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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春丽从她的大包里找出一个包袱,一把塞进陆悠怀里,然后才说:大姑奶奶回来了,我爷爷也来了!还有我爸,我妈,现在就在姑奶奶家呢。 姑奶奶?嫂子,你的意思是?陆悠欣喜地看着乔春丽,此时此刻,她不仅替乔老娘高兴,也替乔春丽高兴。 既然乔春丽的爷爷也来了,那就说明她爷爷的身体已经无碍了。 先前之所以重病,估计是忧思过重的关系。 现在找到了失联多年的亲人,心中的郁结一下就散了,身体自然就好。 陆悠没有猜错,事实确实如此。 乔春丽狠狠点头,脸上带着飞扬的笑意,她说:对,乔大娘是我爷爷的亲姐姐,也就是我的姑奶奶。 嗨!不行!不对!你以后可不能再叫大娘了,你要是这么叫,可不就比我高了一辈吗?不行不行!你跟我一起,叫姑奶奶!乔春丽突然意识到辈分的问题,她比陆悠还大,绝对不能比陆悠矮一辈。 反正,以乔老娘的年纪,做陆悠的奶奶也是可以的。 陆悠才不干呢! 她摇摇头,义正辞严地说道:乔春丽同志,你这觉悟不行啊!你怎么能因为辈分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呢?你叫你的,我叫我的,咱们不论怎么叫人,都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嗨!怎么就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了?你看,你跟姑奶奶的关系那么好,你叫她奶奶,那就更亲了啊!叫大娘,多生分啊!乔春丽据理力争。 她也是没想到,乔老娘竟然是爷爷的姐姐。 她爷爷乔家宝今年五十八岁,只比乔老娘小两岁。乔家宝结婚早,生孩子也早,他这一辈子就一个儿子。儿子结婚也早,生了大女儿乔春丽,小儿子乔春雷。 乔春丽今年都二十四岁了,她爷爷才五十八! 这个年龄差真的太吃亏了! 陆悠知道乔老娘的消息后,才不想跟乔春丽扯辈分的事,她抱着乔春丽送的包袱回了家。 包里的东西她暂时没看,随便收拾了一下,再次出了门。 乔春丽正好也要出门,看到陆悠,她还不死心:陆悠啊,我真得跟你好好说说! 嫂子!说什么呀!什么都别说!陆悠拔腿往前走,躲开乔春丽的魔掌,反正不管怎么叫人,我都得叫你嫂子,不可能叫你侄女,你说对吧? 乔春丽嘴角一抽,顿时有点无语。 什么叫不可能叫你侄女?本来就不是侄女好吗? 陆悠,你等等!乔春丽咬咬牙,赶紧追了上去。 陆悠能让她追上吗?不能! 她跑得比谁都快! 院子里有几个军属正在晾床单,一个眨眼就就有道人影从眼前晃过,再眨眼,人影就不见了! 嘿!这大早上的,见鬼啦!其中有个长相刻薄的军属正在抖床单,她很爱洗床单,反正部队里的床单肥皂都不要钱。 至于水,喝的水要钱,洗衣服的自来水可不要钱。 不要钱的东西,可尽造呗! 刘大妈也在晒被子,她虽然喜欢晒东西,可她也没有天天洗床单!她就喜欢晒被子,晒垫子,她觉得这样更干净健康。 听到这话,刘大妈撇撇嘴,扬声说道:大早上你说啥胡话呐?什么鬼不鬼的,你天天说鬼,我看真要有鬼,也去找你! 刘大姐,我没得罪你吧?你这话啥意思?啥叫鬼要来找我?你给我说清楚!长相刻薄的军属叫黄绿草,她不是军嫂,是军人的妈。 这次来到驻地,也是为了给她儿媳妇伺候月子。她儿媳妇上个月刚给他们老刘家生了个儿子,那可是老刘家的大功臣! 儿媳妇是城里人,有洁癖,瞎讲究。 可儿媳妇给刘家生了个儿子啊,是大功臣,有洁癖就有洁癖吧! 也因此,黄绿草天天都在打扫卫生,洗衣服洗床单,从早忙到晚,累死累活地干。 偏偏,人家一点不觉得累,也不觉得苦。 刘大妈也不是故意找黄绿草的茬,她就是看不惯黄绿草! 啊,部队发的物资就不叫物资啦?她黄绿草多拿一块肥皂,其他人就少拿一块,凭什么要给她占便宜啊? 再说了,部队的福利条件已经很好了,黄绿草不说给部队减轻负担,竟然还想占便宜,这是什么觉悟? 最近一段时间,刘大妈天天晒被子,天天都能看到黄绿草洗床单,她家是有爱干净啊? 反正刘大妈就是看不惯黄绿草,再听到她刚才说人家是鬼,心里就更不乐意了。 两个年纪相仿的中年妇女,各占一方,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吵了起来。 陆悠并不知道因为她而引发的一场争执,她正坐在宋家的客厅里,目光炯炯地盯着厨房。 第一卷 第177章 :深海危机【六千字】 厨房里,穿着围裙的乔老娘正守在炉子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咕噜咕噜响的锅。 在她旁边,一个穿着背心和短裤的老头子,正笑眯眯地坐在矮凳上打扇子。 老头子正是乔家宝,是乔老娘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他年纪比乔老娘小,看起来却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