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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对大人无礼。” 金陵月笑道:“你哥哥太谦虚了,御前带刀侍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小姑娘听了更加开心,然后,就看到了被床幔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人的一坨东西在床上。 “那……那是什么?”小姑娘惊讶的问道。 朱昭显然比小姑娘见世面多,忙扯过小姑娘的衣袖,用自己挡住她看向床榻的视线:“小仙仙,非礼勿视,你忘了吗?” 名叫小仙仙的姑娘笑道:“哥,你方才爬房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非礼勿视。万一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这个好看的小哥哥正在和床上的那位……” 朱昭越听越不对,忙用手捂住妹妹的嘴,轻声呵斥道:“小姑娘家家的,瞎说什么。我平日里不在家,你都学了些什么?” “好了,我知道了。”小姑娘挣脱束缚,噘嘴道:“想问什么快问吧,我一会还要回去睡觉。” 金陵月瞥一眼在床上装死尸的白玉辉,对兄妹两人道:“我们去隔壁吧,那里也有人想要问些问题。你们先等一下,我去把外头的人都支开。” 金陵月一走,小姑娘对床上的人更加好奇,每每伸长了脖子想要看都被自己的哥哥给挡个严实。 “二位,这边来。”金陵月屋外招呼道。 待兄妹二人出了房门,金陵月才进来把白玉辉身上的床幔收拾掉,轻声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隔壁问点日月堤的事情。我吩咐过了,这间屋子,不会有人进来,你放心休息,安心等我。” 白玉辉被床幔捂得真的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点头应道:“好。” 房门敞开又关上,屋内又变得安静起来。 白玉辉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爬到了金陵月的枕头上。 颠簸了几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白玉辉睡得很快,扎进带有金陵月发香味道的枕头,就像是白玉辉的安神药一样,让他一下子就进入了甜甜的梦境。 这边白玉辉睡得香甜,那边隔壁屋的几人正在围坐一圈,听小仙仙讲近几年日月提附近的人和事。 和金陵月白日里打听的差不多,大小朱上任后,就开始借着日月堤大做文章,不是收点过路费,就是集资给日月堤加固。 小朱还只是克扣一些朝廷的拨款,用一些次品替代原本的材料,赚点差价。 大朱更为过分。 知道这行当的油水不小后,期间还搞过几次集资。 对百姓的说辞是周围的邻国对我们圣金国一直虎视眈眈,周边一直征战不断,国家大部分财力都去支援前线,所以给河堤加固这种事情,就无暇顾及。国家没钱加固,我们可以自己出钱加固,也算是变相的为国出力。 起初这套说辞还挺让人信服,因为事实如此,周边战乱不断大家都知道,朱大人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大家就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所以说,那些个次品材料,还都是从百姓口袋里掏出来的。 施工的期间,也有人质疑过,这材料看上去就不怎么结实啊,要不要换个结实的。 朱大人听后只是笑笑,道:“财力有限,我们日后若是筹集到更多的银钱,自然是要换更好的。” 言外之意,你觉得材料次,好啊,你多掏点钱,你号召大家多掏点钱不久好了。 慢慢的,大家也就见怪不怪,默认了朱大人的行为。 有了朱大人的明目张胆的支持,小朱大人更是肆无忌惮。 甚至于连每年都要例行给下游放水抗旱的公务,都能让他多赚出一笔开闸钱。 这些事情朱大人如果不说,是没人知道的。 大朱大人不仅贪财,还好色。 他有几房小妾是养在府外的。 小妾们平日里无事情做,就喜欢聚在一起攀比谁收到的礼物多,谁拿到的零花钱多。 那日两个小妾因为觉得不公,在大街上吵了起来。 话赶话,将这些骇人听闻的事一股脑捎带了出来。 虽然朱大人立马派人来制止了两个小妾的胡言乱语,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些话还是被围观热闹的路人听了去。 小仙仙就是围观群众中的一员。 工部尚书任职几十年,关于下面这些克扣也知道些,只要不算太过分,都是场面上说得过去就算了,毕竟天高皇帝远,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会亲自过问。 可是日月堤这里的官场已经混乱到了如此地步,他是没有预料到的。 想到这里,工部尚书突然脑袋里灵光一现,问道:“小姑娘,你可知道这朱大人是如何当上县丞的?还有小朱大人,你方才说他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可是真的?朝廷文官,识文断字可是基本的条件。” 金陵月心底一惊,这是要闹大? 他猛地就想起来刚才看到的那一背的伤痕累累。 还有白玉辉那句“官场都这样,习惯了就好。” 他的师兄,原来每天都活在这种祸从天降的日子里? 他对师兄的那些个不满,又消减了一大半。 起码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他的师兄,也没有像外界传闻的那样过得轻松逍遥。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及时去找寻他吧。 一定是这样的,金陵月安慰自己。 第18章 小姑娘眼皮子沉,聊了不一会就哈欠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