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
在对另外两个男人审问过后，态度几乎和赵博无异，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话是实话，不过这俩人也同时提到了一个人——辉姐。当问到案情，三个人的口径一致，坚决不承认认识死者，更不知道楼上有死人的存在。 审问后，古月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这几个人为什么要说谎？他们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辉姐是谁？辉姐身上有什么案子？他们和辉姐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楼顶的情况基本上已经完成，所有的尸体都打包好放在了车上，准备带回去进一步检查。 累了一早晨，大家都感到疲惫，从楼里走出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沉重的表情。 邢鑫晃着大个头走到苏默言面前，阴沉着脸说：“苏队，罗队和葛队掰扯明白了么？这案子是带回一队，还是二队？” 苏默言看了一眼还在僵持不下的两个队长，叹了一口气：“你瞧，估计啊且要讨论一阵子，等回去让李局评理吧！不过……依李局和葛队的私交，恐怕落在我们身上的可能性不大。” “还有一种可能性！”小李从苏默言的身后钻了出来，“也有可能被重案组接走，信么？” 苏默言和邢鑫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小李，一耸肩。 “信不信？这重要么？”古月一咧嘴笑了出来，“对我们一队来说不重要吧，我们自己手里的案子都忙不过来，巴不得给你们二队呢！不过……”她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罗队和葛队的方向，“就算罗队肯给，葛队真的能办好么？” 三个人相视而笑，为葛队捏了一把汗。 警戒线内，一队二队的人员忙碌得差不多了，江南和小曹从里面走出来。 即便是在寒冷的冬日，他俩额头依旧被汗水沁湿，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苏默言和古月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如何？尸体检查有什么结果？” 小曹一脸尴尬地摇着头，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刀伤致命，流血过多。 苏默言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江南的身上，等他的回答。 江南用纸巾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叹着气：“这几个人的死亡情况基本上一致，都是刀伤，死亡时间现在不好推断，要等回去进一步做检查再确定。这几个人的尸体都被冻得僵硬了，估计时间不会太短，做好悬案的心理准备吧！” 古月歪着头看苏默言一眼，也叹了一口气。 “最近发生的案子越来越奇怪了，难道就不能给我们一丝喘息的机会？”古月撅着小嘴哀怨地感叹着，“而且……” 古月的话没说完，就被江南打断道：“咱们这个案子归哪边了？给二队么？” 话音未落，葛良好从后面贱兮兮地说道：“哎！还是老江了解我，还真是给我们二队！” 江南回头看了一眼葛良好，一撇嘴，拍了拍小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曹啊，受累了！五个尸体，够你忙一阵子的。” 刚刚小曹的脸上还有一丝笑容，这一刻全然没有了，一脸茫然地看着葛良好。 “葛队，你就不能商量商量罗队，把这个案子给他们么？”小曹生无可恋地央求着，“五个啊！葛队，这可是五个！你就算是弄死我，我也干不完啊，求求你，别这么折磨我！” 罗队“咯咯”笑着从后面走过来，见到自己队员都给葛良好难堪，罗队抑制不住地从心底笑出声音。 “葛良好，这个案子可给你们了，别到时候又和我们借人，又和我们借资源！我可先和你说好了，我们这边忙着呢！”罗队一甩手，喊上一队的成员，“撤。” 刑侦一队的人纷纷上了车，扬长而去，把葛良好晾在了原地。 葛良好对着罗队走远的车，竖起了中指，回头瞪着小曹。 “曹，以后别在一队面前给我说泄气的话！这个案子，办你也给我办，办不了想办法也给我办，绝对不能让一队看笑话！”说着，葛良好背着手朝着案发现场里面走去，他倒是不信了，一定要案子插个水落石出，怎么就能一直被罗圈腿压着？ 小李看着葛良好倔强的背影，一个劲儿地笑着摇头。 这次，他又给葛良好的脸上抹灰了，葛良好一定不能给他好果子吃，趁着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就多笑笑，不然日后只剩下愁眉苦脸了。 回到刑侦队，邢鑫还在兴奋地和古月谈论案情，他特别希望这个案子能交给一队来处理，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必须完美结案。 刚刚推开一队办公区的门，几个人就看到叶静怡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不苟言笑地盯着刚进门的大家。 “叶大美女，您这是怎么了？”邢鑫自讨没趣地上前问，“这一大清早的，难道有人给你气受？” 叶静怡的目光，绕过邢鑫，绕过叶静怡，直勾勾地盯在苏默言的身上。 她起身走到苏默言的身边，质问：“默言，你不是和我说好了，只要我表现好，就带我一起去查案的！怎么大家都去了，就把我自己放家里？你是真把我当花瓶了吗？” “花瓶”这两个字让大家听了，都忍不住捂着嘴想笑，尤其是古月。 “这说明啊，某人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不懂么？”刘一美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拍了拍叶静怡的肩膀，“识趣的话，就不要在这里捣乱就好。” 第404章 漂亮的你妹 “不是。”苏默言解围道，“案子着急，我忘了通知你，下次一定带你。”可实际上，他根本都没想通知叶静怡，“更何况，案子不是我们一队的，我们是过去协助，葛良好已经把案子带回去了，如果你要是觉得闲得无聊，去二队帮忙吧。” 叶静怡哑口无言，眼睁睁地看着苏默言冷着脸回了办公室。 明明很热闹的气氛，在叶静怡的一番话过后，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大家安静得也不再讨论案情，默默地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忙手上的工作。 古月整理手上关于“顾不来和肖一航”的案件记录，被手机信息的声音中断。 苏默言在微信里写下一行字：“看我的态度了吧，从昨天开始，我决定和她保持距离，一定不会让你再担心。” 古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女人有的时候，更在乎的实际上是男人的态度。 她回道：“难道，你真的会以为我是因为她才和你分手的吗？呵，无知的男人。” 办公室安静的让人觉得窒息，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翻文件的声音。 古月却和苏默言聊着微信，脸上始终都带着幸福的笑意。 在和他提出分手之后，古月反而有了一种恋爱的感觉，被苏默言捧着的幸福，是在之前都感受不到的。 “当当当——”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推开门的那一霎，一个漂亮的姑娘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爱心早餐，有木有！？”说着，她扬起了手中的餐盒，“为了犒劳大家的辛苦，我给大家带了特别好吃的李记包子。” 刘帅的脑袋瓜从电脑后面伸出来，猛然咽了一口口水，兴奋地跑过里啊，接过那姑娘手里的餐盒，问道：“你……是新来的实习生？” “实习生？”那妹子看了一眼邢鑫，走到他身后，趴在他宽大的背上，“我如果要来当实习生，你愿意吗？” 刘一美从椅子上站起来，拉开那妹子的手，拿出女王范儿，冷冰冰地说道：“他同不同意，完全取决于我，你谁啊？自来熟的女人，可不好。” 那妹子看到漂亮得刘一美咋舌着：“呦喂！还真是个大美女，怪不得把他给迷得神魂颠倒，两天没都没睡好觉！” “他睡没睡好你都知道？”刘帅瞪大了眼睛，“完了完了，邢鑫你死定了！我看你怎么和小美解释！你啊，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小美，我看你还是别和他好了，跟我算了！” 刘一美上下审视着那姑娘的样子，仔细地观察她的每个细节，表情顿时松弛了下来。 “你是邢鑫的妹妹？还真挺漂亮的！邢鑫，你是家里那个基因突变变异出来的吧，妹妹这么漂亮，你怎么……额……”刘一美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那么壮。” “果然是研究心理学的，就是不一样！”那姑娘上来挽住了刘一美的手臂，“嫂子，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他恐怕还不和家里人说呢！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邢星，你未来的小姑子。” “猩猩？”刘帅又凑上来，“怎么看也不像猩猩，这个外号你哥倒是比较符合！不过……这一次邢鑫没骗我，你真的是挺好看的！认识一下，我叫……” “刘帅，我知道。”邢星眯眼笑着，“我哥和我说了，刑侦一队最猥琐的人，就是你。” “邢鑫！”刘帅大声喊着，“你嫌自己命短是么？”说着，他操起手边的笤帚开始追打邢鑫，把邢星和刘一美笑得花枝烂颤。 古月也忍不住捂着嘴笑着，她还真是没发现，粗枝大叶的邢鑫，竟然可以有一个心思细腻的妹子，这长相完全不输给刘一美，再过两年，也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听到门外热闹的声音，罗队和苏队都从办公室走出来，他俩见到邢星的那一霎，都露出了星星眼，登时眼前一亮的感觉啊。 叶静怡根本融入不到这其中，只能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 小王从外面回来，一眼看到如此漂亮的妹子，又听到是邢鑫的妹妹，他夸下海口：“邢鑫！我要追求你妹妹！一定把她娶回家，当成公主一样的供着！” 邢鑫把邢星护在身后，拒绝小王和刘帅，说道：“你俩？想都别想！刘帅，我那时候和你说把我妹介绍给你，你还说不要！这次，你想要追我都不给你机会！你们都没机会！我妹这么漂亮，我一定要给她找一个特别完美的老公，你们不行！” “完美？多完美？”刘帅一甩他的头发，“适合就好，是不是星星？你看我怎么样？我厉害着呢！” “我已经很完美了嘛！”小王也凑上来，“鑫哥，你看我平时给你当牛做马的，以后我给你家当牛做马一辈子！” “邢鑫！我倒是有一个特别棒的人选！”古月也上来凑热闹道，“你不是见过臧医生么！你觉得他怎么样？人品好，医术好，人缘好，家里还有钱，最主要的是帅啊！你瞧瞧这俩人歪瓜裂枣的，怎么能配得上我们的大美女，不行不行！” 邢鑫竖起大拇指，夸道：“小古说的对啊，兔子不吃窝边草，一定不能把我妹坑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小古去给我妹当红娘！” 苏默言听到这话，他的心里倒是欣慰不少，至少证明古月的心里没有臧九臣，也并没打算把他发展成备胎。 罗队也特别热情地上来推销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觉得咱们江法医就不错，怎么说先可着我们内部人员来嘛！” “对对对！这个我也特别赞同。”刘一美推了一把邢鑫，“我还真觉得江南不错。” 邢星被他们说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他们说的人是谁，明明就是来见未来嫂子的，怎么变成了给自己介绍男朋友的见面会？ “喂喂喂！你们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邢星跳出来，打乱大家的的讨论，“我的未来我做主。哥，你可不能乱点鸳鸯谱！更何况，我还小，不着急谈恋爱呢！” 第405章 贾歌死了 刘帅和小王的热情被大家泼冷水都浇灭了，邢星那张漂亮的脸蛋就在他俩面前晃来晃去。 大家正兴奋地讨论着关于“邢星幸福”的问题时，古月的电话突然响了，低头一看竟然是贾歌的号码。 “嘘……大家别吵！”古月喊了一嗓子，办公室顿时静了下来，“喂？” “是小古警官么？您……能来一下嘛？”电话里传来贾歌虚弱的声音，“我想求你帮我办一件事……” 古月看了一眼苏默言，沉了一口气：“好，你撑住，我马上就到。”挂了电话，她拿起外套，“苏队，你得送我去医院，贾歌好像不行了！” 大家刚才兴奋的劲儿顿时消减了一半，苏默言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贾歌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够找到的直接证人，如果他真的要死了，没有证人的证明，恐怕落案也难。 临出门之前，苏默言盯着邢鑫喊了一嗓子：“你别忘了今天下午的约定，答应我，一定把人带回来！” 邢鑫帅气地敬了一个礼，一口应着：“包在我身上！” 出了刑侦大院，苏默言打着警笛，一路狂奔，从刑侦队到医院，一共才用了五分钟。 古月和苏默言几乎是一路跑到病房，见到贾妈妈的那一霎，他俩知道——一切都晚了。 贾妈妈跪在病房门口，病房里堆满了人，医生护士都在抢救，可是从这种情况上来看，几乎生还无望了…… 贾妈妈泣不成声，眼睛红肿，嗓子也哑了，她用力地拉着古月的手，身体没有力气地靠在她的小腿上。 “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她是那么无助和心碎，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在这里，乞求着，“求求你们，救救他……我不能没有他……不能……” 古月的心跟着贾妈妈哭泣的声音一上一下，眼睛盯着病房里贾歌奄奄一息的模样，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儿。 苏默言轻轻地抚摸着古月的后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给她力量，支撑她查下去。 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苏默言都已经感到麻木了，他却见不得古月哭，只要她一哭，他的心就被揪着疼。 二十分钟后，医生拉开门，摇着头走出来，一脸颓丧。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主治医生叹了一口气，“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