬了口。” 闻秋时放回药物:“难怪如此,这?不是伤,是邪灵怨念。” 顾末泽眼底笑意淡了些,果然,懂一些鬼神之事, 他开始思?忖昨夜有没有露出马脚,回忆起敲响的木鱼,顾末泽眼神晦暗不明?,蹙眉之际,右手?忽地被两只手?握住。 他愣了下,视线落在上面。 闻秋时掌心覆在他手?背,顾末泽感?觉到一股柔和暖意在伤口处徘徊,顷刻,怨咒凝成的伤口消失,他错愕抬眸,面前青年勾起唇角透出几分得意。 “我给你驱除了,很厉害吧。” 在这?世界呆久了,他都快忘了,他是专门驱鬼除邪的小道士。 闻秋时得意完,又困了。 他眨着眼,恶狠狠揪了下手?臂,疼得呜了声,这?才打起精神。 这?身体衰败速度比他想象的还快,闻秋时已?经到了得考虑睡了再?也?醒不来的地步,他抑制住睡意,对顾末泽道:“我昨夜画了不少符,桌角的符是贾棠的,剩下的都是你的。” 顾末泽看着他,一言不发。 闻秋时继续道:“我可能要不行了,你、你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如何?” 顾末泽:“不行。” 闻秋时原本满是倦意,眼皮垂落,闻言心间一梗,长睫硬生生掀起来了:“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两人坐在床上。 顾末泽将气得要吐血的人抱到怀里,修长的手?抚上青年乌发:“抱歉师叔,伏魂珠我要留着。” 闻秋时:“我的遗愿......” 顾末泽低笑:“师叔不会有遗愿之说。” 闻秋时不明?其?意,正此时,有人敲门,白无商手?持一朵瑰丽的七瓣紫花而来,唇角带笑,身后跟着神思?不定的北莫莫。 北莫莫觉得不对劲,这?紫花与她师父而言比命都重?要,怎会拿出来给闻郁哥哥,还有所谓的‘阿爹’是谁,北莫莫困惑极了,但无论白无商出于何种原因,能救闻秋时就是天?大好事。 北莫莫摇摇头,将疑虑抛之脑后。 闻秋时以为两人已?离去,见?到持花而来的白无商,忽地心中一动,有种峰回路转之感?。 果不其?然。 “此花名曰七生不灭,待你身陨后,不仅可保你神魂不散,还能让你重?新寻找新的灵身,”白无商将紫花递给他。 闻秋时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没急着接,而是望向顾末泽,他眨着眼,拼命抑制昏昏睡意:“你听?到了吗?” 顾末泽眉眼含笑,眼神透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听?到了。” 闻秋时还想说什么,顾末泽拿过不灭花,在他张嘴的瞬间将花塞入其?中,一手?捂住,一字一顿道:“白神医,施法吧。” 嘴里的花化作一股微苦的凉意融入心口,刹那间,闻秋时心神一震,眼皮越来越沉。 他抓紧顾末泽的袖口:“你是不是......” 未尽之言留在了喉间,闻秋时听?到耳边低语:“别怕师叔,我会很快找到你的......” 闻秋时心道:你让我别怕,为何自己声音在打颤。 顾末泽全身僵硬,紧紧搂着青年的手?不住颤抖。 闻秋时头枕着他肩膀,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得太近,他从顾末泽身上感?觉到极致的压抑,随着他意识渐沉,抱着他的少年人心底崩溃呐喊被他听?到了,在耳边越发清晰。 好似要被吓疯了。 闻秋时攥着顾末泽袖袍的指尖发白。 我没事,你别怕。 但闻秋时连半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意识的最后,停留在滴落脸颊的一抹冰凉。 符道大比结束不过数日?,宁静的清晨,天?宗闻长老身殒的消息传出。 霎那间,在整个修真界掀起惊涛骇浪。 与此同时,北域山海相连一带,灵兽乐土,一只浑身雪白,体态微憨的毛绒幼兽抬起小脑袋,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茫然不解地吼了声:“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