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8
艾米茫然地盯着彼得看了一会儿, 不敢置信地说：“你的意思是，我也是数据做出来的？”她确实被吓到了，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艾米下意识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能感觉到清晰的疼痛, 这幅身体倒不像是假的。 彼得没想到艾米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赶紧解释：“不，我是指，你说的那个‘神秘反派’可能并没有分裂出两个世界，而是在纽约隔离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他其实是在这个属于他自己的空间里面, 制造了所谓的游戏与现实, 我们所有人, 当然也包括你在内, 都被困住了。” 艾米迟疑了一下，她暂时没有想通, 但又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彼得进一步讲解：“想想看，一个人可以将所有超级英雄和反派禁锢在游戏里, 又能让现实中的‘我们’变成演员，并让全世界的人都像洗脑了一样相信那些英雄与反派的故事是漫画和电影。要是对方真的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我猜我们已经死了，或者已经死了一部分，然而事实却相反, 我们只是被困住了，而那个躲在暗处的人, 甚至只能通过游戏来实施他的邪恶计划。” 艾米似乎有点理解了,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在思考的问题, 敌人不但能够分裂世界，还能精准的将原本隐藏起身份的超能力者与变种人对号入座，这完全就是现实版的上帝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纽约市的镜像空间内，这里不是真正的纽约。”彼得下定结论似得说，“需要我解释镜像空间是什么吗，鉴于你好像对复仇者联盟很了解，我猜你对奇异博士的魔法肯定也不陌生？” “你可真，聪明啊。”艾米由衷发出感叹的声音，“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老天，你这张脸太具有欺骗性了。” “我的脸怎么了？”彼得摸了摸自己，无辜地看着艾米。 “纯真，懵懂。”艾米道，“还有点儿可爱。” “唔，我让你产生了这样的感觉吗？”彼得说，“但我觉得，这些都是用来形容你的，纯真，可爱。” “我？”艾米笑起来，“我可是个大反派，抢劫银行，释放罪犯，雇凶杀人，顺便提一句，班纳博士发狂那次，也就是你生日派对那天。我原计划是准备给他吃有毒的蛋糕，把他变成浩克，让我有机会拿走他放在实验室里的血液的，不过有人替我事先完成了计划，我捡了一个现成。” “怪不得班纳博士一直在说对不起蛋糕什么的，他说那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礼物。”彼得道。 “看吧，我告诉过你了，我是个坏女孩儿，我一直都有警告你，让你离我远点儿。”艾米道。 彼得笑了一下：“但那是游戏，你只是作为玩家在进行通关而已，我玩儿射击游戏也不可能去在意对手是不是个好人，哦，当然，如果有一天，当我知道我玩儿的游戏是真实的，我想我还是会非常内疚，但那不是我的错。所以，你变成坏女孩儿也不是你的错。” 艾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片刻后才道：“可我并不能算是一个好人，或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我非常普通，工作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如果可以选择，我根本不想经历这些事。当初我接下测试游戏的任务，只是为了拿到额外奖金，我本来打算年底辞职，和妈妈一起经营餐馆，现在这份工作压力很大，每天都睡不好觉。你看，我抗压能力也不怎么样，我根本没有值得你喜欢的地方。” 彼得的眉头轻轻拧到一起：“所以你才反驳我想长大的愿望，艾米，其实我能理解工作的压力，有时候我也会彻夜难眠。”他指的是当超级英雄这项。 艾米停顿了一下：“至少在游戏里，我还是个高智商天才的设定，多少跟你有点共鸣，但真实的我，只是一个每天都在想怎么多赚点钱的，普通人。” “你在游戏里也想怎么赚钱不是吗？”彼得狡黠地一笑，换来了艾米的瞪视，“开个玩笑。”他捏了捏女孩儿的双肩，像是一种鼓舞，“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普通’的感受，而你，绝不普通，相信我，你是我见过的女孩儿中，最特别的。” “比如？”艾米反问。 “比如，你总是能带给某个自卑男孩儿信心，又比如，你明知道游戏的危险，却依然想靠自己结束它，以及，虽然那个男孩儿误解了你，你也没有生气。”彼得一一细数那些令他对艾米念念不忘的细节，“如果她没那么在意年龄这件事，她简直堪称完美。”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这并不宽敞却温馨的小屋里，气氛酝酿的恰到好处。 彼得的喉结像颗小玻璃球一样上下滚动，他俯下身，角度刚好，只需要再靠近一点点，他就能亲到那个微微张开的诱人嘴唇了。 “嘿，等等！”艾米阻止道，“我们不是在讨论奇异博士吗，不要跑题，继续说你的看法，也许我们能找到不用通过电脑也能进入游戏的方式，你是个天才，还是电脑方面的高手，现在我得依靠你了。” 艾米拼命转移话题。 彼得带着埋怨的语气，喉咙里发出几声不满的哼声：“我猜你是工作狂对吗？斯塔克先生说，亚裔总是热衷于把自己埋葬在工作岗位上，虽然这是值得嘉奖的敬业精神，但适当的放松有助于提高效率。” 艾米露出职业的微笑，说：“你的斯塔克先生，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好吧，你是对的。”彼得沮丧地垂下头，他知道斯塔克对待工作的态度有多疯狂，那几乎不能用“工作狂”来形容了。 艾米趁彼得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欺身亲吻了一下他的侧脸：“我知道镜像空间，那是只有至尊法师才能掌握的高深魔法，我想我们可以缩小敌人的范围了。” “你刚才干了什么？”彼得明知故问。 “帕克同学，请认真一点。”艾米假装严肃，“我们来说说至尊法师的事，虽然我很了解他，但也仅限于漫画和电影，这些可能跟真实有很大的出入，毕竟那是神秘反派做给大家看的，里面的设定真假难辨。” 彼得不甘心地舔舔嘴唇：“我能亲你一下吗？” “不能。”艾米道，“你和奇异博士公事过，肯定知道得比我多。” 镜像空间，通常是像斯特兰奇那样的至尊法师才能制造的多维空间，说起来很复杂，实际上就像是日本动漫里经常提到的结界。在这个空间内部发生的任何事都无法影响到现实世界，也可以根据施法者任意制作各种假象，让置身于其中的人以为这里就是现实。 艾米一开始想不到是因为她完全没有“世界上本来就有超能力者”的记忆，这大概是因为神秘反派封闭了进入镜像空间的人的这部分意识，甚至还对每个人的记忆做了一些改动，让包括艾米在内的其他人都认定超能力者属于科幻电影和漫画的内容。 显然这是非常高深的魔法，一旦想通这点，艾米很多困惑就迎刃而解了，神秘反派之所以不亲自出现在游戏里，一定是为了避免和奇异博士碰面，因为博士可以感知到魔法的存在。敌人用了一种不为人知的手段，杜绝了这样的隐患。 现在艾米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她能见到多年以后的彼得。 “我想，是时间裂缝造成的空间错乱。”彼得说，他在一张纸上涂涂画画，用不那么抽象的方式为艾米讲解，“你之前说过，神秘反派的力量不足以撼动所有人，我觉得你的揣测很正确。于是他把所谓的游戏时间都往前调整了几年，让玩家回到以前的时空，在我们武力值不那么成熟稳定的时候伺机而动。” “你的意思是不是，他让现在的我穿越到了8年前？”艾米道，“通过游戏。” “是的。”彼得道。 “既然神秘反派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直接回到你们还是婴儿的时期就将你们都干掉。”艾米一副“是我的话就会这么干”的表情。 “他做不到。”彼得说，“我听奇异博士讲过，尽管至尊法师可以改变时间甚至是穿越时间，但这样的举动肯定会影响不同的时间流，他改变不了一定会发生的事，也就是说，我成为蜘蛛侠，以及斯塔克成为钢铁侠，是既定的事实，就算他穿越到我们婴儿时期，也不会成功的。” 艾米听得很认真。 “也许，神秘反派试过扼杀还在襁褓中的我们，甚至是之后在成长阶段的我们，但全部失败了，于是现在发生的一切，是他唯一可能成功的选择，但是这个过程，可能让原本的时空与镜像空间产生了裂缝，于是未来的我也出现在了这里。”彼得停了停，让艾米消化了一会儿才接着道，“敌人为了让混乱显得合理化，利用了本来不该出现在镜像空间里未来的我，并封闭了他的记忆，所以没多久，那个未来的我还是重新回到了他的时间线，更有可能的是，他的时间线，就是镜像空间之外的，原本的纽约。” 艾米看着纸上乱七八糟的线条皱眉。 “还没明白吗艾米？”彼得道，“你离开镜像空间，才能真正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并且见到这个世界的，我。” 艾米点点头，表示非常理解了。 彼得继续说：“奇异博士也有回溯时间的能力，但他不敢轻易使用，博士曾经告诉过我，随意拨乱时间，会造成多维空间的交叉，非常危险，容易给世界带来无尽的灾难，甚至能毁灭未来，我想，现在镜像空间外的世界，恐怕正在面临灭顶之灾，只有结束游戏，让一切回到正轨，才能拯救所有人。” “神秘反派这么了解你们，他一定不止一次动用了这样危险的力量才能把这里的镜像空间制作得天衣无缝。”艾米若有所思地沉吟了几秒钟。 斯特兰奇对整个世界都有非常清晰的认知，他几乎知晓全世界的秘密，但他可以对此守口如瓶。所以他才拒绝参与普通人之间的分歧。 而这个神秘反派掌握的力量，肯定与斯特兰奇出自同一脉络，所以他才这么清楚英雄和反派的秘密，也包括他们的弱点。 艾米吸了一口气，道：“他也修改了你们的记忆，通过游戏，让你们不停的对付各种层出不穷的罪犯，消耗你们的力量，直到死亡为止，简直太可怕了。” 当然不是所有人的记忆都能完全屏蔽，比如x教授，他就发现了端倪，但也于事无补。 艾米总算明白为什么x教授能与自己产生心电感应，又为什么可以打通电话，他们本来就在一个镜像空间里的，只是分成了两个区域而已。 所谓代码和数据都是假象，这里的一切都由神秘反派操控，只不过扰乱时间也需要具备某些条件，所以游戏里才有限制，但同样也有特权弥补那些限制。 现在艾米感到无比愧疚了，她在游戏里简直做得过于完善，以至于给所有人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她还让斯塔克工业股市下跌。 艾米无法想象如果真正的钢铁侠知道他一手推荐去mit的女孩儿是个超级反派，会有多么失望。 “没事的，这不能怪你，你也是受害者，你只是太过优秀。”彼得安慰道，“没有人通过游戏的考验，只有你成功了，这就表示，你也有能力解决这件事，我会帮你的，我说过，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会帮你。” 艾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一点儿也不像17岁的孩子。” “你是在表扬我吗？”彼得雀跃地扭了扭脖子。 “我17岁的时候，一心只想考上一所好大学。”艾米说。 “这很正常，我也在想这事儿呢。”彼得伸手想抚摸艾米的脸，胳膊抬起来顿在半空，又不敢贸然行动。 艾米主动将自己的脸蹭了过去：“彼得，在你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16岁，是24岁，我比你大整整7岁，年底的时候，我就25岁了。” “你的生日在圣诞节吗？”彼得的重点总是抓得很准，“那我还有很长时间准备礼物。” 艾米笑了一下：“傻瓜，你是打算跟一个‘阿姨’谈恋爱吗？” “虽然我不介意，而且你看起来并不比我年长，不过我猜，结果不是这样的。”彼得小心地轻抚艾米的脸庞，“你已经见过未来的我了不是吗，我想，等一切结束，那个长大了的我，会来找你的。” 艾米瞪大了眼睛，她想到初见青年彼得时，他说起过隔壁邻居，那个时候他的记忆还处于封闭中，但后来他想起了全部。 “艾米。”彼得说，“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你可能真的和万磁王有关。” 艾米并不惊讶，只是有点儿无奈：“他大概不会承认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会跟他有关。” ※※※※※※※※※※※※※※※※※※※※ 这章信息含量比较大，也算是最终的一个解释，所以后面的剧情先不加进来，以免你们脑壳爆炸。 如果没看过奇异果电影的小天使可以百度一下至尊法师和镜像空间，其实文里面已经解释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斯莱特林一枝花 1个、阿莲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每天都换墙头 90瓶；长安 10瓶；想養柴犬的路人 2瓶；喵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