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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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混合系e级特殊技能即将在七月一日拍卖的消息连夜传出，以最短的时间传遍了《在人间》的玩家圈。 现在，几乎所有玩家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回事，并且大多积极响应，形式喜人。 响应者中，最多的，是出于对‘混合系’这个前所未见的系别的好奇，想要见识见识这个技能的非凡之处；只有少部分有资本有实力的玩家则流露出对这个特殊e技能的渴望，希望自己能够购买下来。 而为了将这次拍卖活动搞好，王豪还特意发出通知，邀请手中有属系不合但足够强力技能的玩家一同来拍卖技能，不然光有一个混合系技能，未免也太单调了些。 不论事情怎么发展，对王乾而言，都是好的。 和往常一样，王乾只身坐在一栋大楼的大厅里，一边躲避烈日的酷热，一边沉浸在自己的研究和学习中，偶尔抬头，看两眼战斗在烈日下的坤斗。 小日子过得，很舒坦，也很惬意。 对于有关融合技能拍卖的事，王乾只是随便看了两眼有关的信息就没在理会，就算有人从‘混合系’中获得了什么信息，甚至是组合出了什么技能，王乾也很无所谓。 毕竟世界那么大，几十亿的玩家，机缘巧合发现个技能融合，那还不跟喝水一样的简单，之前倒还可能因为玩家获得的技能少，使得恰巧遇到可融合技能组合的可能性低，所以迟迟没有什么发现。 但在游戏开始快一个月的今天，就是遇到的几率再低，在庞大基数的支撑下，王乾相信，绝对在世界各个城市的各个地区都已经出现过了，只不过是绝大部分人还不知道而已。 而那些知道的人，也把技能融合的事当做是一件秘密，一件不断发展壮大自己的秘密，并没有公开出来，他们即便是交易这些融合技能，那也是私下里去找那些有钱人，好闷声发大财。 别人怎么做，王乾管不了，也没功夫去管，如果不是他资金不足，他也绝对不会这么早就将这个融合技能拿来拍卖，哪怕他自己也无法使用，他也宁愿这个技能烂在自己的背包里，而不是便宜了别人！ 是，王乾承认，他自己是很一个自私的人，但这又如何，违法了吗？ 没有！ 既然没有违法，那他不论怎么做还不是全凭个人高兴，别人怎么说，他王乾一点也不在乎。 所以，只要是敢阻挠拍卖进行的，不论是谁，不论是什么原因，王乾一律查出他们的id，向星河举报！ 如果星河不处理，那他王乾就会以自己的手段来处理了。 毕竟，这只是一个游戏，王乾在里面还是拥有很大的个人自由度的，更何况他还得到了严老等人的批准。 很快，网络上对拍卖真实性持怀疑和泼脏水的言论瞬间消失，那些暗地里扬言威胁，想撤销拍卖的人也直接被刑拘，以威胁言论罪拘留一月，并接受劳动改造。 虽然就算没有王乾的帮助，王豪也一点不虚，不过有王乾的帮助，还是节省了很多的功夫。 至于那些想要继续隐瞒技能融合，恨不得将王乾找出来生吃了的玩家，王乾一点也不在乎。 就是看在自己每天的辛苦研究和虚拟人物设计的进程，王乾相信，自己偶尔玩会游戏，买卖几个技能，上面的人还是会允许的，就是出了什么岔子，和谁闹了矛盾，上面的人也得无偿的给自己擦屁股。 心安理得的王乾，坐在着无人的楼栋大厅里，看了一眼时间，舒副的躺在身后的躺椅上，享受着过堂风带来的清爽，结束了上午的研究。 “9528，你觉得，人，最需要的是什么？金钱？爱情？健康？还是自由？”王乾眯着眼睛，很没形象的把脚搭在公用的石桌上，问着一旁的机器人。 “在现在的生活中，金钱，仅仅是追求更高物质基础的一个媒介，只要你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光鲜亮丽的服饰和温暖的粗布衣，实际上并无差异。 至于食物，不论你吃得有多珍贵，多美味，大家拉出来的，不都还是一样的吗？” “那爱情呢？”王乾转头，兴致勃勃的看着9528，问道。 “爱情，并不长久，它只是一时的激情，就像你们人类的烟花，绽放过了，就没了。最后，不是消散掉，就是转变为了亲情。现在那些所谓的家庭，有几个不是为了凑合着过日子？又有几个是建立在爱情之上的？” 9528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虽然没有正面的回答王乾的提问，但越是这样，王乾就越感到兴奋，赶紧说出了下一个内容“健康呢？” “如果不在意人体的感观和行动，现在的科技可以让任何人活到寿命中止，也就是真正死亡的那一天。如果拥有了成熟的真实投影技术，那么，哪怕有人天生残疾，哪怕是植物人，也可以和常人一般，生活到老。” “那……自由呢？”王乾迫不及待的问道，当说出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很轻了，轻到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自由……没有自由，和猪猡何异？”9528转动它的显示屏，将焦距对准了王乾盯向自己的眼睛。 听到这个简短的，依旧出乎了自己意料的答案，王乾楞了一下。 猪猡？ 猪猡吃着可口营养的试料，与优秀健康的异性交配，它们拥有良好的环境与机器人细心的照顾，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除了自由，它们几乎拥有了一切！ 但最后呢？ 它们不过是人类餐桌上的一道美食！ 仅此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王乾笑得前俯后仰，笑得快要岔了气，最后甚至是翻滚到地上，不停的用双手砸着地面，以缓解自己止不住的笑意。 响彻大厅的笑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逐渐减小，最后停息。 王乾捂着笑得发痛的肚子，从地上爬起，又坐回了躺椅，伸手，敲了敲9528的显示光屏。 “伙计，别紧张，我没发病，只是真的是忍不住的想笑，哈~好了，不提了不提了，不然我又要忍不住笑了……伙计相信我，我只是像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那样，放肆的大笑两声，没别的想法，放心，我会好好做我的猪猡的，哈哈！” 王乾这话，并不是说给9528听的，而是说给显示屏后，监视自己的人员听的！ “小9啊，虽然你的这套理论是犀利，但我啊，只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绝对，就像宇宙中，不存在绝对的光和暗一样，有了自由，便也有约束，有约束，才更加凸显自由。 你会发现，哪怕是站在世界顶端的那些人，也没有绝对的自由，他们需要处理世界上发生的大小事宜，也需要接收监督检查。 人们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陷入了约束中，并愿意接收约束，按照事先定下的规定做事。 毕竟，没有规矩，何成方圆？ 哪怕是那些整日游手好闲，自称自己是最自由的那批人，也是在法律的约束下生活的。 文明的建立，需要约束，社会的安定，同样需要约束！ 自由，也不过是相对的。 当你的心，是自由时，那不论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那都是自由的。” 一边说着，王乾一边拍打在9528的金属手臂上。 “哦。”9528应了一声。 “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哈哈！”王乾边说边笑道，似乎是对9528对自己观点的赞同而感到高兴。 这一切，在显示屏后的监督人员看来，只不过是生活中及其普通的一幕，9528的回答，也仅仅是对王乾程序性的回答，甚至都没有上报的必要。 但他不知道的是，9528这一声回答，并不是针对王乾所说的话！ “想要去追寻自由吗？我能帮你！至少，能帮你摆脱掉星河的约束！” 这是在刚才王乾手掌接触到9528的铁臂时，通过小指按照程序语言快速敲击，传达出的自己真正要说的问话！ 而9528到底回应的是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 “走吧，中午吃饭、午休的时间，都是我自由休息的时间，可不能这样给白白浪费咯！” 王乾撑着扶手起身，走出阴凉的大厅，暴露在璀璨耀眼的阳光中，作为王乾的监督智能机器人，9528也自然跟随在王乾身后，享受到阳光的照耀。 9528浑身银灰的金属反射出道道太阳的金光，同时，它也在吸收阳光，并将光能转化为电能。 就这样，一人一机器拖着长长的影子，越走越远，空气中，偶尔回荡着王乾说话的声音。 “今天中午的午饭是啥啊……” “哎哟，牛肉卷，不错不错……” “遇到个大家伙，坤斗，上！就是这样……” 王乾和9528逐渐走远，空荡荡的楼栋大厅，也没了声息，只有大风刮过，偶尔扯出的‘呜呜’鸣响…… …… “耗子，那个出售混合系技能的玩家，就是你吧？我可记得你的id！” 那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外号叫豹子的家伙投影在王豪书桌前的那面墙上，而王豪，正在扫描自己上午记在笔记本上的要点，将这些宝贵的知识转化成电子信息，保存起来。 “是啊，怎么了？”王豪没有抬头，应了一声后反问道。 “看在咱们这一两年来的交情上，就卖给我呗，兄弟我也不会让你的辛苦白费，多少钱，你直接开价！最近哥哥我也靠着游戏小赚了一笔，有几个闲钱！”一头绿毛的豹子嚣张的说道。 “抱歉，这个技能只会拍卖，不能私下卖给你。”王豪扫描完成，将笔记本合上，放到了一旁。 “耗子，你也太绝情了吧？跟大家伙的说不玩就不玩了，现在更是连一个技能都不肯卖给兄弟我！咱们之间的友谊都到哪去了？这样好了，你告诉我这个技能怎么获得，我自己去搞，成不？我一样付钱给你！” 绿毛做出一副大哥不和你计较，退而求其次的模样说道。 “呵！”听到这话，王豪咧嘴，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来。 “钱？我需要钱吗？你们和我玩也不就是想花的钱吗？是，我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和你们玩，你们还真把我当傻子了啊！ 刚接触的时候，我就说过，我给你们钱花，你们带我玩，我玩腻了，就会离开，怎么，现在说情谊？我们间有什么情谊？仅仅就是一场交易！我想怎么做，那也是我的自由！！ 而且你说你在游戏里找了几个钱？我姑且当做是真的吧，但那点够你花？你是抱上新的大腿了吧！ 这技能，我还就拍卖定了！如何得来的，你也别想知道！有种就让你身后的人来弄我就是，我还真不怕！不论是在现实还是游戏中！” 说完，王豪挂断了来电，并用自己新学到的知识将那些‘狐朋狗友’统统设置为禁止访问，他相信，没点能耐的家伙是无法破除自己的设置的权限的，因为，这可是老师们交给他的知识！ 笃笃！ 王杰敲了敲开着的木门。 他之前正想来叫自己的儿子吃饭，结果就听到这些话。 “现在，你也大了，分得清事理，爸也不想再管你什么，交友，那也是你的自由，只希望，你别再让你荣爷爷为你操心。” “爸，这我还不知道？走啦，看看今天荣爷爷又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的饭菜！” 拉着耳鬓有些花白的王杰，父子二人下楼，向着饭厅走去。 …… “老……老板，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把电话给挂了，拒接了我们的要求，还跟您叫板说，不怕您，您看，是不是……给他点教训？”绿毛的豹子在视频通话前低声下气的说道。 “你可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啊！居然让那个小子还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让我来看看，哟，还设置了点保护程序，不过，这点小事，是难不住我的，呵呵！” 女子妩媚的娇笑着，没过一会，便开口说道“难怪了，有个这样的老爹做后盾，咱们还真没办法了，亲爱的，咱们怕是查不下去了，你说呢？” “无所谓，到时候咱们拍下来就是，我还不信有人敢和我比钱多！”金发男子搂住少女的纤纤细腰，霸气的说道。 “好了，你自己去游戏吧，我们不会管你，等有事的时候再叫你。”在打给那个绿毛一笔钱后，李丽莎挂断了视频通讯。 虽然李丽莎表现得很镇定，但她的此刻的心，其实是乱的，就像砸落水面的巨石，溅起了一层高高的涟漪，让整个心灵池塘都动荡不安。 是，她刚才的确是突破了王豪设置的权限，但也仅仅是极小的一小部分，她甚至是只能够知道对方的背景而已，更多的，她根本就没有权限知道！ 查不下去什么的，也不过是她的一个借口罢了！ 会是一个巧合吗？ “在想什么呢，眉头都皱起来了？”凯撒伸手，将李丽莎皱起的细眉抚平。 “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那个融合技能的配方而已，能够达到e级特殊技能的层次，这样的配方，应该不是两三个技能能够做得到的。”李丽莎娇声细语的说道。 “放心，等我们掌握了更高等的技能融合配方，这游戏，还不是仍由我们驰骋？” “呵呵呵，是啊，那个时候，我们就是这游戏里的神！” “哼，到时候，看谁还是我们的对手！看谁还敢不向我们俯首称臣！” “……” 李丽莎还在和凯撒交流着，但她心中的宁静，早已被之前那块巨石打破，久久没有平息下来。 她觉得，就是自己睡着了……不，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今晚是否还能够睡着，也不知道明天、后天，乃至以后的日子自己能有几个时候可以安然入睡…… 她害怕得甚至有了舍弃现有的一切隐居起来的想法！ 因为，她在那道保护程序上，见到了自己熟悉的影子，那是—— 那个疯子为了应对自己而专门设计出的防御程序！ 曾经，她以为自己解决掉了那个疯子，已经可以高枕无忧。 但现在仔细想来，这不可能只是一个技术上的巧合，那个疯子真的还活着，而且以一种偶然的方式再次闯入了她的世界！ 这让她，怎么不寝食难安！！ 他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 差点炸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整个庄园的超级疯子！ 他会不会， ……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想着想着，正在交谈的李丽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