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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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谢之权将刀利落收起,一个刀手将怒急攻心的夏家主砍晕。 谢之权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直到夏家主的保镖见他在房内逗留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以往,才冒着被惩罚的危险开了总统房的门。 这才惊觉出事了。 归途之中,谢之权又把刀拿出来把玩,指腹摁上让夏家主怕得不敢乱动的刀锋,来回滑动摩擦,竟是没有割开哪怕一点点的口子。 因为,这是把仿真刀。 假的,连切水果都难。 她轻笑一声就仔细清除掉上面残留的指纹,随手将假刀扔进了路旁的垃圾桶内。 而后她一路于监控摄像的死角之中快速卸去身上伪装,最后以一个平凡人的姿态没入人群之中,再也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 解决掉后顾之忧,谢之权才有心情整理起收集到的一些东西。 这一趟弯弯绕绕的属实麻烦,但却是必经之路。 因为如果没有剥夺掉夏流的身份地位,那么就算公开了夏流的所作所为,被夏家那样一个庞然大物所袒护的夏流,必然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毕竟面上他还是夏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不论多么劣迹斑斑,夏家也会不惜用尽所有手段来堵住全部人的嘴,让夏流重新变得好像丝毫污点都没有。 这就是上流家族,平凡人一辈子都没办法反抗的怪物。 因此想要一次性彻底解决掉夏流这个毒瘤,只能从夏家入手了。 到时候夏流做的那么多垃圾事一旦曝光,没了靠山的夏流势必不会好过。 看着手机里的一些视频和录音,谢之权难得陷入沉默之中。 这里面有忏悔,也有怒斥,有真的无知,也有假的无知。 但不论是什么,这些东西对某个人来说,却都只属于一样东西。 那就是无法辩驳的伤害。 因此谢之权也曾三番几次陷入犹豫,不懂该如何呈现给他看,才能尽量减轻撕开伤疤的疼痛感。 但还没等她想透,第二天的时候,谢之权的身子已经非常自觉地站在了相青的家门口。 她挠了挠头,摁响了门铃。 相妈今天应该不在,她好像每天都要去上班。 而昨天,应该也不在。 门开了,相青看到谢之权还傻了几秒。 “学姐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 相青侧开身子让谢之权进门,关了门之后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来到客厅。 “感冒全好了吗?今天看起来气色挺不错的。” 被相青带着坐在沙发上,谢之权问他。 “啊...已经全好了,谢谢关心。” 相青原本黏在谢之权身上的目光飘忽了起来,他垂眸磕磕巴巴地敷衍了句。 以后再也不能随便拿生病撒谎了! 谢之权视线温和地看着他,并不拆穿相青那格外蹩脚的谎言。 为自己撒下的谎而懊恼愧疚的相青,看起可可爱爱的。 “那就好。” “其实我今天过来,除了是来看看你,还有另一件事情。” 谢之权拿出手机,没有第一时间给相青看,而是先打住了话头。 “什么事?” 相青移了移位置,从沙发的最末端慢慢挪到了谢之权的身旁,疑惑问道。 他假装是为了认真听谢之权说话而挪的位置,然而眼里青涩紧张的光却出卖了他的小心思。 谢之权看他这幅乖乖巧巧的模样,没忍住又是心一软。 对于接下来要给他看的东西,也更是难受几分。 “还记得我周一和你说的话吗?” “如果有了真相,我第一个人就会拿给你看。” 谢之权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你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一切的原因,现在都在这里。” “所以,要看吗?” 要看看吗,那些不堪入目的真相。 看看你是怎么落入别人的圈套,成为别人消遣的工具。 看看你是怎么一步步,变得众叛亲离,无依无靠。 谢之权的严肃认真直接打散了相青那点不可言说的旖旎心思。 他的注意力开始放到了那只小小的手机上。 他想知道的东西全都在这里面吗。 这段时间被谢之权改变了很多的相青,觉得自己心里已经坚强了不少,应该可以直面那些在谢之权看来十分残忍的真相。 相青以为他可以接受的。 直到他点了头,谢之权开始播放第一个视频。 相青这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天真。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去直面这一切。 相青开始害怕了,他整颗心都疼的揪起来,颤抖的手拉住谢之权的衣服,求她不要再放了。 但谢之权不听。 她说: “你迟早要知道的,晚一天知道并不会让你好受多少。” 而后便逐条给相青看她搜集来的所谓真相。 相青看到最后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沙发上,哭得嗓子里都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埋首在双膝之间,瑟瑟发抖。 谢之权收起手机,想来抱抱他。 可相青推开了。 “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哭肿了一双眼,抬首看谢之权时,面对她怜惜难过的目光,却也是麻木非常。 “好。” 谢之权即使再心疼,也不敢再去触碰他。 时间临近中午,谢之权默不吭声地去给相青打包了一份午饭,就放在他桌前的茶几上。 清瘦的少年整个人陷入了沙发之中,听到声响依然一动不动。 谢之权轻叹一声,悄然离去。 这种疼,外人干预不了。 只能靠他自己来痊愈了。 第24章 奶味少年24 老谢:相青能揍人,不能…… 把东西给相青看过之后,这两天谢之权一直在等他的回应。 她说过,是否要将这些东西公布于天下,决定权不在谢之权手中,而是在相青手中。 谢之权能够理解,一个人要忍住崩溃的情绪消化掉这些可怕至极的东西,很难。 将真相公布于众,然后去忍受流言蜚语,指指点点,以及来自他人的同情怜悯,也很难。 但这却是将相青与那些苦难彻底割裂的最好机会了。 谢之权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相青点头。 若最后他还是选择当一只鸵鸟,谢之权也不会责怪他。 最多就是有些东西得重新来过罢了。 周日晚,谢之权和相青都没有归校去上晚自习。 校内众人原本还在搓着手等待着两人回来之后的状态,结果二人双双没有出现,这让有心人背地里又放了一把猜疑的火,顿时好与坏的两面猜测之词层出不穷。 第二日一早若是相青依旧没有出现,那么众人就打算将他坐实了做贼心虚的名头。 结果他来了。 身边还跟着吊儿郎当的谢之权,两人气色红润的不可思议。 当下好事者就统统都闭上了嘴,不敢再擅自推测抹黑。 但很奇怪的一点是,相青回到教室,一言不发地放下书包又出了教室门,神情也怪异得很。 而谢之权也是,她甚至是慢悠悠地拿出抽屉里不知道放了几天的草莓牛奶,跟上了相青。 离早读还有段时间,大家都挺好奇他俩要干什么,因此都悄悄地跟在了后头。 相青脸色很冷淡,虽然平时也不见得时一副多么开朗的模样,但今早来学校时他周身的气压竟是低得有些渗人,唇也抿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