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放肆
宋小姐带着胭胭往外走，这也是她第一次见胭胭，之前倒是有听人说过司将军的女儿长得很漂亮，不过她没见过真人，听过就算了。 现在见到真人，她才知道根本没夸大，这种容貌放在整个京城贵族圈子里都是顶尖的。 “妹妹，以前怎么没见你出来玩？” 胭胭笑着回答，“我喜静，平日不爱出门。” 她在外面给人的感觉确实是很乖巧安静，看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的。 宋小姐笑了笑，伸手将她的手抓起来，“以后我们可以尝尝来往，我可以带你认识很多京里的小姐妹。” 胭胭笑了笑，“好啊！”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走过来一个丫鬟，她疾步走到了宋小姐面前，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宋小姐的脸色骤变，转头看向胭胭，“司小姐，我的丫鬟带你去前面逛逛，我这边突然有点事情必须离开一下，待会儿我来找你。” “好，宋小姐去忙吧，我随便走走。” 宋小姐点点头，留下一个丫鬟带路，便带着刚刚那个丫鬟走了。 宋小姐身边的丫鬟问道：“司小姐，您想去后花园走走吗？” “不用了，就随便走走吧。” 宋小姐身边的丫鬟便不再多言，跟着胭胭身后走着。 走了一会儿后，胭胭看到路边有一块石头，懒得再走，就干脆坐在那里歇气。 面上没什么表情，心底却在想难怪娘不喜欢出门应酬，这也太无趣了，还不如在家看看话本。 顾晚柠要是知道女儿这么想的，一定会反省一下自己，自己宅就算了，把女儿也带这么宅。 坐着坐着，她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 “我丫鬟不见了，一会儿拜托帮我找找。”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胭胭缓缓转头，将将看到一个背影，看那身形，好像是张婉儿。 “好的，奴婢一会儿就帮表小姐找。”丫鬟说完，就带着张婉儿去了。 胭胭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跟在张婉儿和那丫头的后面。 之所以跟着张婉儿，并不是因为她们算是有私交，实际上，胭胭并不那么想面对张婉儿。 这两年因为战事吃紧，莫狄舅舅也没有回来一趟，和张家这位小姐的婚约一直没有定下，但她知道两家人都是有意的。 她心里过不了那道坎，所以张婉儿即便再好，她也从没主动迈出那一步和她交朋友。 现在之所以跟上去，是因为听到了那句“我丫鬟不见了。” 之前母亲就嘱咐过她，不管在什么地方，特别是在被人家里的时候，一定要带着自己的丫鬟。 如果丫鬟莫名其妙不见了，就要警惕身边的事情。 这两年顾晚柠没什么事，亲自教导女儿一些知识和本事。 胭胭吃不得哭，到了现在也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能对付一两个毛贼，但遇到厉害的人就无法了。 顾晚柠担心她将来吃亏，所以这两年她将自己所会的东西都教给了女儿。甚至还当起了老师教了她一些物理和化学方面的知识。 她上辈子是雇佣兵，要掌握的生存技能很多，当然她也没有将女儿当成雇佣兵去培养，所有东西都只是教给她一些皮毛，重要的东西会让她学精。 所以，胭胭如今虽然只是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但随便将她扔在什么地方，顾晚柠都没那么担心了。 因为她已经有了自保的本事。 与之相当的，还有她提升起来的敏锐感，只凭一句话，她就觉得有问题。 她没有让前面的张婉儿和丫鬟察觉到她。因为她只是猜测，未必是真的，加上她并不想和张婉儿走太近。 所以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 宋小姐留下的丫鬟忍不住开口了，“司小姐认识我们表小姐吗？” “表小姐？”胭胭想到刚刚那个丫头好像也是喊的表小姐，于是点了点头，“算是认识。” “既然认识，司小姐为何不叫住表小姐？”丫鬟有点狐疑，为什么要慢慢跟着他们？ “我们不太熟，我就是没什么事情跟着走一走。” 宋小姐留下的丫鬟没吭声了，直到绕了好几个圈子之后，她才“咦”了一声，“他们怎么进了公子的院子？” 胭胭停下脚步，“那里是你们公子的院子？” “嗯，是我们大公子的院子。”丫头说完，看了她一眼，“司小姐，您还未出阁，要不我们走这边？” 胭胭迟疑了两秒，“我尚未及笄，你不用担心，张家小姐也尚未出阁，不知道她怎么会去那里？” “这……奴婢也不知道。” “那我们就去看看。” 说完，直接就带着自己的丫鬟往前走，宋小姐留下的丫鬟怕出什么乱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宋小姐留下的丫鬟都有些奇怪，“怎么没人？” 胭胭直接问道：“你们公子住在什么地方？” “具体奴婢也不清楚，大概知道在这个方向。” 胭胭点点头，带着两个丫头继续往里走。越发觉得不对劲，院子里太安静了，宋家大公子的院子不应该一个人都没有，除非事先有所安排。 三个人悄悄地走着，忽然一声尖锐的响声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力，同时停下了脚步。 胭胭看向走廊左边那扇紧闭的门，“应该在那里。” 三个人从走廊拐过来，朝着那扇门走去。 “表哥，你干什么？” 是张婉儿的声音！ “表妹，你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此前我娘说你快要和莫狄订婚，我才歇了心思，可这都两年了，你们还没订婚，听说已经没人去你家提亲了，你难道要当一辈子老姑娘，表妹，虽然我现在已经娶了别人，可我心里一直喜欢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表哥，你不能这样，你快放我离开，我要去见我娘和姑母。” “表妹，晚些时候我会让你见，现在不行。” 里面很快传来了张婉儿尖叫的声音，“表哥，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胭胭虽然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但话本上看过，大概明白了什么。 她身边的两个丫鬟都变了脸色，宋小姐留下的丫鬟不敢开罪大公子，立即说道：“司小姐，我们赶紧走吧。” 今天要是让大公子知道她和司小姐在一起撞破了他的好事，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即便这人根本不是她带过来的。 胭胭丫头，“张小姐并不愿意，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说着就要上前，刚走一步却被丫头栏下了，“司小姐，算我求你了，大公子要是看到我会剥掉我一层皮的。” “你害怕，里面的张小姐不害怕吗？”胭胭脸色没什么变化，娘说过趋吉避害是每个人的本能，有些人没有选择，她不会看不起，但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你走吧，我不会说看到过你。” 就在这时，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声音，“谁？谁在外面？” 张婉儿也大声叫起来，“救命！救救我！” 宋小姐留下的丫鬟脸色一变，看了一眼胭胭，“司小姐，您保重，我这就去通知夫人。” 说完，匆匆去了。 房间门很快被打开，宋家大公子衣衫有些乱，一眼看到外面站着的胭胭，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惊艳。 胭胭见他这么直直地盯着自己，有些厌恶，这个人明明刚刚还对张家小姐说一直喜欢她，可见话本上说得对，好男人太少了。 不过，她的莫狄舅舅就很好，至少他们一起外出，莫狄舅舅从未这样盯过其他女子。 宋家大公子足足被胭胭的美容惊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你……这位姑娘，你怎会在这里？” 胭胭看起来并不像未及笄的小丫头，她的身段和容貌即便在及笄的姑娘里面都算是出众的。 张婉儿这时冲了出来，看到胭胭也愣了一下，接着惊喜地道：“司小姐，是你吗？” 胭胭点了点头，看着张婉儿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明显是遭了一些欺负，不过好在她来得及时。 “是我。” 宋家大公子笑着道：“婉儿，你认识这位小姐吗？” 张婉儿看着他，“表哥，我得走了。” 宋家大公子就是个纨绔公子，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加上还有个美人在这里，他一时间色胆包天地想，干脆今日就收了这两个美人。 “婉儿，你不能走。” 胭胭看他被撞破也不肯松手，内心对这个男人更加瞧不上。 “宋公子，张家小姐乃是朝中重臣的嫡长女，你如此行事，不怕张家秋后算账吗？” 宋家公子一手抓住张婉儿的手，不让她出去，一边对胭胭说：“秋后算账的时候，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已经撞破了你的好事，张家小姐不可能嫁给你。” “有什么不可能的，今日爷不止要纳了她，连你也一起纳了。”宋家大公子有些张狂。 他爹乃是朝中二品大臣，周围的狐朋狗友也都是家世显赫，他想干什么还从没不成过。 “放肆！”胭胭旁边的丫鬟怒喝一声，觉得对方真是色胆包天，竟敢打她家小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