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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孩子吗?” 庄小多说没有。 “你有爸爸吗?” 庄小多说有,但是去世了。 许遥掰着手指头,“大院里的哥哥姐姐都说我爸爸也去世了,”他瞟一眼唐槐,“可是他就在这里啊。” “我不是你爸爸。”唐槐冷冷道。 庄小多用手肘碰了一下唐槐,示意他别刺激小孩。 许遥撅着嘴忍耐片刻,哇的一声哭出来,顿时车里手忙脚乱。 “别哭别哭,他跟你开玩笑呢。”庄小多连忙扯了纸巾给许遥擦眼泪断断续续哭了好久,公孙赫在高速服务区停下来。 “唐槐,你跟我来一下。” 李璇的语气不怒自威,又转换语气对庄小多说:“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许遥。” 庄小多点头。 两个挺拔的背影往远处空地上走去。 他们曾是上下级关系,李璇的官职一直是比唐槐高的,尽管后来唐槐的下属老许和李璇谈了恋爱,他在李璇面前仍是客气的样子。 直到他们两个假结婚。 “你这毛病越来越严重了。”李璇道。 唐槐抽出一支烟,也不点着,就放在手里捏,“什么毛病。“李璇:“有些事,不是你的错,你非要揽到自己身上。就算是你有责任,但没人怪你,没人要你补偿什么,你没必要都算在自己身上然后搞得自己要死要活的。” “我没有要死要活。” “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知道,好,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但是请你不要连累身边的人,小多有什么错?你要那样冷脸对待他,孩子有什么错?你要恶言揭穿。” 李璇一口气说完,情绪稍有些激动,看唐槐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双手叉腰来回踱步。 庄小多远远看过去,只看到唐槐在大太阳地下傻站着,而李璇戴着墨镜,双手叉腰在唐槐面前走来走去,时不时指指点点。 他忍不住问:“李璇姐很凶吗?” 车内两人同时回答。 “母老虎本虎啊!” “妈妈最温柔啦!” 随后公孙赫和许遥就打了起来,庄小多趴在车窗上,宛如一尊望夫石。 另一边,李璇已经骂出节奏来了。 “人家小多一看就很乖,那么喜欢你,那么依赖你,你倒好,仗着人家打不过你就随意对待人家的感情是吧?垮着一张脸给谁看呢?你老婆要拉你的手你就是拿着枪也得放下去抓住。” 唐槐自知李璇说得有道理,但又拉不下面子认错,还要偶尔顶两句,“你一个人民军官这么说不好吧。” 李璇的火腾的就上来了。 “我就是比喻!你现在还有什么枪啊,你现在持枪我立马就给你拷上,说你你还不乐意是是不是?人小多高材生,长得又帅,能看上你这个大龄离异村夫就不错了。” 足足骂了十多分钟,李璇才回来,钻进车里吨吨灌水。 见庄小多一脸担忧、心疼的看着远处的唐槐,跟他说:“去看看他吧。” 庄小多头也不回推开门就跑过去。 许遥抓着妈妈的胳膊奶声奶气的问:“妈妈,周星驰是谁啊?” “什么?” “刚刚小多哥哥说你是周星驰,唐叔叔是那根钢管。” 公孙赫哈哈大笑,补充道:“nonono,宝贝,唐叔叔可不是钢管,他不直啊。” “诶诶,老赫,这你就不结合电影了哈,那钢管,确实被星爷骂弯咯哈哈哈哈。” 两个大人笑得前仰后合,只有许遥懵在原地。 大人的笑点好奇怪。 庄小多跑到唐槐身边,小心翼翼的问他:“是不是被李璇姐骂了?” “没有。”唐槐灭了烟,来拉庄小多的手,“走吧,晚上跟你说。” 一路开到那个靠海的别墅区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李璇跟保姆聊了两句,带大家去书房。 “老师,你看看谁来啦?” 书房内满满两大墙壁的书籍,家具都是红木的,昏黄灯光下老人借着桌前一盏小台灯在写些什么。 他抬起头来,双眼浑浊,眉毛都白了。 “唐槐?” 老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这才现出他已经积水严重的腹部。 “你来干什么?” 庄小多没想到老师会这样说,难道不是老师想见唐槐吗? 老师满是褶皱的脸看不出此时是什么表情,但是一转眼看到了庄小多,顿时露出微笑来:“雪涛回来啦!”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庄小多疑惑的看向唐槐,唐槐上前想要解释,却被老师的话打断。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说罢才放下自己手中的钢笔,上前拉庄小多的手说:“任务结束了?没吃什么苦吧,好,好,白白嫩嫩的,和以前一样。” 无人说话,庄小多料想应该也是老师的学生之类的,出去执行任务了。 他立刻灿烂一笑,“嗯!回来看你了,老师。” 老师一听,两眼通红,双手颤抖得厉害。 李璇赶紧把老师扶到椅子上坐在,刚坐下又站起来,拿起手边的拐杖,边往外走边说:“你们去客厅坐,我叫李婶做饭吃,雪涛,来,去看你的房间,爸每个星期都收拾呢。” 庄小多诧异,用眼神向其他人求助,公孙赫轻声说:“雪涛是老师的儿子,也是我们战友,四年前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