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璀璨光芒
“咚咚咚……” 心脏跳动，血液流淌，细胞活动，细微到了极致的声音在叶天耳边宛如雷鸣一般，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这种声音从宏大无边无际到现在的细微至极。 不断反复，叶天脸色发白，心灵却出奇地平静下来，整个人盘膝而坐，宛如打坐修炼一般，神色逐渐恢复平静。 “绝对的静寂吗？”叶天心中想到，却没有丝毫的想法，这是一位三阶强者的道，还是极为生僻而诡异的道。 无尽之塔五十层，他经历了四十九种大道，但无论各种道路，都没有这样的诡异，或者不能说诡异，而是极端，极端到了极致。 叶天低沉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来，宛如嘶吼一般，声音出现在体外之后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丝毫的痕迹，就如同叶天从未发出过声音，只是张了张口一般。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缓缓流逝，无穷无尽的杂念出现在叶天脑海，各种各样的念头，让他几乎要发狂。 “剑意，斩” 叶天神魂中陡然迸发出可怕的剑意，剑意虚无，斩杀虚妄，那些念头在剑意之下极快地消失，而又重新出现，剑意再次斩落。 似乎陷入了一个循环一般，无休无止地折磨着叶天，直到叶天无法发出剑意，无穷无尽的杂念重新涌入叶天脑海。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滴汗水从叶天额头出现，滴落在地面上，在寂静空间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要将叶天的耳膜震破。 但叶天清楚地知道，这些不多是他的心理作用罢了，汗水滴落地面而已，怎么会有有那么大的声音。 叶天盘膝而座的身躯微微颤抖，面容有些扭曲，似乎在忍受着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一般。 “走开。”叶天声音低沉，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响，那些杂念之中还夹杂着数不清的记忆碎片。 这块地方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改变人，彻彻底底的洗脑，从而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记忆，理念，还有最为关键的神魂。 一丝丝殷红血迹从叶天嘴角流出，叶天冷哼一声，杂念宛如退却一般，却以更为疯狂的速度涌了上来。 叶天宛如置身在一叶扁舟之上，四处都是高有数百丈的滔天大浪，他就置身在其中，稍不注意就会被彻彻底底地淹没，从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记忆不存，性格改变，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变化为另外一个人，一个被设定好的，虚假的人。 “此界之中，我为天道。” 低沉而漠然的声音从虚空传了出来虚幻的圆盘出现在叶天头顶，散发出永恒而秩序的威严气息。 叶天缓缓抬起头来，长身而立，一袭白袍无风自动，眸子淡漠至极，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天道所及之处，万道退避。” 淡漠而无情的声音从叶天口中吐出，第二层阁楼整个都亮了起来，四周布满了道韵，流转无穷，奥妙如同天地宇宙。 独独叶天的脚下，三丈大小的地面上没有丝毫的道韵，就如同不敢入侵一般，叶天淡漠的眸子中抹过一丝极度的不满。 “天道所在，万道退避。” 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威严和杀机，天道的威严，不容挑衅，淡漠至极的气息漠视着天地宇宙。 “天道不可修，人道不可改。” 一道苍老而沧桑的声音淡淡响起，无数道韵流转汇聚，化为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人，此刻中年人目光空洞，看着叶天，缓缓吐出几个字。 “退下。” 叶天轻喝，宛如在呵斥自己的臣子一般，中年人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涣散，随即重新凝聚。 “天道，我道，都是道。” 苍老而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面前纯粹由道韵汇聚而成的人虽然微微颤抖，但还是向着叶天走了过来，每一次踏步，脚下都有细碎的道韵在不断侵蚀着叶天脚下的光圈。 “天道不可侵犯。” 叶天漠然说道，似乎在说一个事实，又如同天地宇宙的法则一般，头顶充满秩序和永恒气息的圆盘缓缓转过一周，脚下的光圈宛如得到了支援一般，向外扩张而去。 “人道不可退。” 对面眼神空洞的白发中年人出声，脚步抬起，却再也无法落下，恐怖的道韵在交锋，而中年人抬起的一脚落下的地方，就是光圈的边缘。 叶天头顶的圆盘缓缓旋转，宛如永恒一般，又带着无与伦比的秩序气息，造化天地，轮转乾坤。 光圈从白色化为纯白，又从纯白化为极致的白，逐渐出现一抹深邃到了极点的黑色，黑色不断扩大，直到占据一半的时候停止。 叶天脚下的黑白二色化为一个太极图，缓慢旋转起来，每一次旋转的方向的都和叶天头顶的圆盘相反。 “天地造化，唯我天道。” 漠然声音响起，恐怖到了极致的波动出现，对面眸子空洞的白发中年人身形宛如虚幻一般。 停滞在太极图上方的脚已经彻彻底底地虚幻，消失不见，叶天步子微迈，向着中年人踏入，每踏出一步，中年人的身形就虚幻一分。 九步之后，中年人的身形彻彻底底地消失不见，叶天头顶的圆盘缓缓旋转，宛如永恒一般，万古不变，直到永恒。 “天道不可侵犯。” 叶天声音漠然到了极致，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天道无情，正因为无情，所以至公至正，至威至严。 这是最强大之处，也是最危险之处，是最可怕之处，也是最脆弱之处。 “太弱小了。”叶天的声音再次出现，依旧漠然到了极致，却夹杂浓浓的不满，似乎在说自己，又如同再说另外一个人。 叶天眸子闭上，站在原地，头顶的圆盘逐渐消失，而脚下的光圈也不断收缩，直至消失不见。 半刻钟之后，叶天睁开眸子，闪过七情六欲，原本笼罩在这个地方的道已经彻彻底底地消失不见。 “天道不可修。”叶天低声说道，微微一叹，他似乎已经隐约明白了为什么说天道不可修了。 不过片刻，叶天的眸子就重新恢复，平静而淡然，比起之前的漠然，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细细看去，却少了一份冰冷，多了一丝温情。 “天道都是无情的。”叶天低沉说道，一步步向着第三层踏了上去，还是一道木制的阶梯。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破去的大道，从他放开自己道路的时候，他就已经消失不见。 天道无情，自然没有记忆，也不会留下记忆，只有沉重到了极点的历史和时间的积累。 叶天走到一半，突然回头，向着二层的入口那里看去，依旧是空无一人，叶天轻笑一声，向着第三次踏入。 耀眼的光芒，无穷无尽的光芒，绿光，黄光，红光……各种各样的的光芒，绚丽到了极点的光芒，叶天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光芒。 这些光芒刺眼到了极致，就连闭上眸子也无法阻止他们出现，出现在叶天的脑海之中，叶天不知道这是各种诡异的光芒，但叶天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剑意，斩” 叶天低喝一声，神魂中的剑意出现，向着光芒斩落，光芒微微扭曲，不过一瞬就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这是光芒，极致的光芒，叶天觉得他看到了一生中最多的光芒，也是最让人反感的光芒。 “虚幻不是虚幻，现实不是现实。”叶天叹道，这些光芒无法阻止，穿透一切，却又没有丝毫的伤害。 “砰” 一股大力从叶天背后而来，雄浑的力道从叶天背后出现，侵入叶天的五脏六腑，随即狠狠一搅，将叶天的五脏六腑化为粉碎。 “武道。”叶天吐出一大口鲜血，其中夹杂着细碎的肉沫，这是那股力道带来的恐怖伤害。 “武道之中特有的劲力，而且是扭曲而螺旋的劲力，你是武道之人。” 叶天声音沙哑，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那不知名的东西却毫不留情，一拳向着叶天轰来，叶天神秘微动，一道宛如实质的金属盾牌出现。 “砰” 盾牌破碎，连一秒都没撑住，但叶天已经脚下一团星辉绽放，落到了第三层不知名的空间。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了这些光芒的作用，干扰，就是干扰，不断干扰他，干扰他的视线和神念，在这种情况下，仙道修行者根本无法判断敌人的位置。 而那不知名的东西，带着那雄浑而扭曲的力量，足以打死一名三阶，以叶天的感觉判断，那位袭击他的人，是一位三阶武道强者。 具体的是死是活，就说不定了，叶天元一道法运转，不断修复着体内的五脏六腑和混乱的灵气气息。 那恐怖的劲力，不仅仅是扭曲肉身，还能扭曲灵气，让体内的能量陷入混乱之中，叶天不备之下被一击击中，陷入重伤，整个人沦落到了鱼肉的地步。 “嗤” 叶天脚步下一团星辉再次绽放，他修炼过武道，虽然没有高阶武者那么灵敏的灵觉，但还是有一点的，加上他的诸天星辰法，逃跑还是有点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