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节
一个人影从转角的位置一闪而过，三秒钟，从转角的位置走出来一个人——臧九臣。 “苏队长？”臧九臣走上来，关切地问着，“你守在抢救室这是……” “古月。”苏默言一脸痛苦，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古月？”臧九臣反问着，他也晃了神，战战兢兢地问着，“她办案中枪了？还是……” 苏默言被吓得身体都没有了力气，坐在长椅上，舒了一口气，说道：“车祸，在追嫌疑人的时候。” 臧九臣没有再问，也坐了下来，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陪着他。 两个大男人，坐在抢救室的门外，同样都是等待，心情却略有不同。 十分钟之后，几个人一路小跑着都赶来。刘一美、邢鑫、刘帅，还有不太正经的葛良好，在他们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直对古月都表现出不喜欢的那个人——叶静怡。 “还没出来？”刘一美上前问，“怎么还没出来？” 刘帅拉着刘一美紧张的手，安抚着情绪，却被刘一美嫌弃地甩开。 “没事的，一定没事儿的！”葛良好坐在苏默言的另一边，“一看古月就是享福的样儿，她和你的幸福才刚开始，那丫头的命大着呢！”可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他甚至比苏默言还要惧怕。 叶静怡走上来，站在苏默言和臧九臣的面前，眼睛红肿，贝齿咬得嘴唇泛白，她似乎刚刚哭过。 “苏默言……”叶静怡愣愣地看着他，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苏默言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啜泣的叶静怡，问道：“什么对不起？你什么意思？” 叶静怡不好意思看苏默言，把目光停留在臧九臣的脸上两秒钟，立刻低下了头，蹲在了地上，失声痛哭了出来。 苏默言把叶静怡从地上拽起来，质问着：“你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你对古月做了什么？说！说啊！” 叶静怡被苏默言的情绪吓得更控制不了，声嘶力竭地放声大哭。 臧九臣站起身来，扶住了情绪激动的叶静怡，安抚苏默言的情绪道：“苏队长，你不能因为自己心情不爽，就对别人大喊大叫？这不好。” “你懂什么！你别在这里乱说话！”苏默言也不管臧九臣的好言相劝，说话声更大了，“她！这个女人！她心里有鬼！” 臧九臣把目光定格在了叶静怡的身上，深深地叹着气，让她坐在了椅子上。 “那你也不能……” 伴随着叶静怡的哭声，臧九臣的安慰声，抢救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走了出来。 刑侦一队全员都涌了上去，苏默言急切地问着：“怎么样？古月醒了吗？她有没有危险？” 医生摘下了口罩，说道：“别紧张，患者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观察几点，应当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那另外一个呢？”邢鑫追问着。 “那个人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我们是把他抢救过来了，可由于失血过多，没有及时得到救治，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医生解释道，“看老天的造化吧！当然，也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欲。” 对于这个人的死活，他们似乎并不是很关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古月的身上。 随后，古月被医护人员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带着呼吸机直接进入到了重症室观察。 大家都守在重症室的门口，眼泪含在眼圈里。 苏默言抽着鼻子，冷声地问邢鑫：“你来了，谁在调查案子？赵聪呢？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挖出来！” “小王在找。”邢鑫叹了一口气，“挨家挨户的找！苏队，我立军令状，如果不找赵聪找回来，我邢鑫立刻辞职！” “不，该离职的不应当是你。”苏默言转过头，看着叶静怡那张假惺惺的脸，“叶静怡，把你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说完！为什么，你要对我说对不起？说！” 苏默言呵斥的声音，把叶静怡吓了一跳，她依旧不敢直视苏默言，逃避着他的目光。 “好，既然你不说，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苏默言冷着脸，冷血的他又重新回来了，他一把抓过了刘帅，“回队，调查叶静怡的通话记录，聊天记录，调查她！” 叶静怡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错愕地盯着苏默言，表情里或多或少地带着质疑的目光。 “查！一查到底！”苏默言彻底被激怒了，根本不顾及叶静怡的形象，对刘帅又重申了一遍。 第429章 跟踪赵聪 “苏队……”刘帅十分尴尬地看了看叶静怡，回过头来又看着苏默言，“那个……这不符合程序。更何况，为什么要调查她啊？你也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费解的表情挂在他脸上，“叶美女，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呗，咱们都是一个队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别把气氛弄得这么尴尬嘛！你究竟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也不知是苏默言的话刺激了叶静怡，还是刘帅的话说道了她的痛处，叶静怡连个招呼都不打，转身跑了出去。 刘帅想要去追，却看到苏默言阴沉着脸，也不敢多问，点头一个劲儿地应着：“不问了，不问了！回去就查，回去就查……” 病房外，再次静下来，大家默默不语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古月，为她捏了一把汗。 苏默言脸色越来越差，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如此绝望。 他一转身，对上了刚好走上来古光启的那张阴沉的脸。 “古叔叔……” “不要叫我叔叔！”古光启顿时怒了，指着苏默言的鼻子就骂，“你不是说要照顾好小月！不是说好不会让她有危险！不是……你tm竟然就是这么照顾的？告诉你，我不同意， 坚决不同意！” 父亲的声音哽咽了，他踉跄着走上前来，用力地捶打在苏默言的身上。 古妈妈趴在玻璃上，看着苍白的古月，只是一直在哭，颤抖的手无处安放。 “对不起……”苏默言能做的，只剩下了道歉，可此时，道歉对于老两口来说，竟然是最没有用的事情。 刑侦一队审讯室，沐辰一脸不屑地坐在椅子上，脸上写满了对小王的不满。 “你们还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啊？”沐辰梗着脖子问，“我都说了八百遍了，我不知道赵聪去哪儿了！” 小王在得知了古月的情况之后，他根本没有好心情和沐辰在这里胡扯，他着急早点让她交代了，好去医院看望古月。 狠狠地一拍桌子，小王眼睛里带着红血丝：“我没有问你赵聪的去向，是要问你，你都知道关于赵聪的多少秘密！从实交代！” 沐辰依旧一副不服的样子仰着头，紧闭着嘴一副不想交代的模样。 “行，你就嘴硬，就不说！”小王气的牙根直痒痒，他反过来，用另外一种方式切入，“你不说赵聪，那就说说你自己！你真名叫什么？多大年纪？做什么的？怎么赵聪认识的？为什么要和这种人鬼混在一起？难道，你不知道他有家吗？” “哼……”沐辰哼了两声，才不情愿地说道，“周莹，二十八岁，在ktv当公主，和赵聪也是在ktv认识的！不过我要说清楚啊，并不是因为我没钱才要去那种地方的，我完全就是为了寻求刺激。我是觉得赵聪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他做的事儿似乎更有刺激感，所以才和他在一起的。” “你俩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小王继续深入问。 “有两三年了吧，具体我也没算过。”周莹这才正视小王的问题，“赵聪虽然和我在一起这么久，可是他对我一点都不信任，总是怀疑我！他越是这样，我对他就越好奇。” “你对赵聪好奇？为什么好奇？跟踪过他吗？都发现了他有什么隐瞒你的事情？”小王又把问题重新引到了案子上来。 别看周莹一副杀马特的造型，可她的脑子灵光着呢，顿时明白了小王的意图。 “你这人也真是有意思，想要知道赵聪的事儿，你们怎么不自己去调查？来问我有什么用？”周莹梗着脖子，看样子是不想把真相告诉他。 周莹的态度让小王觉得无力，他想要爆发内心的情绪，可为了案情一忍再忍。 “怎么？被我说中了？”周莹似乎是故意在激怒小王，撇着嘴说着，“你们警察都一样，拿那些犯罪的没办法，就用我们来开刀！只可惜，我不是软柿子，才不会任凭你捏呢！” “作为公民，你有义务配合警方的询问！”小王敲了敲桌子，脾气那么好的他，都快忍受不了周莹言语中的诋毁，“我好说好商量和你说话，你非让我和你喊吗？”说着，小王站起身来，走到周莹的身边，“告诉你，赵聪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如果不及时找到他，那么会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周莹愣愣地看着小王，嘴唇嗡动了几下，表情震惊。 小王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木讷地说着：“就在你回警队的路上，我们的一个女警官在追捕赵聪的过程中出了车祸，现在还在昏迷中。而在赵聪车上的人质，至今生死未卜。你和这样的人渣在一起，难道就不觉得有危险？就不觉得，应当配合我们，把他早点抓住吗？” 周莹诧异地盯着小王颓然的脸，她被这件事震惊到了。 “真的？”周莹弱弱地问，“就是那个抓住我的女警察吗？她……她真的昏迷不醒了？怎么……”她有些失神，“我从没想过赵聪是一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人，他也只不过是会耍点小聪明，怎么能……”她猛然抬起头盯着小王的脸，再次确认，“警察大哥，你真没骗我吧？” 小王摇着头：“我没有必要骗你！我现在，只求能早点知道赵聪的下落，把他带回来！他这是肇事逃逸！他身上背的案子已经够多了，难道你想当他的帮凶。” “不不不！”周莹摇头，又点点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小王如此激动了，“就是不知道我说的能不能帮上你们。”她抬起头，目光里闪烁着正义感，“据我跟踪所得到的消息，还知道，他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情人，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她们哪儿了。还有，我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有证据，这都是我跟踪得来的线索。” 小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赶快催促着：“说说，你都知道什么，都告诉我！你提供的线索如果能破案的话，回头我请你吃饭！” 第430章 提供罪证 “吃饭？”周莹上下打量着小王，扁着嘴笑了出来，“怎么，你是想泡我？姐的品位可是很高呢！” 小王骚着头，他不否认周莹很漂亮，却真没有要“泡”她的意思。 周莹没有再揪着小王“请吃饭”的话题说下去，她告诉小王，她曾几十次跟踪过赵聪，发现他隐藏的秘密，包括除了她之外另外的两个情人的住所。 她还发现，赵聪在经营拐卖人口的勾当，他的手下有两个得力助手，一个叫大全，一个叫冯统。这两人在帮赵聪经营两个乞丐的团伙，手下关着几百号乞丐。 周莹悄悄地跟踪到过这两个团伙的老巢，在暗中见过这两个人，听过他们的谈话。 除此之外，周莹还知道，赵聪有一个秘密，他经常会去临城的一个城郊的地方。那个地方十分隐秘，外表上看就是一个破旧的烂尾楼，和表面没有任何异常，可如果在那个地方蹲守时间久了，就能够发现，实际上每天都有人进出。 把这些人送进去的时候，这些人的头上都被蒙了黑色的布条，周莹猜测是为了防止他们看到这个地方。而这些人被送出来之后，拉回到慈山市之后，大部分会被放在火车站。 周莹不明白这些人的作用是什么，不能进入到里面，她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有几次，周莹看到赵聪亲自送人进去，有十几个人，老幼病残都有，这些人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她怀疑，赵聪是把这些人在那个楼里面把人杀了，当然这也是她自己的猜测。 有一次深夜后，周莹得知赵聪去了另外一个情人那边，她自己开车来到了这个烂尾楼，打算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可实际上，这个楼里面的安保措施特别的好，根本就是密不透风，连窗子都被人封上，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的动静。 周莹试图想要进入到里面，却险些被在里面的人当警察给杀了。幸亏周莹比较激灵，她直接报出了赵聪的名号，在那些人和赵聪核实了身份之后，她才被放出来。只可惜，从那之后，赵聪来她这里的次数更少了，也不给她钱花了。 有没有钱，周莹倒是不在乎，她对赵聪所从事的“违法”的事情却是越来越好奇。周莹以为，赵聪因为这件事生气了，就此和她说拜拜了。于是，她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调查起了赵聪每次都要去的这个“神秘”地点。 在前后又去过几次之后，周莹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开始有大车进入到了这个地方，前前后后的搬走了很多东西。周莹知道，赵聪是要把他干的“买卖”搬走，她跟踪着这些车，准备去看个究竟。 在跟踪的过程中，周莹似乎是暴露了自己，那些车带着她兜圈子，没多久她就被甩开了。周莹知道，她失败了，以后再想要找到赵聪的事情，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计划失败后，赵聪却回到了她的身边。只要赵聪在，周莹知道，早晚有一天，她都能找到赵聪的秘密。 从那之后，周莹就开始全心的和赵聪周旋着，她记录着他每拨打出去的一个电话，记录着他的通讯录，并且特别有心的在赵聪的身上装了窃听器和跟踪器，只可惜这些东西都被赵聪发现了。 赵聪警告了周莹几次，并且对她大打出手，把周莹打得全身都是伤。 赵聪越是这样，周莹想要找到真相的心越是激烈，她更不想要放开赵聪。 可惜得是，周莹还没有找到他们新的驻扎地，警方就盯上了赵聪，可惜两次行动都失败，让赵聪跑了。 “你说你有证据，证据是什么？”小王问道。 “视频，录音，通话记录，电话本，这些算不算证据？”周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整理出来的，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好！”小王合上了记录本，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么麻烦你，回去拿这些证据，感谢你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周莹一撇嘴，起身就要离开，回头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还从他们离开的那个楼里面找到了一些记录着乱七八糟英文字母的纸，这些你们要不要？” “要！”小王猛劲儿地点着头，“对了，连同你说的那个楼的位置，一并提供给我们！我们好按照他们的规律，去找赵聪接下来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