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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后宫妃嫔才用的上的尖甲,他将那一根足有十几公分长的黄金尖甲戴在小指上,轻轻的划过白玉辉的脸颊。 冰凉的的触感带着疼痛感从耳后直到下巴处,白玉辉感觉已经被他的尖甲划破了皮。 果不其然,一会儿就有温热的液体从侧脸留下来,它们沿着优美的弧线,汇集到下巴处。 白玉辉今天早上特意穿了干净的白衣,现在已经被血水染成了血衣。 “你说你也太不懂事了。乐乐在我手里,你还敢背着我搞小动作,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她?”皇上凑到白玉辉耳边讥笑道:“她不过是一个玩儿意,你当我有多在乎她?” “你如果真的想要杀她,就不会暗中派人保护她。”白玉辉的声音淡淡的,他懒得辩驳,但是此时不辩,怕也没什么机会了。 “那不是保护,是监视。”皇上呵呵大笑道,他转身对邓运吩咐道:“去外面守着,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杀无赦。” 第107章 邓运手持软鞭,守在简陋的小破屋外。 这里荒凉的很。 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杂草,就连偌大的落日,在这里也会变得渺小可爱。 邓运站了一会儿,索性坐在枯树底下的小石凳上。 他想要离那扇门远一点。 他和白玉辉有些交情,算不上莫逆之交,但是他挺喜欢白玉辉的。 白玉辉并不像是外人传说中的那样是个阴险奸诈到六亲不认的人。 起码邓运和他接触下来,他觉得白玉辉是个顶可爱的人。 他会对孤零零的小猫小狗打招呼。他会在别人快要摔倒的时候,偷偷扶一把然后装作路过。他会在李副官大喊大叫马上就要触怒龙威的时候,偷偷拉住他救他一命。 邓运眼中的白玉辉,是有些傻的可爱的。 即便他很喜欢白玉辉这个朋友,但是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离那扇门远一点。 他是锦衣卫指挥史,他手下有一票追随他的兄弟,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听命行事,如果稍有差池,他的指挥史被丢无所谓,他手下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对于皇上而言,锦衣卫如果不听话,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势必斩草除根。 邓运深知其中的厉害,所以即便他隔着那扇破门听到白玉辉偶尔的叫声,也不能冲进去帮一帮他。 他虽然不敢偷窥,但是猜也能猜到,皇上一定在折磨白玉辉。 皇上似乎对白玉辉特别有兴趣。 那种大猫圈养老鼠一样的兴趣。 就在嘴边,但是不会马上吃掉,一定要慢慢折磨,折磨的老鼠筋疲力尽无力求饶,再一口吞下。仿佛只有这样,大猫才能感觉到自己技高一筹。 邓运有时候觉得,他们的皇上,真的有些变态。 一路上对乐乐姑娘忽冷忽热,时而搂着又亲又哄,时而厉声斥责,略施暴行。乐乐姑娘人还没到秦威国,已经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要说皇上变态,这乐乐姑娘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对皇上可谓是痴恋。 就比如现在,皇上让她在枯树后面等着,她就真的像是石柱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邓运也不和她交流,自己静静的坐在石凳上,等待皇上的召唤。 他的内心有些小小的期盼,来个什么人,把白玉辉救走吧。 可是他等了许久,依旧是荒芜丛生的杂草,残血一样的落日,其他什么都没有。 那件屋子里已经很久没有传出白玉辉的叫声了,不知道死没死。 邓运拿着小棍子在地上插插画画,忽然他发现,自己画画的地方,原本似乎有些人为的痕迹。 看那沟痕,应该画的时间还不长。 邓运忽然想到皇上带他们来这里的时候,嘴角那抹毫不遮掩的嘲讽之意,邓运心生恶寒。 “怎么样?就我们两个人了?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 白玉辉的脸上被划了好几道,血水正急不可耐的沿着脸颊线滴到衣服上。 皇上伸出食指接住一滴血珠子,举到眼前笑道:“你看,你再聪明,你的血也是红色的。你也不过是个□□凡胎,为什么不能好好听话呢?凡人之中,朕就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神,你偏要和神作对,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白玉辉眨眨眼,对皇上说道:“好处嘛?可能就是看你战战兢兢的样子比较爽。” “啪!”皇上带着尖甲,刻意将耳光打的又快又响。 他立马俯身凑在白玉辉的脸旁,看着白玉辉新破开的伤口,从白到红,鲜血从皮囊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那种满足感,是皇上在京城感受不到的。 他现在觉得自己千里而来,非常值得。 “你不要以为你装作帮我的样子,我就会觉得你是在帮我。我没有你那么天真。”皇上摘下手上的尖甲,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上沾染的白玉辉的血迹,扔到白玉辉的胸前,笑道:“我说过,这圣金国,是我的。我让它生便生,我让它死便死。你想要力挽狂澜,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虽然你的有些小伎俩,让朕头疼了一两日,但是白明允,你终归是斗不过我的。” 白玉辉胸口一阵疼痛,他呕出一口鲜血,坐在凳子上喘了会儿粗气,笑道:“你确定吗?如果只是小伎俩,你为什么要偷偷跑出城?你担心我回京,你担心我在外面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你不可控的事情,你每日都活的战战兢兢的,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