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那时候她很小，一样是在青楼。娘亲当时只是个买艺不买身的艺优，那天，青楼中的嬷嬷让她出去说娘亲陪客人喝酒，她跟着门口的姐姐一起出去玩。可那个表面看起来粗狂但却老实的像是北方人的商人。

    开始还好，他只是听娘亲弹弹小曲，互相探讨着诗词学问，后来竟然起了色心。

    掏出一把银子给娘亲蓄意求欢。娘亲抵死不从，和他吵闹成一片。可是青楼的老鸨只认银子不认人，不但不帮娘亲解危，反而关上房门，从外面上了锁玉成那男人的好事。

    她当时在外面玩，后来想进房却推不开门，现门上着锁，而里面却有娘亲的哭喊声和呼救声。

    关心娘亲，她不由顺声拔着门缝向里看。

    看到的就是那男人疯狂压在娘亲身上，边撕扯着她的衣服边泄着自己的兽行。看着娘亲一脸痛苦挣扎着，哭喊着求饶的样子。她甚至想立刻冲进去，杀了那男人才好。可是她太小了。

    正在这时，领她出去玩的姐姐，看她趴在门口。当然里面的声音她也听到了。她慌忙拉过她，甚至抱着她哄她玩。

    可她的脑海中娘亲那痛苦摇摆着的头，那挣扎着的双手和脚。这样的情形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

    随后老鸨打开了门，那男人心满意足地抬脚出来。她疯也似地冲进去看娘亲。

    看到的却是娘亲裸露在外面白皙皮肤上，那些青紫的掐痕，甚至淤青。娘亲的头披散着，脸色苍白铁青，双目无神，只是瘫软的躺在那里。身上只有个薄被胡乱地盖着。她虽然小，但已经懂事了，当然这些青楼的事也见过一些。自然知道母亲遭到怎样的对待和侮辱。

    随后母亲也就自然成为众多出卖**的女子中的一员。母亲开始还是拒绝反对，但为了生活慢慢地只能无奈屈服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年，娘亲也接受了青楼那里的生活。但有次娘亲却对她这样说。

    “蝶衣，答应娘亲。以后只要找到那个负心男人，一定要为娘报仇血恨。不是他的始乱终弃，我们怎么能过着如此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生活。”

    听娘亲这样的嘱咐，她的脑海中自觉又想起娘亲第一次接客的情形。虽然心中只想知道娘亲和爹爹之间是为了什么分开，也很期盼可以找到自己的亲爹，认祖归宗。却不想听到的是这样的话，她自觉的认为是爹爹对不起娘亲。抛弃了她们母女两。于是她做梦都想尽快找到自己的亲生爹，只是要报娘亲所受的委屈之仇。

    她小时候虽然在青楼中，娘亲是那里的头牌，她却受尽世间的白眼的冷遇。

    一个人要是待在青楼，迎入耳朵的都是男女**的污秽之声。青楼门口，有个小街道，那里有很多小孩子经常在那里玩。她想去跟他们玩，他们就骂她是野种，骂她是没爹的孩子，骂她娘亲是烂女人，专门破坏别人的家庭。

    这还不算，那些大人们都拉着自己的小孩不让他们跟她玩。说她天生下贱，跟着她就会学坏。那些小孩开始还会和她说话，后来就骂她，到后来一见她就打她，拿石块扔她。

    为了和他们一起玩，她甚至拿娘亲的钱给他们买吃的，喝着。才勉强有两个小男孩跟她玩。但一见他们的大人，他们就装做不认识的样子，拔腿跑开了。留下她一人孤单的站着呆，内心中充满了绝望和孤寂，还有难堪。

    伴随着她一天天长大，她才明白青楼女子出身的低下。也就在那时她不再试图找那些小孩子去玩。娘亲靠着自己出色的外貌和高雅的气质，终于积攒起一点积蓄，两人终于正式从青楼出来。找了小地方简单的生活着。

    娘亲的刺绣技术非常好，仗着自己的能耐和技术。她开始只是一个人绣着东西变卖着养活着她。后来娘亲的绣工被一家官商所看中，娘亲绣的东西可以进宫做贡品。

    依靠着几年的积蓄，娘亲招了几个心灵手巧的贫家女子，教他们学绣，办起了小小的绣坊。她们的生活才完全开始有了着落。

    有了节余之后，娘亲就请了先生教她读书识字。同时她教她琴棋书画这些的。

    随着岁月的流失，娘亲的岁数渐渐大了。她也已经长大成*人。娘亲当时只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算是了却她的一桩心愿了。却不知，找的那些人家都开始挺中意她的，当真的要去回家时，都嫌弃她的出身。

    这让她们伤透了心。心中对自己的亲生爹爹，充满了说不出的怨恨的仇视。于是她告诉娘亲，她不要嫁人了。只想陪在娘亲身边，找回自己的亲生父亲，让他给她们母女个说辞。

    娘亲听她这样说，才开始向她诉说她们被遗弃的因由。听了娘亲的话，她心中的仇恨更深。她誓如果找到他们，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她要把她和娘亲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和委屈都一一向他们讨回来。

    后来她们变卖了家产，一边打探着寻找着他们的下落，一边在青楼中由蝶衣艺演过生。从江南到京城一路寻来，始终都没有收获。直到这次机缘巧合这样的遇见。她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所有的新仇旧恨她都要从紫衣身上一一地讨回来。当然她还有更疯狂的想法，当然都是很毒辣的念头。

    可是睿王爷却是另外的想法，看着蝶衣也这样为她求情。他心中更是认定了下毒的是紫衣。因为紫衣这样出口怒骂她，甚至口口声声骂是她下毒，而她不但不报复她，反而屈身为她求情。

    “谁都别给她求情。哼，我就看看你没了孩子，还能在老佛爷根本施出什么诡计。来人，灌王妃喝下这药。”睿王爷看蝶衣为她求情，无奈长叹了声。

    恨恨看着紫衣这样训斥着，同时向下人这样说。

    “王爷……”下人们听他这样说，都抬头看向他，但还是很快都低下头，齐唤了声，依然都跪在地上却没有动弹。

    “真是，都反了，反了。好，你们不灌，我自己来。你个贱人，非要我这样对你。现在只要你开口道歉还来得及，要不恐怕孩子真的难以保存。自己决定吧？自己要喝，还是要我亲自灌。”看着眼前女人虽然矮小的身材，但却倔强丝毫不认输的神情。他不由恼火大怒着说。

    阅读 胎死腹中

    他虽然有些微的生气和恼怒，但心中不由得开始对她刮目相看。却她那倔强顽固的性子还真的让人难认同。对孩子他肯定不会下毒手所有这一切就是想让她妥协，向自己低头。所以他是轻笑着这样说，看着紫衣的反映，双手抱臂站着，等待着她的抉择

    他有绝对的把握，这女人在孩子和尊严之间，肯定会妥协。却那知接下来的事情真的让他后悔莫及，也知道此时他才现原来自己根本不了解她。

    “我根本没错，凭什么要我道歉？不用你灌，我自己来。”紫衣听他这样说，心中的愤怒再次蔓延。这男人看来已经认定是她下毒的，只要认个错就没事？说的到轻松，只要她认错，娘亲会如何想自己，太皇太后又会怎样想自己。所谓的士可杀不可辱，她还是懂得的。

    因为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她要承认就说明自己有杀人的动机。虽然自己不得他的正看看待，但对爹娘，甚至太皇太后她还是不想他们为自己失望。

    冷冷的回身看着他，她一字一句地说。然后端起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你，贱人？竟然真的给我喝来。你竟然杀了我的孩子，杀了我们慕容家的骨血。我非那你给他偿命不可。”慕容宇想去阻拦已经晚了，他挥手向她手中的汤碗打去。

    那碗应声掉在地上，可是只剩下一点点的汤水。大半已经进了紫衣的肚子。

    想着自己一时戏弄之语，让她这样的搞砸。胸口怒火再也难以把持。他嘴上怒骂着，挥手一巴掌过去。

    “啊，哎哟。”紫衣应声给打得跌倒在上，她痛呼着。这一跌还真的挺严重，她的肚子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涌起。

    “给我装，装呀。我的孩子就这样被你的倔强害没了？想自由是吗？那好，我就永远禁着你，永远不给你休书，让你给我这样狠心。”睿王爷此时正被愤怒充斥，脑海中只想着孩子没了。

    看着紫衣痛呼跌到在地的样子，心中的生气更炽热。想都没想，大步上前，向她身上揣去。

    “哎哟，啊。好呀，你打呀，打呀，干脆打死我好了。”紫衣全身都感觉一阵疼痛，特别是肚子。心中的畏惧此时完全没了，如果让他这样禁着自己，还不如让她死了的干脆。

    她不再挣扎，阻挡。只是闭着眼睛，任凭泪水依然顺腮而下。冲他大声的吼叫着。

    “好，打死你，打死你。你怎么不死呀，你个贱人，竟然那样对待我的孩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才怪。”睿王爷再也难以平静下来。狠狠叫骂着，再次向她身上揣去。

    “啊，哎哟，啊。……”紫衣又被他揣了几脚。她不再说什么，只是大声的尖叫着痛呼着。

    那些丫头们也被眼前的情形给吓呆了。她们万万没想到，王妃竟会自己端药来喝。看到王爷盛怒的样子，听着王妃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叫声。有的干脆起身，偷偷溜走，有的不敢走，也只是低头站起来，躲在门后。

    蝶衣看捅出这么大的乱子，也早溜走了。大厅的门口处，只有绿袖和小云还跪在那里。

    绿袖看小姐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心有愧疚所以才没走开。小云则是想着思雨临终的嘱托。

    “哎哟。”紫衣再次被他揣地趴向地上。小云再也看不下去，忍受不下去了。

    “王爷，不要打了，别打了，再打王妃真的要被你打死了。”她快起来，趴在紫衣身上，护着紫衣向慕容宇叫嚷着，哀求着。

    “啊。哎哟，我肚子好疼呀。”紫衣被他揣了几脚，这时候肚子中的疼痛倒是突然减轻。但却感觉一股热流从下身流出。她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大叫着，然后像是突然得到解脱样子。全身瘫软地靠在小云身上。

    “王妃，王妃……王爷，求你，求你，不要再打了，再打王妃真的会被你打死的。啊，王爷，王妃流血了。啊，好多血。王妃，王妃，你醒醒呀，醒醒呀……王爷，快，快救命呀。”小云看紫衣突然这样，虚弱痛叫的样子。连忙喊叫着她，查看她的情况。但看到她只是不动弹虚弱疲惫靠在她身边的样子。

    而睿王爷丝毫没感觉她的异常，抬起脚再次向紫衣身上揣来。

    小云边求饶着，边用身体为紫衣守护着。她身上也被揣了两脚。

    当她趴在紫衣身上为她挡脚的时候，突然看到她身下的那滩正向外流着的血水。惊慌地大叫着向睿王爷叫喊，同时摇晃着紫衣惊恐的大叫向睿王爷求救。

    紫衣感觉下身一股热流涌出，虽然没那么疼了。可她真的好累，好累好累。累的她连眼睛都无力地睁开了。什么都不要想了，孩子已经没了，如果说，孩子就是他那亲生的爹和那贱人给害的。她能和孩子一起去也好。

    虽然耳中仍然有小云的叫喊声，求饶声。但这重要吗？也许死才是她唯一可以得到解脱的方法。哈，也好，这样可以去和孩子相陪了。不用再理会那些让她厌恶，恐惧，仇恨的人了。只是爹娘，紫衣对不起你们，如果再有来生，紫衣一样会做你们的女儿，但是期望上天不要再这样和我开玩笑了。

    想着思雨也因自己而死。她所有生存下来的意志也跟着消散。

    缓缓闭上眼睛，任凭耳边还响着小云惊慌的叫声。她真的好困，合上眼睛没多久，她真的很快地睡了过去。睡去后的情形，她甚至梦到和爹娘一起回到岭南的生活情形。所以对于以后小云呼喊自己，向睿王爷惊慌大叫的恐惧样子她也根本不知晓。

    “什么？流血了？啊，怎么，啊怎么这么多血呢。快，快，快叫大夫，快呀，还愣在那里干吗，快，快去呀。”睿王爷听她这样说，这才现紫衣的不同。

    慌忙上前，屈身蹲在地上。看着她脸色苍白，一点反映都没有。身下那滩让人触目惊心的殷红的血水。心中没来由一阵惧怕，他一把从小云手中抱过她。抱在怀里，同时回身向那些站着呆立着的丫头们怒吼着。

    看着她突然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心中的悔恨不自觉的升起，心中绞痛一片。也直到此时他才现，原来心中已经不知不觉，早认同了她的存在。可是身边因为有蝶衣的存在，所以对她他还是多少有点嫌怨，甚至有着说不出的怨怒和偏见。

    他只是不想她这样张狂，根本没有真想逼她喝下那药。可是这女人，她竟然为了她那点可怜卑微的自尊，冲动生气之余喝下那碗堕胎药，就这样他的孩子没了。

    这怎么能不让他疯狂生气呢。他再次怒不顾她身体虚弱的猛骂她，还揣着她。可是眼看她身下那滩殷红让他心惊的血水。所有的理智在此刻都恢复了正常。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呀，怎么会对个手无缚鸡的弱女子动这样狠毒的手段呢。

    更何况她还有着孩子，就怕不是喝药没了，也恐怕被他的毒打给没了。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她。他不由惊慌地连摇晃着她，边摇晃着怀中的她大声嚷嚷着。

    所有的恐惧和内心的悔恨也一时间全部爆出来。想着自己的一时冲动不但逼死自己的孩子，连她也这样的去了。这些风声要传出去，不但太皇太后那里不好交代，恐怕外人都要怎么看待自己呢。

    “紫衣，紫衣，你快醒醒呀，醒醒呀，你不能死呀，快，快醒呀。听到没？你这贱人快给我醒来呀，我不让你死你就别给我死。听到没？快醒来呀，醒来呀。”

    “王爷，快起来，让老夫查看下王妃的情况。”那些下人们一见这样，当然整个王府都被震动起来。好在管家，及时出来主持大局。

    两人下人模样的男人收拾好了思雨的尸体，放在担架上抬走了。很快的府上的大夫也被找来了。

    看到王妃身下的那滩血水，看着思雨已经完全僵硬冰冷的尸体。他只能叹息着，默默摇头。但救人要紧，还是冲睿王爷慌张地叫喊着，矮下身子去给紫衣把脉诊治。

    “王爷，您先过来呀，让大夫看看。放心了，王妃一定会没事的。”管家看王爷此时失魂落魄抱着紫衣呆呆不做声的样子，叹息着摇了摇头，抓过他这样劝说着。

    睿王爷是起来了同时紫衣也被人抬上旁边的软塌诊治着。

    以前生的事，当然大夫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他查看了下，紫衣身上的伤势和胎儿的情况。连连摇着头。

    “怎样？大夫，王妃没事吗？”管家看他摇头叹息的样子，心中“咯噔”一声，一把抓着他的手紧张又焦急地问。

    “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得给王妃制血，要不恐怕真的难以再醒过来。大家，快，快，让开，留下两个丫头帮忙，其余的都先出去。”大夫叹息着说，然后向管家这样吩咐说。看着病人现在需要紧急救援的情形，一时间连基本的礼节也忘记了。

    大声惊慌地嚷嚷着，同时这样吩咐着管家。

    “好，好，听大夫的。留下两个做事灵巧的丫头，其余人都出去。王爷咱们出去吧。让大夫快帮王妃制血。”管家连声说着，向旁边的人哟喝着。同时谦卑地对一边一样一脸焦急又担忧，神态木讷的睿王爷这样说，拉他出去。

    “我们留下，你们都出去吧。”小云倒是当机立断，一把拉过旁边的绿袖，同时向那些人说，而她两个则迅地关上了大门。这些人都只能在门口等候着。基本上全王府内院中的人都在这了。

    “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我只恨我自己，……”睿王爷在门口焦急的等候着，那神态中说不出的焦急，恐慌，但更多的是悔恨和忏悔。看着紧关着封闭的大门，他所有的高傲和狂傲的在一时间被消磨不见。

    想着她第一次嫁入王府一直到现在她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根本不箱他想象中的样子，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偏见，所以他才对她那样的挑剔，也直到刚才看到她昏迷不醒的样子，他才真的开始冷静下来。

    想着自己对个无辜的她这样的对待，他再也难以自持。双手抱头，喃喃说着，然后身子也跟着蹲了下来，满心忏悔怨恨地说。

    “都站在这里干吗?还不出去给我做事去。唉，王爷放心吧。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管家看到他这样，想过来安慰他。

    可是看到身边站着那些不做声的下人丫头们。说不出的憋闷，这些人也太没眼色了。他没好气对那些丫头下人们这样大声嚷嚷说。看着那些人都纷纷离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这才走向睿王爷，长叹了声，拍着他的肩膀这样劝。

    “可是，我，我……唉，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呢？”睿王爷看了他一眼，喃喃说着。再次低头抱着头，反问着，责怪着自己。

    “唉，王爷。你别嫌老奴多嘴，其实有时候王妃根本就没错，你却那么的偏见她……唉，老奴有些话真的不好说。但王妃是个好女子，希望王爷以后可以爱惜她。老奴有事也得去忙了。”管家看他后悔莫及的样子。叹息了声，欲言又止，但想了下还是忍不住地这样说。看着睿王爷沉默不语的样子，摇摇头劝说着他，然后也慢慢离开。

    整个空间只有睿王爷一人在外面。大厅中的门依然在关闭着，看着那仅隔一墙之间的距离。他却感觉犹如天地之隔一样。虽然只要几步的距离，他却迈步走了许久。

    到了门口，轻推了下，感觉里面依然是关着的。想着里面的紫衣也许正摘和生命挑战抗争着。他心中的懊悔和恐慌再次涌现出来。

    “唉……”重重叹息了声，他身体顺着门无力地滑下来。也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紫衣那憨厚可亲的笑容，那惊恐害怕的眼神。还有后面和他丝毫不输的针锋相对。

    心中则升起说不出的情绪，她的相貌，如今他不再感觉到厌恶，憎恨，甚至有种说不出的亲切，舒心。她整个人都给他有着说不出的轻松，和松弛感。

    也就在此时他对自己说，她看起来不是真的很让人厌的，最起码能够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好心情。那浅浅的笑，那羞涩的表情，憨厚可爱的模样，这些都是蝶衣身上所没有的。这样想着，他心中才现，原来就是她这样的性格，与世无争，淡然相处的态度让他已经接受了她的存在。

    “不管怎么，紫衣，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以后我慕容宇绝对不会再对你这样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喃喃说出了口。

    “保证有什么用？怎么不敢誓呢？”突然身边一个声音传来。睿王爷依然沉思在自己的思索中。听到这声音这样说，他立刻站起身来，举起一只手，对天起誓。

    “我慕容宇对天誓，紫衣，只要你醒过来，好好的给我活下去，我要敢再不分青红皂白骂你一句，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誓不为人……唉，皇奶奶,我……”他对天过誓，这才注意到眼前站着的人影。

    看到慈祥有点微怒的老人，他不由心虚地低下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