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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子几乎擦着脸颊而过,重重地打在了季明俨的肩头。 疼的季明俨踉跄后退。 如果不是他因为听见那一声怪异的呼唤而回头查看的时候,只怕现在已经给击碎脑袋倒在地上。 季明俨捂着肩膀回头,吃惊地看见古先生手中紧握着木棍,目光凶狠地盯着自己:日记本在哪里,给我! 你疯了?季明俨震惊地大叫,你在干什么? 更让他震惊的是,面前这个男人,跟先前那个衣冠楚楚言谈礼貌的古先生判若两人,他握着木棍,两只眼睛里透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又是兴奋又是狰狞似的。 先前古先生带路,季明俨又心神恍惚,所以竟没有注意,此刻反应过来慌忙打量,却见人竟在一条偏僻而破败的巷子里,此刻天色将晚,巷子中除了他们两人再无别人。 而在古先生身后不远处是一处杂物堆,堆放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那跟木棒就是从杂物堆里捡的。 古先生再度往前一步,絮絮善诱般:不要敬酒吃罚酒,我这是为了你好! 季明俨的肩头疼的钻心,好像是给方才那一击打伤了,这是图穷匕见了! 我不信你是为了我好。他忍着痛。 话音未落,古先生已经挥棒又猛击了过来:那就不要怪我教训你! 季明俨因为失去先机,又受伤在先且没有武器,居然给逼得步步倒退。 而让季明俨意外的是,古先生好像是练过一样,每一击都快很准,而且看他的脸色,隐隐地透着一种扭曲的兴奋。 这种怪异可怖的感觉让季明俨浑身不适,精神恍惚中身上接连给打了两下,有一棍子竟是冲着他的腿敲下来的,要不是季明俨身手还算灵活躲闪的快,只怕必要落得骨折的下场。 可就在骨折两个字在脑海中闪现的时候,季明俨突然觉着一股冷气冒上心头。。 古纤纤说她是不小心从家里楼梯上掉下来摔成骨折的。你相信吗? 俞听的声音让他惊心,狂乱而晕眩。 季明俨拼命握住古先生击落的木棍,原先他以为俞听是撒谎精,骗子,以及业余的演技派,但是现在,他突然觉着自己可能对俞听有一百八十度的误解。 那次,纤纤的骨折他握着压落的木棍,一寸寸推开:根本不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对不对! 怒气在升腾。 虽然才满十八岁,但季明俨相信自己比力气绝不会输给古先生。 尽管他受伤在先。 但季明俨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古先生。 他猛然松手放弃了作为武器的木棍,可在撒手的瞬间他猛地踹上了一脚,正好踹在了季明俨的腰间,少年往后倒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来不及反应,古先生已经冲了上前,他一把攥住了季明俨的脖子,将他的头往墙上撞去! 为什么要看她的日记,为什么要多嘴!你家里怎么教你的!没家教的畜/生!古先生死死地捏着季明俨的脖子,此刻对他来说得到日记本好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面前这个垂死挣扎的人,如何在他的手中一寸寸地失去活力变得乖顺。 给男人的手紧紧地攥着脖子,季明俨很快无法呼吸。 耳畔却清晰地听见了古先生的话。 明明是自己的脖子给掐住了,可是恍惚中,场景突然变幻。 动手的仍旧是古先生,但是给他紧紧地掐住摁在地上的,却变成了身着校服的古纤纤。 女孩子脸涨得通红,已经完全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但欺凌她的男人却并没有因此而想放过她,就好像是野兽露出了嗜血的牙齿,双眼里透出了兴奋而变态的光,他骂:没家教的畜生,就这么欠揍?要怎么你才能听话! 他听见哭声,却不是古纤纤的哭声,目光错乱的转动,所见的是古纤纤贤惠的母亲,紧紧抱着她五岁的弟弟,瑟瑟发抖在旁边,犹如待宰羔羊般满眼恐惧。 季明俨看见泪从古纤纤的眼中流了出来。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试着求饶,就像是已经死了一般放弃了所有。 季明俨浑身冰冷而窒息。 他突然又想起那天在操场上,俯身看着自己的女孩子:季同学,我喜欢你。 有点怯生生的,那样鲜活。 一念间,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耳畔拼命地叫:季明俨! 已经模糊的目光中,隐隐约约仿佛出现一道影子。 季明俨盯着近在咫尺的那飘忽的身影:古、纤纤 一滴泪从眼角跌落的瞬间,季明俨暴起挥拳。 攥紧的拳头不偏不倚地砸落在古先生的脸上,太过刚猛的力道让男人往旁边跌了出去。 老子不是她!季明俨跳起身,闪电般又是一拳挥了过去:我不是那种任由你打骂没有还手之力的女孩子! 古先生趔趄着,鲜血从嘴角流出,刚才那一拳好像打落了他两颗牙齿,方才又好像伤到了眼睛,此刻的他在暴怒的少年面前竟没有还手之力。 直到给打的半瘫软在地上,季明俨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几乎将男人勒死:你所谓的为了她好就是动手把她往死里打?她是你女儿,你怎么下得了手,你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