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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殿内众人性命难保,不可遏抑地尖叫。 这一锐喊,划破了空气中的窒闷,空气又开始流动。 大靖皇帝此时转过头,看了苏皇后一眼,随着她的眼神,扫向了齐熙,瞇了眼。齐熙在触及他清冷眼神时,就像被虎豹视为猎物,感到生命受到威胁,身体一震,踉跄往后,随即被琏君、琏吉架住往外跑。 众人们也在同时间尖叫哭喊,四处逃窜。齐熙眼睁睁地看着大靖皇帝别开了头,转而举剑挥动,劈落挡在他跟前的宫人、朝臣、嫔妃,直到父皇面前。 一切都像是时间暂时凝缓,所有人的动作变得缓慢,让她能清楚瞧见母后奋不顾身挡在了父皇面前,大靖皇帝高举长剑,由右至左劈落,母后的宫装裂开的同时,血花喷溅而出,向父皇撞去。父皇被母后压至龙椅上。 大靖皇帝一剑刺入母后,穿透而后戳穿了父皇的身体。父皇连天子剑都还来不及挥动,便被大靖皇帝钉死在龙椅上。 大靖皇帝一脚踏上母后的尸身,抽剑而出,转身屠戮周遭的人。齐熙被拖离了太极殿往乾坤殿逃跑,蓉若泪流满面跟在后头。但还未抵达乾坤殿,前方的宫人们逆势而奔,一脸惊恐。 她们说大靖皇帝在乾坤殿中杀人。齐熙全身抖着,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拖进了寒袖殿,钻进了暗房。 四人屏息躲在暗房中瑟缩发抖。外头人声杂沓,不时听到有人叫着:「搜!只要是元齐皇族全数斩灭!阻挡我军者,杀无赦!」 随着时间过去,哀嚎嘶吼声渐渐淡了。 正当众人松口气时,蓉若突然拉扯起齐熙的头发,将发饰抽下,嘴里还叫道:「快将你的首饰给我!衣服也脱下!」 「啊!」齐熙惊吓过度,忘了外头还有敌军搜罗皇族,竟放声尖叫,一个劲儿的流泪摇着头,一张精致的小脸毫无血色。 琏君见蓉若动静不小,动作粗暴,伸手阻挡,喝骂道:「蓉若姊姊,你这是在干什么!?可是忘了皇后娘娘的吩咐?」 「皇后娘娘尸骨未寒,你就反了吗!?」琏吉也不可置信地瞪视着蓉若。 「不,我们躲在这儿迟早会被搜出来,快让我和公主殿下换了宫装与衣饰!让我代替公主被俘,你们趁乱带着公主逃出宫!」蓉若甩开琏君的手,又动手剥起了齐熙的外袍。 「…」齐熙听见此话,竟是无言以对。让蓉若替了她,不是让蓉若去死吗?她家国已破,难道要更多人为她牺牲吗?齐熙握住了蓉若的手,凝视着她,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正要开口拒绝,琏君发话了。 「蓉若姐姐,」琏君缓缓说道:「我与殿下的身形、年纪都较为接近,还是让我来吧。」 「琏君!不要胡扯!」齐熙侧头望向琏君。琏君是太史令郑千之女,自幼入宫与她伴读,都是摽梅之龄,情同姊妹,她怎可能让琏君为她去死。 「殿下,您是元齐皇帝的嫡女,谁都能死,就是您不能死,这是皇后娘娘遗命。眼下时局已乱,您快快与奴婢换了衣饰,出宫找冯侍郎去吧。」琏君正色而言,已将自己的生死看淡。 她与蓉若姊姊一般聪慧,但蓉若已过而立之年,年岁之差,怎样能伪装为公主殿下呢?而琏吉年纪不过及笄而已,体形与她们差了一个头,心性还不定,怕是面对生死之际,难以冷静自持,反而陷公主于危难。蓉若是皇后娘娘身边得力女官,人脉广阔,自能保得公主殿下平安。因此最适合伪装为鎏丰公主,只有自己而已。 「不成,我不要你为我死!郑太史不会同意的!」齐熙立即反对。 「殿下,以父亲的个性,或许已经以身殉国…国破家亡,覆巢底下无完卵,您的性命,是元齐的性命。请您更衣吧。」琏君淡笑脱去了自己的衣袍,递给了齐熙。 「我并非元齐皇位的第一继承者!我还有皇族兄弟,自然会复兴元齐!现在还轮不到你为我死!」齐熙怒道,推开琏君的手。 元齐一向由皇子继承皇位,皇女继承皇位的纪录至今为零。 「殿下,如今大靖屠戮皇族,难保万一,且皇后娘娘遗命,您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请快更衣吧!」蓉若插了话,不让齐熙反抗,动手剥下了齐熙的外袍。 一人难敌三人,就在哭叫之中,齐熙给换上了宫婢装束。 也因为这阵哭叫引来了大靖兵,奈何寒袖殿暗房极为隐密,几番搜寻未果,大靖兵悻悻然离开。离开前还百思不得其解,碎念着:「我明明听见这儿有女人哭叫声…」 「约莫是你错听或给逃了,现在这时候处处都哭叫声,哪里还分得清?还不快搜其他的地方去。」另一名大靖兵如是答着。 002 你死我活,火烧禁宫 (2) 陌上飛花昔人非 18R (简)(時起雲)|臉紅心跳 ρǒ①㈧ù.cǒм(po18u.) 002 你死我活,火烧禁宫 (2) 待脚步声远去,齐熙才低声说道:「寒袖殿他们搜过两次了,定不会再搜,琏君你在这等我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