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来到临江
临江是一座小城,没有京城繁华,也没有京城浮躁,在这里的时间过得很缓慢,放眼望去都是园林,空气很清新,老老少少在集市上有说有笑的走着,很惬意。 “前面有家客栈,不行我们就在客栈里面住吧。”夏沫很熟悉地指着前面路口的一家客栈。 “没钱就不要住那么奢华的客栈。”王霄跟着吐槽。 的确,这家客栈可以说是这座城里唯一一个有京城风味的客栈了,但也能看出来,相应的价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小爷我要是能住得起呢?!”夏沫怼回去。 临江的物价没有京城高,她还不至于穷到连高大上一点的客栈都住不起,更何况,她家就在这里,住不起还不能回去拿钱吗? 王霄瞥了她一眼,哼道,“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待会本公子可不帮你付房租!” 千落看着一言不合就掐起来的两人,嘴角抽了抽,她也不知道为啥,她就是回了趟临江而已,为什么夏水也会跟来,王霄为什么也要跟来? “走吧,愣在这当猴子吗?”秦深拉着千落走了几步,回头发现这两人还傻站着,不禁一阵无语。 感受到前方秦深不耐烦的目光,夏沫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啧,这个长相妖孽的人怎么这么凶? “走吧,别耽误时间了。”千落也转身催促,正巧和夏沫的视线对上了。 夏沫愣了一下,接着突然略显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低着头站了一会儿,这才跟上去。 看着她的反应,千落想起来了,还有件事很奇怪,就是这个叫夏水的姑娘自从上次在三鑫坊分开后,再次见到她后,她就莫名其妙的躲着她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她好像都会有些不自在,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楚宁之前跟她说了什么? 秦深早就不耐烦了,明明应该是两个人的旅行,结果莫名其妙多了两个电灯泡,他当然不高兴了!所以现在他只想赶快回到客栈,回到……二人世界~ 于是,四个人就这样各怀鬼胎走着,终于来到了这间看似很奢华的客栈。 “夏公子你就是临江人,那你能介绍一下这附近热闹的地方吗?”千落问。 夏沫眼光微闪,视线不敢看向她,支支吾吾道,“嗯,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就是个特殊的日子……” 千落嘴角抽了抽,这姑娘就这么怕她? 夏沫继续道,“今天应该有庙会,大家会去庙里祈福,到时候会比较热闹吧。” 千落点头,“这样啊,那到时去逛逛。” 秦深站在客栈掌柜的柜台前,大手一挥,扔了一袋银子,“五间客房!” 千落耳尖地听到并直觉发现了不对劲,赶紧上前一步又扔了一袋银子,纠正道,“六间!” 夏沫脸色微红,一脸害羞的看着秦深和千落。 “……”掌柜的推了推眼睛,看着眼前的一行六人,猜测道,“京城来的?” 千落一愣,“嗯,怎么了?” 掌柜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桌两人,说道,“那边的两位也是京城来的。” 千落转头看去,嗯,不认识。 “要六间是吗?”掌柜的问。 “是的,六间。” 掌柜的拿起本子看了看,随即眉头一皱,“不巧了,就剩四间房了。” “……”千落嘴角一抽,注意到旁边秦深看过来的视线,随即道,“没关系,我可以和紫兰住一间,夏公子也可以和小采凑合一晚上。” “嗯嗯嗯!”夏沫疯狂点头,在她的认知范围内,这里站着的六个人,就只有她和小采是姑娘,所以如果只剩下四间房的话,她和小采住一间是最好的选择。 秦深不乐意了,看向千落的眼神多了丝幽怨。 千落挑眉笑了笑,“掌柜的,就四间房,我们大概要住上好几天,如果明天多了空房务必给我们留着。” “行嘞!”掌柜的点头,“本店送早餐,中晚餐要自己解决,几位公子可要记住喽!” “嗯。”千落点头,拿着自己和紫兰房间的钥匙就走了。 夏沫也拿了个钥匙带着小采离开了。 剩下秦深和王霄面面相觑。 千落的房间和夏沫的房间是对门,就在千落要关上门的时候,夏沫突然转身对着她道,“林公子,你要是有什么住不惯的地方尽管提,到时候我去跟掌柜的商量……” 千落眉梢一挑,有些疑惑。 夏沫说完这话又朝她笑了笑,接着才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看得身后的小采一阵莫名其妙,自家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怎么最近变得越来越怂了? 想着,小采就问出了声,“小姐,你最近是怎么回事?那林公子是给你下了药吗?干嘛这么怕他?” 夏沫嘴角一抽,“瞎说什么?哪来的药下……” 小采皱眉,“那你干嘛这么怕他呀?他不过就是个将军府的缘分那个表亲而已,算着身份地位,咱们不知道比他高多少倍!” “你,”夏沫一噎,想起楚宁的话,欲言又止的想解释,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 “行了行了,跟你也说不清楚,”夏沫无奈的摆摆手,接着就躺床上去了,“累死人了,让我睡会儿,晚上再叫我啊……” 说着,夏沫就三两下把被子裹在身上,面朝墙壁睡去了。 小采看着睡得跟个猪一样的自家小姐,无奈扶额,就这样的出去装男人都没人怀疑……当然那个林公子除外。嘿她就奇了怪了,这林公子怎么回事?不禁识破了她们的真实身份,现在居然都让她家小姐事事都为他着想? 坏了!小采突然灵光一闪,该不会是她家小姐看上人家林公子了吧? 这可不行啊,那个林公子不过是将军府的一个亲戚而已,而且还有传言说他性取向有问题,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她家小姐?可是她家小姐好像也不是那种介意身份名声的人,这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小采顿时一阵心慌,心里对千落的芥蒂也越来越大。 千落回到房间也是打算休息一段时间,等着去看晚上的庙会,再过几天熟悉了临江的情况,再去她祖父家里拜访的。 只是吧…… 扣扣扣—— 不停歇的敲门声让她在心里将出门买东西的紫兰数落了一顿。 千落躺在床上不耐烦道,“敲敲敲,敲个鬼哦!谁啊?!不说话不开门了!” 门口的敲门声顿了一下,接着又是不停歇的敲门声,直敲得千落脑壳疼。 无奈的从床上爬下来,“让我看看到底是那个死鬼只敲门不说话!”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看着那张欠揍的俊脸,千落一阵气闷,“死鬼!” 早知道是他在门外,她就不开门了,就让他在外面站着! 秦深挑眉,“人生地不熟的,怕你不安全,过来看看不行吗?” 千落翻了个白眼,转手就要把门关上。 “等等,”秦深急忙把门按住。 千落无语,“有屁就放!” 秦深皱眉,“不是说了不准说这些脏话吗?” “不说我关门了!” 秦深嘴角一抽,“赶了一天的路,就不能让我进去休息休息?” “你就不能会自己房间去休息?!” “我房间有人在打扫,”秦深说着往旁边站了站,让她足以看到自己的房间真的在打扫。 千落是在没办法,“行啊,不过最多一盏茶的时间,你就得给我回去!” “好。”秦深看着她笑了。 千落总觉那个笑有点不怀好意,但她现在实在是累得不行,就没多想,关上房门就躺回了床上。 秦深倒是还算安分地坐在那里,真的喝起了茶。 暖暖的阳光从外面打进来,翠绿的树叶在窗口处摇曳着,微风一阵阵地吹着,一室安静,屏蔽一些琐碎,千落缓缓进入了梦乡。 听着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秦深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单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禁也陷入了沉思。 叩叩—— 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 “进,”秦深淡淡道。 外面的紫兰听到这声音惊了一下,“二……二公子,您怎么在这……?” “小点声,你家公主睡了。”秦深依然看着窗外的景色,头也没回。 “是。”紫兰点头,接着小心翼翼地把刚才出门买的点心零食放到桌子上。 “今天晚上你去住我那间。”秦深忽然又道。 安静的房间里,紫兰又是一惊,看看睡熟的千落,一脸纠结,“这不太好吧……” 秦深悠远的目光一闪,缓缓放下撑着脑袋的手,回过身看着她,桃花眼底闪着微凉的笑意,道,“你说什么?” “……”紫兰嘴角一抽,吓得赶紧低下头,“紫兰这就退下……” 说着,紫兰就赶紧去一旁拿自己的衣物,接着头也不回的逃离了这个突然压抑的房间。 对不起了,公主,二公子今天有点可怕…… 千落这一觉睡得很沉,若不是鼻尖处总是有一些似有若无的触碰惊扰她的睡意,她觉得自己能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滚。” 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大脸的心情是崩溃的。 千落恨不得直接一脚踢到某人的俊脸上,只是这妖孽是什么时候爬上她的床,还好死不死地俯在她的身上,以至于她连腿都抬不起来。 秦深双手就撑在她的脑袋两边,过长的发丝不轻不重地撩拨着她的脸颊,很痒,很烦,就是这东西把她叫醒的! 终于找到罪魁祸首,千落想都不想地一把抓住面前的一撮头发,威胁道,“再不起来,我就扯断它,让你变成光头。” 却不想秦深魅惑一笑,“如果你忍心看到自己未来夫君是个光头的话,我不介意。” “……”千落无语,好吧,她投降。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深蓝色的夜幕上挂着一闪一闪的星星,今天是庙会,大街小巷的灯笼都亮了起来,站在窗口,放眼望去,红色与黄色的灯光交织,行人嬉闹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千落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娇俏的脸上仿佛都被街道上热闹的光彩照红了,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期待,简单收拾一番后,就要出门。 回头看着鸠占鹊巢,惬意地躺在床上的某人,“我出去溜达了?你要去吗?” 秦深起身拍拍衣服,“当然去啊,你都走了,我还呆着有什么意思。” “那就快点。”千落催促,接着把门打开去敲紫兰和夏沫的房门。 紫兰打开门看到千落的脸,心中不由得一虚,“呵呵,公主你醒啦?” 千落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多亏了你和某人换了房间,不然本公主的作息怎么会那么准时?” “是哈……”紫兰摸着鼻子,不敢去看千落的眼睛。 千落看着她这样子无奈,“好了,赶紧收拾去吧,一会儿本公子带你出门逛庙会!” “好!”紫兰眼睛一亮,赶紧转身收拾去了。 千落又走到对面的夏沫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半天没反应,耐心的又敲了一会儿,房门这才缓缓从里面被人打开。 小采揉着眼睛,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谁啊……” 探头再往里面看了看,夏沫果然也在四仰八叉的睡着,千落真的无语了,这主仆二人真不愧是主仆二人。 “不是说逛庙会的吗?你们怎么……还没睡醒?”千落问。 小采一听到千落的声音,刚才还睡眼惺忪,这下是直接醒了,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立马挡住千落的视线,“我们公子在休息,一会儿就好,你在外面等着,不准进来。” 话落,就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吃了个闭门羹,千落摸摸鼻子,现在的情况是夏沫莫名其妙害怕她,小采莫名其妙警惕她吗? 千落郁闷了,自己是做了啥坏事吗? 千落左右想不明白,无聊地和秦深站在窗口看了会儿风景,这主仆二人总算是收拾好了。 夏沫见到千落,眼神还是有些忽闪,包括言行举止都有些可以疏远的感觉,不是那种主动疏远,而是像在忌惮什么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