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妖遗宝

    枉死城的天色似乎因为对战的缘故越发沉闷昏暗，众鬼大气都不敢喘，瞪大眼珠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

    “你...你怎么可能没事！”

    鬼将怒目圆睁，吃惊地望着自己胸前汩汩而流的血洞，一切发生的太快，不可思议到他难以接受自己即将身死，成为阶下囚的事实。

    “没什么不可能，怪只怪你太蠢。”牛蛮身上散发出神光，不久前小倩转醒后，为了以防万一他将水火法衣换了回来，只是使个法术，将法衣灵光隐去，蒙蔽众鬼。

    他从一开始就精打细算，谋略在心，先是闯城立威，给众鬼心中种下畏惧，引出城中高端战力，然后抛出老妖身死的消息击溃众鬼心防，动摇他们信念，令他们袖手旁观，再后故意激怒来人，作杀鸡儆猴之举，刚才佯装重伤垂死，也不过是迷惑敌手的烟雾弹。

    手掌伸展，朝前一掌探出，掌中妖狱的神通施展，鬼将被纳入妖狱，无上伟力镇压而下，四面八方的锁链锁住鬼将，令其动弹不得。

    不消片刻，鬼将就化为滋养妖狱的养料。

    “尔等可对本座执掌枉死城还有异议？”

    牛蛮的声音传遍枉死城，如同黄钟大吕，震耳发聩，呆愣的众鬼这才回神，皆惊恐莫名地望着牛蛮，这样一个精于算计又实力超凡脱俗的人物令他们畏惧惶恐，惴惴不安。

    “参见城主！”

    ......

    仿佛周围的空气被抽干，一切静止，时间凝滞几个呼吸，山呼海啸的声响才此起彼伏的响起，一浪高过一浪。

    于众鬼而言，谁当城主无所谓，只要给他们寄居生存之地，提供庇护，不再成终日游荡的孤魂野鬼，上层的博弈并不显得多么事关重大，这个世界拳头大的人有理，同样有奶便是娘。

    牛蛮满意地点点头，招呼聂小倩和青儿进了原先黑山老妖的府邸，吩咐她们几句，就准备收缴自己的战利品，再闭关修炼一番。硬抗两次钢叉的猛击，对他虽无大碍，但也气血翻腾，调养一番也好。

    拿着老妖头骨，循着踪迹进入老妖密室，金光灿灿，珠宝玉器琳琅满目。修道之人虽也有七情六欲，可似好妖这般贪图身外之物的倒也少见。

    继续往里走去，推开一道厚重石门，洞顶夜明珠熠熠生光，照亮狭窄闭塞的石洞。

    普一进石洞，高台上的两册一物映入眼帘。

    牛蛮迈步至高台，拿起两本书册观看起来，一本虽然珍贵，记载了老妖所练魔功和法术，但对拥有《太古蛮牛诀》和得传牛魔王传法的牛蛮而言就显得平淡无奇，除了在看到某一段记载时目中精光一闪，便匆匆扫了几眼不再关注。

    待目光移至另一本，牛蛮呼吸急促，一下子怔住，心神震颤，大喜过望，那本书册上明晃晃的《法相天地》四个大字冲击眼球。

    法相天地，传说中的大神通，道家的三十六天罡，佛家的金身法相，皆有关注此术的记载，即便是妖族也有天妖不灭真身这门脱胎于此的神通。

    只是牛蛮的《太古蛮牛诀》中并无具体修炼之法记载，牛魔王那处倒有，但上古巫妖大战后，妖族衰败，似这等神通难寻修炼法门，各大妖扫帚自珍，早成了妖王的独家法门，哪怕牛蛮和牛魔王沾亲带故，想要修炼也不容易。

    只是这类大神通虽然威力巨大，惊世骇俗，但易学难精，黑山老妖也不过粗通皮毛，在与牛蛮的大战中虽然施展此术后实力大增，但也行动缓慢，成了靶子。

    有黑山老妖的前车之鉴，牛蛮自然后者可明，决定在没有修炼出成果前，绝不轻易舒展。平复心绪，牛蛮目光投向最后一物，那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幽黑铁块，看似不起眼，牛蛮拿到手中却感觉重若千金，一时无有防备，差点栽个大跟头。

    “这是...幽冥寒铁！”

    运转肉身神通将万斤之重的铁块送至眼前仔细端详，色泽、纹理、重量...一股水火之力自牛蛮托着铁块的手掌凭空冒出，青色火焰煅烧，大水冲刷，一炷香后，牛蛮大汗淋漓，法力几乎消耗殆尽，可看着手中铁块，满面喜色。

    他曾在牛魔王留下的玉符中看到过一种奇珍的记载，幽冥地府有一种寒铁，重若万钧，避火远水，火炼而不熔，水泼而不进，视水火如无物，那是世间炼制法宝兵刃少有的珍材。刚才一番验证，牛蛮没想到竟然会是此物。

    袖袍一挥将郑重地将三物收取，牛蛮取了些忘川水，又嘱咐聂小倩和青儿几句，便宣布闭关，无要事不可打扰。

    阴间本就是鬼的世界，阴气繁重，枉死城中又有诸多收藏，她们的身上的伤势早已稳固，只需要耗费一些时日，细细调养即可，因此倒也不用牛蛮担心，所以他才放心闭关。只是临行闭关前牛蛮略有深意地望了聂小倩一眼，倒令她一时生出无限遐思，之后平端多出几分美好的“误会”。

    ......

    血月升升落落，时间几经周转，枉死城经历易主风波后又恢复了往日平静，转眼牛蛮闭关已有数月。

    因为牛蛮不理诸事，青儿和聂小倩作为牛蛮爱徒自然被委以重任，管理城中要事。

    两女中聂小倩一心苦修，目下无尘，除了平时修炼外，就静静地守在牛蛮闭关的洞口，是以枉死城都是青儿一人在管治。

    因为青儿狐假虎威的缘故，城中诸鬼看在牛蛮的面子上对于她发布的命令也贯彻执行的极快，加上她不时冒出的一些奇思妙想，如此一番治理，枉死城反倒比以前多了几分繁华景象。

    而青儿也貌似发掘出自己的潜能天资，除了平常修炼以外，对于管理城中诸事越发上了心，威势渐重。

    枉死城易主的消息在牛蛮闭关不久就传了出去，尽管有人信誓旦旦的表示城主不过散仙中期的修为，但出于谨慎考虑，占据各大阎罗殿的大妖在没有摸清枉死城真正实力面前并没有轻举妄动。

    几个月中，几次不大不小的试探也被城中忽然出现的无名阵法所阻，再加上枉死城蒸蒸日上的境况，一时间种种试探纷纷烟消息鼓，到为枉死城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