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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这一进来,着实开了眼界。 这和想象中的纸醉金迷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两层的小楼。 一层类似于酒馆茶室,布置的干净整洁,来回穿梭的婢女们衣着打扮也都得体的很,没有想象中的衣不蔽体香艳异常的画面。 墙上挂着的名家书画,瓶子里插着的鲜花绿植,哪一个看上去都有些功底在里面,绝对不是随便买来挂着玩儿,自己随便摆弄出来的。 现在的烟花之地?都这么……文雅了? 姑娘们心中暗暗打鼓,是不是因为她们长得丑,所以从环境上弥补? 姑娘们暗暗安慰自己。 可是当白玉辉从二层领着一众姑娘们下楼的时候,楼下大厅的千金们彻底慌了。 白玉辉身后跟着的姑娘,没有一个丑的,甚至于前几个姑娘,比大厅里的大多数千金,单从样貌上讲那都是有过之无不及。 尤其是白玉辉左手边牵着的那个,一身淡蓝色长裙,简单的发髻上簪着一支木质的流云簪,装扮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仔细看的话,脸上的妆也很淡,因为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剩下的都用一副面纱给遮住了。 只这一双眼睛,高挑的身材,还有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清冷的气质,已经够吸引人目光的了。 问题是,白玉辉还牵着她! 这得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才能让白玉辉都上手牵着? 千金们有点想立马退出去的冲动。 不过她们的小骄傲不允许,只让她们轻轻退了几步,终是留在了大厅里。 “白大人。”其中一位千金鼓足了勇气,向白玉辉发问。 “这次相亲本是皇上为我们这些个名门闺秀所举办,您横插一脚剥夺了我们的机会留给这些个狐媚子,不合适吧?” 白玉辉走到大厅正中央的桌子上,拉过一把凳子让身边的姑娘坐下,自己则坐在旁边。 他道:“合不合适的,你可以比比看看?帮朝中新贵相亲,那都是国之栋梁,以后官达丞相都是有可能的,我们自然是要择优而选。你们之前一直也看不上那些朝中新贵,拖着不肯报名,怎么现在有姑娘乐意替你们跳火坑了,你们反而不乐意了?” “我们不乐意你也不能随便就让她们代替我们啊?她们配吗?” “比比?看看她们配不配。” 一场事关名誉尊严的比试,悄然拉开了序幕。 时至下午,比赛结束。 千金们终于输得心服口服。 样貌上没有幺幺的标致,形态上没有丝丝的端庄,就连她们引以为傲的学识,都败给了只动笔不动口的蓝裙姑娘身上。 千金们个个面色不佳,想要打退堂鼓。 这时候,白玉辉命人关上了身后的大门,拍拍手,小婢女抬出来一箱子信件,放在刚才比试字画的桌子上。 “这是此次参加相亲的青年才俊们,对自己未来心爱之人的期许。诸位比试的也有些累了,不如当做消遣看看?” 小婢女随即将信件发给了每一位千金小姐,退回白玉辉的身后。 白玉辉倒了茶水,端给身边的蓝裙姑娘,自己则轻轻打开折扇帮她扇风,笑着对对面坐着的千金们道:“除了署名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你们看看这些你们瞧不上的才俊们,是不是真如你们所想的那样迂腐不化。” 千金们开始还端着不敢表态,慢慢的,几个相识的就开始窃窃私语了。 “我这个信上的公子说他极喜欢打马球,巧了,我也喜欢。你看他还说他喜欢爬山钓鱼,这个我也喜欢,怎么会这么巧。” “你看我这个,他说他喜欢前朝李大家的诗词,我以为那么冷门的诗词只有我自己喜欢,竟然能有同道中人?好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啊。” 白玉辉看着她们脸上渐渐飞起的红云,朝身边的苑主点头,苑主带着春风苑的姑娘悄悄退了下去,只剩下一个蓝裙的姑娘陪在白玉辉的身边。 千金们越讨论越热闹,声音也越来越大,等到她们意识到自己在春风苑竟然谈笑风生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大厅里只有她们和白玉辉还有一个蓝裙姑娘在,其他人都不见了。 “白大人,你让我们看这些信是什么意思。”胆子最大的千金是武将之后,颇有她父亲年轻时的风采。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们,朝中的那些个儿郎们绝对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榆木脑袋不解风情,你们没必要把对我的那些个愤愤不平,强加到那些好儿郎身上。我换句话说,我今天和金大人一拍两散,我也不可能把你们一个个都娶回家中,你们说是不是?” 这一席话说的在场的千金们各个脸红脖子粗的,恨不能把头埋进胸口。 “对我的怨愤也好,觉得儿郎们不解风情也好,我希望这是你们内心的想法,而不是跟着某些人走。有些缘分你错过了,想要再找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各位也都知道,光阴似箭,红颜易老,在你们这种大好的年华,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不比跟着一些怨恨这个怨恨那个的人怨恨起来没完没了的好吗?我念在你们的父亲都对朝廷对社稷有功的份儿上,今儿也算做件好事,登记簿子,我放在这里。你们还想报名参加的,自己过来填写。我稍后过来取。那话怎么说来的?过期不候。回头好儿郎都被人挑走了,不要哭着找我哭诉就好。春风苑的姐姐们说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不配和你们抢圣金的大好儿郎,她们说只要你们报名的人数够多,她们就不去掺和了。毕竟这消息已经惊动了他国,被他国知道我们圣金连个报名的人都凑不齐,是要被笑话的。她们也是为了出来救救急充个人数。你们若是还想着端一端,我就去划拉一张圣旨,让这些姐姐们统统赎身,正儿八经的去朝堂相亲。你们应该也知道,讨圣旨这件事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我已经拿了一张。你们自己掂量。”白玉辉把空白的圣旨一并放在登记簿子旁边,领着蓝裙姑娘往后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