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一掷千金
直径13.5公分，六葵瓣花式，口略撇，上丰下敛，浅腹薄壁。棱角含蓄，器身随沿起伏，圈足微外撇，底有细小芝麻钉痕3枚。通体罩釉，淡绿如天青，冰裂开片隐若，间以细纹色略沉，葵瓣边沿薄釉处投淡淡暗紫，偶露色深胎土。 保护的如此之完整，实属罕见。 “拿下，一定要拿下，错过了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马月了。”不远处一个老者，激动的差点站起来。 罗家栋并未给予众人太多的时间考虑，毕竟是慈善义卖，不可能拍出多高的价格，他心中有些可惜，好好的古董都被满身铜臭味道的商人得到了，不过他不敢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一敲桌子，羡慕拍卖开始。 “底价三千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拍卖开始。” 又是一片抽冷气的声音响起，来这里的人，除了懂古董的，也有根本不懂古董的，看见这样一个小东西就价值三千万，都是震惊无比。 “3100万。”不远处的老者迫不及待喊道。 秦胄见状，摇了摇头，哪怕是他不懂得拍卖，也知道这样火急火燎是不行的，果然，不到一秒钟，价格就被人毫不留情压下去了。 “3200万。” “3500万。” …… 价格很快突破了五千万，速度开始慢下来了。秦胄注意到，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两个人或者三个人，而且，都是一个商人一个老者的搭配形势，有的则多了一个妖艳的女子。 “他们都是请来的鉴定师。”蒋婷解释道。一般来说，慈善义卖是不需要请鉴定师的，只是，这次义卖的级别太高，商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太高了，他们会选择放弃。商人买古董，其实还是以投机为主。 至于妖艳的女子，蒋婷不介绍秦胄也清楚，秘书。 “周老，你估计这天青釉葵花洗最终成交价几何？”一道声音引起了秦胄的注意，强调有些怪异，扭头一看，韩国人。 三十来着，坐的很直，皮肤白皙，保养很好，他边上是一个老者，眉毛很浓，显得一双眼睛特别锐利。 “如果正常的拍卖会，上亿应该是不成问题，遇上喜欢的，1.1亿都可能，不过，这里，八千万就算是高的了。”周秀芝道，“金公子有意这件天青釉葵花洗吗？” “我很喜欢。”金秀贤道。 “好，看我为金公子拿下这开门红。”周秀芝笑着举起了手上的牌子，还未来得及开口，笑容僵住了。 “9000万。”清脆带着一点点张扬的声音响彻全场，没办法，从6000万直接飚到9000万，想不引起人注意都不成。 周秀芝看着举着牌子的蒋婷，脸色有些难看，半晌才问金公子：“这个价格有点高，还要么？” “不要了。”金秀贤犹豫了一下，摇头。 “……好，第一件物品归这位美丽的女士。”罗家栋落锤，这种拍卖会的人都比较理智，所以他也速战速决。 不少人都看着蒋婷，青年人都为蒋婷的容貌惊讶，中年人的目光这落在她边上的秦胄身上，接近一个亿的价格，随随便便丢出，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但是让不少人邹眉的是，他们根本不认识秦胄，陌生的很。 “第二件拍品，王翚的《唐人诗意图》。”罗家栋点开大屏幕，关于简洁立刻显现出来。 王翚此图，写江南景色。起首平林清旷，坡陀相续，浅沙远水，天遥日暮。坡岸之间，蹊径蜿蜒，山势渐起，村舍列列映带于乔木茂树之间。小道之上，人骑往来，碧溪尽头，归鸦翔集。晚霭生处，岗岭遂峻，叠壑层岩，逶迤有磅礴之势。其间乔松积翠，山寺藏幽，其下芰荷送香，平畴交远，大江与青山，远而不见尽头矣。其末以落照结，故意境益见祥和。自题作于庚寅，是为康熙四十九年，石谷七十九矣。其时天下太平，而石谷亦名震宇内，世态与心态皆可见于画里。其跋中自称“构思经营，觉指腕间冲和自在，赏识者应能静会”。可见其作画时的闲适及画成后的自得。卷后陈士璠称其“以元人之笔，写唐人之诗，体物穷神，无不得其真趣，”又赞其“毫端颖脱，墨法精微，虽拟之营丘诸制，殆不是过。”法巨然而以李成比之，所谓以元人笔墨，写北宋人丘壑，“即谓之神亦宜。”陈氏所评精当不虚。此卷经《石渠宝笈续编》着录，是清宫旧物，后被溥仪携至伪满而散逸民间。保存极为完美，是石谷画中极精之品。 “相比于瓷器类，书法类古董更加难以保存，不仅对空气、湿度、温度有着严格的要求，还要应对时间的变迁，《唐人诗意图》保存完美，没有修复的痕迹，我是没钱，不然的话，都想参与竞拍了。”罗家栋的话引来一阵笑声。 “起拍价5000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0万。”罗家栋的话语落下，会场难得的安静了刹那，不是众人对于《唐人诗意图》不喜欢，而是第一件拍品价格有点高，大家都有点谨慎。 “5100万。”这幅画确实诱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忍不住第一个开口，他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跟着秘书，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是一个真正的书法爱好者。 “5200万。” “5300万。” …… “周老，你看这幅画会涨到什么程度？”金秀贤盯着《唐人诗意图》，眼中闪过一抹火热，韩国人和日本人一样，对中国古代文化都有一种发自骨子里面的喜爱，特别是书法类，见到了就恨不得抢回去。 “9500万左右。”周秀芝沉吟了一下道，“近几年，书法类收藏价格持续上涨，遇上喜欢的，1亿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能是刚才说话太满，现在周秀芝比较保守了。 “9000万。”金秀贤也是一个有魄力的人，直接就举起了拍在，震惊了一大批人。会场难得的安静了刹那。不少人心中怪异，今天怎么了，都是跳跃式的报价。 金秀贤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就笑不出来了。 “1亿。”蒋婷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又是她！众人的目光落在蒋婷身上，对于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蒋婷极为享受，不仅不害羞，反而挺了挺鼓鼓的胸部，下巴微微扬起。 “1亿零一百万。”就在众人以为第二件物品又有落在蒋婷手上的时候，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是他！ 众人看着这个青年，红色的西装特别惹眼，身边的老者的衣服也是红色，暗红色的唐装，两人坐在一起，一下子和其他人区分开来了。 “他说谁？”有人小声问道。 “云安马家大公子，马俊生。”熟悉的人介绍道。 “原来是他，难怪那么有钱。” 赌石是暴利，这是公认的，马家三代，数十年的经营，财富深不可测。 “1亿1千万。”几乎没有考虑，蒋婷加了九百万，那种感觉，好像不算九百万，而是九百块。 马俊生耸了耸肩，不要了。 “1亿1千万一次，还有其他人加价吗？1亿1千万两次，还有更高的价格吗？古代的艺术精品，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越来越少，《唐人诗意图》足矣当做传家宝传承下去，升值是必然的，还有人出价吗？1亿1千万三次，成交。”罗家栋环顾全场，见到没人说话之后，一锤子落下，大声道：“恭喜这位女士成功拿下《唐人诗意图》，贺喜。” “他是故意的。”蒋婷狠狠地道。 秦胄扭头看过去，马俊生也在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马俊生突然右手在脖子上一抹，做出一个割喉的动作，收回了目光。周八斤眸子开合，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机。 “有点意思。”秦胄不在意笑了笑，早就听说云南比较混乱，不是心狠手辣之辈，无法混出名堂来，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心狠手辣这个词的含义。 接下来的几件物品，都比较平常，也不能说平常，只能说用金钱来衡量价值比较低，但是极具收藏价值。 明朝的玉山，成交价格320万。 一件保存完整的唐三彩，成交价格290万。 明朝徐渭的手臂文书，成交价格210万。 …… “……汉代玉蝉，雕工是汉八刀，寥寥数刀，玉蝉成型，活灵活现，自有一股古朴大气的味道，底价30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万。”罗家栋道。 “300万。”蒋婷马上喊道。 整个会场的人等着蒋婷，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蒋婷此刻已经是千疮百孔了，隔着一个位置的霍水平都承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不自然地扭动身体，蒋婷却洋洋得意，扬起天鹅般优扬的脖子，睥睨一切。 开拍到现在，一共拿出来32件物品，蒋婷拿下了32件，连汤都没给人剩下一口，也怪不得所有人都恨不得咬她两口。 “下一件，清乾隆浅黄地洋彩锦上添花“万寿连延”图长颈葫芦瓶。”这个名字够长的，秦胄听着拗口，却发现，会场里面，至少有一半的人身体一震，全部看向台上，顿时忘记了可恨的蒋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