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顺手相助
婆子心中稍微安定了些,看身旁的人喃喃自语,“好姑娘啊,等一会儿就要进平王府了,这事儿你可别怨我啊,要怨就怨安排我办事儿的主子,大家都混口饭吃不容易啊。” 不知道为什么,婆子感觉今日去平王府的路有些长,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掀开帘子朝着外面看一眼,却发现自己研究不在繁花似锦的京都城中,周边都是山林草木,自己竟然是出了城了。 额头上的冷汗几乎是瞬间就落下来了,就算她再怎么没脑子,这个时候也应该发觉自己这是出问题了。 一股实质一般的恐惧自脚底升起,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那个赶车的!怎么回事!” 话音落下,并没有人回答,只剩初夏带着暖意的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明明就是日光和煦的时间,却莫名的升起一股子寒意来。 婆子转头看了一眼仍旧在熟睡的曲雅兰,颤抖着伸出手将微风吹动的马车门帘拉住,狠了狠心,咬着牙抬手直接撩了起来。 原本应该坐着车夫的地方空空荡荡,甚至飘落了几片树叶。 “人呢,这……” 婆子颤抖的声音响起,只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便是闪过一道黑影,尖叫声甚至来不及被人听到,整个人便是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啧,秋时,你不会把人敲死了吧,王妃说了这人留着还有用啊。” 夏风踱步上前,干净利落的将昏死过去的婆子从马车上拖了下来,伸手一摸对方脑袋,竟是满手的血迹。 很是嫌弃的在一旁的马车上将手擦干净,夏风又有些不放心的凑凑过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秋时见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用来砸人的石头,随手一扔,冷着脸开口。 “死不了,我有数。” 夏风又道:“那万一要是傻了呢?” 秋时掀了掀眼皮,冷冷看过去。 “那要不,我给你来一下你试试会不会傻?” 夏风:不了不了,你看看你,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身体上难耐的燥热不知怎么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的感觉和剧烈的头痛,意识渐渐清醒,曲雅兰只觉得自己四肢涌上一股子难以言喻的乏力。 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天青色的纱帐,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兰花香气,闻着似乎能稍微舒缓一些头痛。 只是,自己不是和曲嫣然在商量同平王世子的婚事吗?后来怎么了?后来自己好像晕倒了?自己为什么会晕倒…… 曲雅兰有些僵硬的转了转脖子,只是微微一转头,却猛然撞见了一道紫色长裙的身影。 这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 “呦,醒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似乎有点熟悉,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入眼便是一张明艳而令人记忆深刻的脸庞,一张让她嫉恨至极的脸。 “是你!” “你对我做什么了!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 曲雅兰在认出了商琉月的瞬间激动起来,挣扎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只是折腾了半天却只能半靠着床头,扭头看向商琉月的眼睛中盛满了愤怒与慌乱。 全程,曲雅兰折腾的时候商琉月就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完全没有上前帮个忙的意思,终于等到曲雅兰略微安静一些,商琉月伸出手举起茶杯的动作有几分慵懒。 “曲小姐怕是误会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昏迷之前见过什么人才比较正常吧。” “朝着救自己的人发作,也是灵山书院教出来的?” 商琉月说话的时候甚至不屑于抬头看一眼曲雅兰,曲雅兰闻言犹豫片刻,终归还是开了口。 “你救了我?我今日明明同二妹去了逢君楼,你怎么会……二妹?” 商琉月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心道这个曲雅兰也不算多蠢,自己也就送佛送到西吧,能给曲嫣然添堵的事儿,怎么也不嫌多是吧。 素手轻扬,身后的秋时和夏风一人手中拎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往前一送,将人重重摔在地上,随后纷纷上前,从后面揪着这两人头,强行抬起了他们的脸。 曲雅兰向来都是在文人堆里走,连只鸡都没见杀过,如今商琉月让人扔了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过来,如何能受得了? 商琉月看到了曲雅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的脸色,樱唇勾起了几分讥讽。 “我劝曲小姐还是先忍一忍,我抓着这两个人挺不容易的,我手下人审讯也挺不容易的,好不容易问出来点东西,你确定不听一听?” 因为曲雅兰中的药有点麻烦,是以就算商琉月用上了春雨给的解毒丸也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过这段时间商琉月也没闲着,直接让秋时他们审了审抓到的那两个人,也就是顺手的事,给曲峰和顾玉柔省点事儿,好多空出来点时间折腾曲嫣然去。 地上的两个人周身皮肉似乎没有一点好的,穿着的宽大衣服上满是血迹,不用看也知道衣服下的伤口定然狰狞无比。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这两人的脸上都还比较干净,没有什么伤痕,能够很清晰的辨认出来这就是之前的车夫和马车中的婆子,两人此时的眼睛中满是惊惧,应当是经历过了无法想象的刑讯。 曲雅兰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虽然他很想将这件事直接赖在眼前这女人的身上,可终究还是有几分理智闪过,强忍着恶心低头看向地下的人,紧紧扣着床边的指节泛白,昭示着此时床上之人的紧张。 看着曲雅兰的样子,商琉月微微勾唇,“行了,告诉告诉曲大小姐你们是做什么的吧。” 女子的声音清冷宛若山间清泉一般好听,可此时听在地上的两个人耳朵里却宛如修罗。 他们大概此生都不会忘记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是如何面对着酷刑和惨叫的同时,慢条斯理浑然不在意的吃点心的样子。 太过美丽的人或是物件都有让人丧命的本事,这人犹如一朵罂粟花一般危险,且能够令人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