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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走过来,帮墨墨拿行李。墨墨又亲了一口小咕咚。 之砚,我很快回来。宝宝的尿不湿和奶瓶就在柜子上。护士们都说她们能帮忙看会儿宝宝。你自己小心。青青嘱咐到。之砚连连点头。 到了机场,墨墨不让青青送到登机口,她怕青青耽搁太久,也怕闸口的挥手道别。 姐姐,我哥做移植的时候,就拜托你了。万一需要我,我会立刻回来。他进仓了以后,每天给我发个短信,报个平安。墨墨走到驾驶室门口,趴在玻璃上对青青说。 放心吧。骆叔说移植的成功率很高,他有把握。再说小咕咚的脐带血和他全合,排斥会很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墨墨当着之砚不敢掉眼泪,此刻却忍不住了:姐姐,你们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这一次老天会垂青咱们的。咱们一家人都要加油。 加油! 看着墨墨拉着行李离开的背影。当年第一次在街上遇见她的样子还那么清晰。那一年她自己跑到音乐喷泉,在喷泉边尽情的哭。如今大家都在成长,伤痛已在爱的浇灌下慢慢愈合。 青青匆匆赶回医院,路过护士站,冲着里面的护士站说:麻烦您了,还帮我照看孩子。护士长撇撇嘴说:哪儿呀,我们一上午,都没捞着抱孩子。你老公根本不撒手,连点滴都不让打。骆主任要了好几次,都不给他抱。 青青吐吐舌头,她知道宋之砚干的出来这种事。进了病房,此时正是中午阳光最温暖的时候,之砚抱着宝宝坐在窗前的阳光里。他眯着眼睛,坐的笔直,头发被阳光镀上了七彩的光圈。之砚左手托着宝宝的小屁股,右手放在宝宝后背上,正一下下给他拍嗝。小咕咚脖子还软,把小脑袋靠在之砚的肩头,一只手死死的攥住之砚的领口。他偶尔挣扎着直起头,好奇的看着窗外。嘴里呼哧呼哧的喘气。 听到门响,之砚侧过耳朵问:青青? 嗯,我回来了。墨墨上飞机了。 好。老婆,你知道吗?一上午我都没让别人帮忙。喂奶和换尿布我都会了。我能照顾宝宝了。 他说话时的样子,像个考试得了一百分的小男孩。青青笑着走过去。先洗了手,然后接过宝宝。 墨墨走了你不伤心了?夏戈青看着眼前兴高采烈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这和当年墨墨离开时急的吐血的是一个人。 之砚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捶打着刺痛的左腿。慢慢走到床前。 她长大了。不能老栓在身边。那边有她的学校、朋友,还有母亲。我没什么不放心了。 他有点累,斜靠在床头,把腿搬上床,接着说:我们都有自己的家了。她的家在加拿大。我有了你们。以后我就操心小咕咚就行了。 之砚的骨髓移植定在春节后。青青回来后,之砚的情况稳定了很多。骆闻见他最近还算听话,决定给他放两周的假,让他回家过春节。 青青和之砚的家从去年开始就没有人住过了。宝宝还小,之砚抵抗力又低,都不适合现在就搬回去。青青的父母建议他们在家里一起过春节,家里有现成的房子,小咕咚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环境,保姆还可以帮忙带孩子做饭。青青考虑到之砚移植在即,回父母家确实比较稳妥。之砚虽是担心不习惯,但是他现在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只有服从的份。 出院这天,之砚早早起来就开始输血。青青忙着帮他收拾东西。 其实之砚去年从家里逃走时,根本没带什么东西。只有几件随身衣服。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基本都在医院度过。临出院时,还是那几件旧行头。 夏戈青把那些衣服卷成个卷,塞进口袋里,忍不住吐槽:你说说你,就带着这几件破衣烂衫,就离家出走。有多不靠谱! 我错了。之砚每次被提到往事,都是一副认真承认错误的样子。 那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下次多买几件新衣服再离家出走。 宋之砚,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青青正收拾床头柜的抽屉,听见他的话抬手就要打。 那人赶紧用双手抱住头。 此时青青的眼睛突然瞥见了抽屉里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那是她熟悉的黑丝绒盒子。她不动声色的拿起来,准备放在口袋里。却被盒子上几个暗红色的印记吸引了目光。那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之砚没有迎来预料中的捶打,放下手侧耳听。 青青,怎么了? 夏戈青没有回答。之砚看向她的方向,朝着窗户的光,他能看出青青手里拿着一个东西。他立刻明白了。 宝贝,我是真的不敢了。我回头给你买一个更大的钻戒。 为什么不把这个给我了?青青转头问。 这个不好脏了。他支支吾吾的说。 青青打开盒子,那戒指还是安好的在里面。 骆叔说你去年有过一次大出血。是不是当时就拿着这个盒子? 这个唠叨的老同志。那人左右而言他。但青青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