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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月笑笑,没有说话。 任尚书只当他是有些内敛,笑道:“我一会儿请两个朱大人来此吃个便饭,摸摸底,金大人你可要作陪啊。” “下官遵命。” 前去朱府邀人的小侍卫,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就急匆匆的回来复命。 你说巧不巧,一晚上的功夫,两位朱大人双双病倒了。 朱府的管家说两位朱大人昨夜一起饮酒,不知道怎么从石凳上掉了下去,摔断了胳膊。 大朱大人倒下去的时候,下意识的拉住了身旁的小朱大人当垫背。 小朱大人伤了两条胳膊不说,还被压断了两根肋骨,此时正在自己府上吱呀乱叫。 “这么巧?我们刚要找他就来不了了?你亲眼看到了?” 传话的小侍卫回道:“回大人,并没有。是朱府的管家告知的。还说稍后会派人携礼来赔不是。小的临走的时候,特意问了门口的几个小厮,他们也说朱大人却是昨夜受伤严重,今日出不了门。” “好,出不了门,咱们去看望一下。”工部尚书眯起了眼睛,心下有了计较。 朱府的人真的没有说谎。 两个朱大人昨夜真的是喝多了酒,在自己院子里摔了个结实。 大朱大人因为有了人肉垫背还轻点,只是伤了胳膊。郎中给正了骨,又打了绑带吊着,防止错位。 任尚书和金陵月进来的时候,朱大人正坐在自家的八角亭里,让小婢女给自己夹菜。 伤的左胳膊,现在连菜都懒得自己夹了。 啧啧,金陵月低头咂嘴。 任尚书就淡定许多,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 就领着金陵月站在门口,等着朱大人呼哧呼哧连走带跑的过来自己行礼。 “下官有失远迎,望二位大人恕罪。”朱大人半弓着身子,等了许久,也没听两位大人有让他免礼的意思,只得将身子弯的更低。 终于,过于肥胖的朱大人,抵不住肚子太大往下坠,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旁边立马有管家过来搀扶,被朱大人抬手制止了。 任尚书这才悠悠道:“朱大人免礼,快快请起。” 管家忠心,立马又过来,搀起地上的朱大人,小声道:“要不要小的去把准备好的东西现在拿出来?” “快去。” 任尚书笑道:“听闻朱大人身体抱恙,我等前来探望一下。不知道朱大人现在感觉如何?我那还有一根不错的人参,用不用给大人你入药补补?” “多谢大人关心。” “呵呵,不知道现在这个档口,朱大人有什么可喜可贺的事情,值得两个朱大人痛饮至此,说出来也让我等舒心一下。”工部尚书边说边朝着方才的小亭子走去。 后面亦步亦趋的朱大人小心翼翼的回道:“下官知错。昨日只是和朱护河官小酌了几杯,被院子里没打扫干净的碎石子滑到,受了点伤。这档口,下官万万不敢开席娱乐。请大人明鉴。” “严重否?” “回大人,不严重。” “呵呵,不严重我叫你去驿站回话你给我推脱?你当我是请你去喝逍遥酒的?”任尚书不怒自威道。 在场的人无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朱大人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不住声的道:“大人恕罪,小的糊涂,小的糊涂。” 小跑过来的管家及时的将手里的锦盒送上前:“大人恕罪,我家大人今早确实身体不舒服,郎中才来瞧过给开了新的药方。我们大人自知拒绝大人的邀请很不妥,派小的准备了心意向大人赔罪。” 任尚书笑道:“赔罪?金大人看看里面是什么?” 金陵月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整套做工精美的黄金碗筷。 价值不菲。 “值钱吗?”工部尚书问。 “值钱。”金陵月回道。 “好,收着。” “是。” 朱大人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呵呵,朝廷里的大官都一样,哪有不见钱眼开的。 自觉没什么大事的朱大人将要从地上起身,工部尚书一声怒斥:“谁让你起来的?” 朱大人的膝盖不受控制的,再一次跪了下去。 “本官问你,护河官的任命,可是你一手促成?他可有通过基本的测试?虽说朝廷允许地方自己任命,但是最基本的测试谁也逃不掉,你去把他当年的测试卷宗给本官取来,本官要查验。” 朱大人心里咯噔一下,笑道:“回大人,日月堤决堤的时候,水流太大,将档案室毁得一塌糊涂,现在怕是找不来了。” “呵呵,真巧,朱大人的府邸看上去丝毫未受影响,档案室却被冲毁的连个卷宗都找不出,朱大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给我去找,就是扒泥巴堆,你也给我找出来。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 任尚书招呼金陵月一并坐下,准备打持久战。 “大人,现在所有人力都在帮助百姓重建家园,实在没有多余的人手……” “我给你叫个帮手?” 朱大人一惊,抬头就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看着很是面熟。 “朱昭,帮着朱大人去找找档案,你可愿意。” “小的领命,大人,我们走吧。”朱昭的大白牙在阳光下格外扎眼,笑起来也格外的好看。 朱大人认命一样的被管家从地上拉起来,领着朱昭去了档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