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2
艾米坐在电脑桌前, 迟迟没有输入自己的账号，她回想起这段时间所遭遇的一连串事件，那些以前觉得是巧合的内容, 都一一有了解释。 被抢的银行, 越狱的罪犯, 炸毁的高楼，激增的社/会矛盾，都是游戏具现化现实的征兆，只是那个时候，艾米根本没有将它们放在心上, 只偶尔瞥见新闻的描述, 会有似曾相似的感觉, 但绝不会将它们跟游戏联系起来。 现在看来, 她可真是坏透了的混蛋。 不过, 如果游戏里发生的事, 能在游戏之外兑现，那么她的银行卡余额会不会也跟着涨了不少，毕竟她搞定了一家银行。 艾米抱着一丝侥幸拨打银行电话，发现她的银行卡并没有出现意外收获，顿时有点失落。 现在她清楚的知道，凡是在游戏里出现的大规模犯罪事件才会对现实产生影响, 属于玩家自己的那部分好处，是不存在的。 除了死不了。 “死不了”应该是青年彼得所说的游戏里规则之一, 这是所有游戏必须有的设定，再难的关卡也可以有无限次的重来一遍。 那个“神秘反派”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把超能力者困在游戏之中, 这意味着他自身的力量肯定并不强大, 至少他本人不足以对抗超级英雄, 也无法撼动反派，所以才将现实与游戏隔离开了。 不然他不可能用这么复杂迂回的方式达成目的，以及，就算是利用游戏，这个“神秘反派”也做不到为所欲为，他甚至要将所有人的时间线都往前推，这样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对手的实力。 艾米忽然想起当初参与创作游戏的时候，编剧部门的文案内容全是超级英雄年轻的剧情，当时大家还觉得很新鲜，谁不想和身材火辣的超级英雄在一起。 现在想一想，似乎也早有预谋。 也就是说，对方的超能力局限性很大，而他在现实中的职业，可能跟游戏相关，更大的可能性是，整个“m”公司就是神秘反派用来掩人耳目创立的。 会是谁呢？ 艾米首先想到了优子，但又很快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她只喜欢恋爱类的游戏，而且比起游戏来说，她更喜欢创作绘画，也不像是对生活不满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她们两个走得太近，如果优子是神秘反派，艾米早就挂掉好几次了。 这种可能性只能出在“m”公司的高层人员，艾米甚至怀疑，整个“m”公司都是假的，真实的世界根本没有这样的地方。 艾米忽然想起汉尼拔曾经说过，游戏里可能有她的对手，对手并不是指美国队长这个宿敌，因为他一定不会用阴损的招数对付敌人，比如事先在墙里面埋放炸弹。 艾米本来没有在意那天在游戏里发生的事，只不过彼得的英勇令她深受感动所以难忘，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可疑之处就显得非常明确了。 艾米飞快地输入自己的账号和密码，戴上vr眼镜。 她要去找汉尼拔，这个人对于寻找真凶相当擅长，至于拯救世界之类的，艾米没什么信心，她现在只想尽快找到明确的方向，只要能知道凶手是谁，至少艾米退出游戏后不用像现在这样被动。 万一通关总是失败，她不可能永远待在游戏里，那样的话，自己也被困住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 “度过了危险期，但是情况依旧不乐观。” “为什么？” “艾米的恢复能力很糟糕，同样的伤，她比普通人要缓慢得多，我猜大概是由于无痛症使她体内缺少了自愈细胞的关系，现在只能靠仪器勉强支撑。” “如果离开医疗舱……” “她将肾衰竭而死，但即使待在里面，也只能维持基本的心跳和呼吸，除非有奇迹，不然，艾米也只是个植物人而已。” “博士那边？” “布鲁斯很自责，娜塔莎正在安抚，不过没有多大作用。彼得，你该去上学了，今天是你大学开学第一天，作为新生代表你不是要上台演讲吗？” “抱歉，斯塔克先生，我没有心情……” 艾米的眼前一片漆黑，她只能听见有人说话，应该是彼得和斯塔克，艾米知道自己即使没用复活券也能继续游戏的原因了。斯塔克的医疗设备足够维持艾米的生命，不过听上去自己已经处于濒死的边缘。 她尝试着咳嗽了一声。 “斯塔克先生，艾米醒了！”彼得兴奋地大声叫道，他把自己贴在医疗舱前，“这应该就是奇迹吧，对吗！” 斯塔克赶紧操控ai调整医疗舱的各项数据，保证艾米是真的醒过来了，而不是肌肉跳动。 彼得被斯塔克拽离了医疗舱，生怕他对着玻璃猛拍：“艾米，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彼得！” “听得见。”艾米感觉自己有些发声困难，她努力地睁开眼睛，视线从朦胧到清晰，用了不少时间。 “谢天谢地，她总算醒过来了。”斯塔克欣慰的表示，“至少班纳博士不用考虑离家出走了，嗨，小艾米，下午好，你睡得可真够久的。” 艾米身上插满了透明的管子，有检测心率的，也有输送营养剂的，她现在就像第一次见到诺曼.奥斯本一样，被关在一个透明的设备里。 “我昏迷了多久？”艾米的声音很小，几乎细不可闻，只能通过人工智能放大音量。 “整整一个月。”彼得说，“你睡着的样子很美，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应该吻我。”艾米很高兴能再次见到彼得，特别是，她现在知道男孩儿是真实存在的，那种心情很美妙，但也很惆怅，“睡美人都是被真爱之吻唤醒的。” “我尝试过，但没有作用。”彼得认真的回答。 艾米非常后悔上次离开游戏，她告诉彼得自己是公爵的一时冲动，人只有在死之前会习惯性把心里的秘密讲给重要的人听，彼得就是那个对艾米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如果知道还会再回来，她怎么都不可能摊牌，希望彼得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各项数据显示正常。”斯塔克像一个专业的医生似得，“艾米的身体机能正在慢慢恢复，想下床走动可能仍然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没有关系，你会好起来的。” “谢谢。”艾米道，“你今天很帅，托尼。” 斯塔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这样说我可是会心动的，如果我再年轻20岁的话。”他朝彼得挤了挤眼睛，“剩下的时间交给你，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未来女朋友说。” 斯塔克将医疗舱的玻璃罩升起来：“艾米还很虚弱，你顶多可以跟她聊上20分钟，我先去把好消息告诉布鲁斯，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事实上，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好消息。” 彼得目送走了斯塔克，他来到艾米身边，想用手触碰，又担心把女孩儿弄伤：“对不起。” “10块钱。”艾米笑着说。 彼得俯下身，轻轻吻了吻艾米的额头：“等你康复，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梅婶已经把银行卡还给我了，我不再是孩子，今天是我们的大学第一天。” 艾米想，如果早知道她会喜欢上蜘蛛侠，说什么也不会当一个反派，虽然她依然觉得自己现在这份职业比做程序员爽多了。 不过，游戏是随机安排的剧情，她选择了超级英雄的职业，恐怕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剧情。 不，不能说剧情了，这里的世界，也是真实的一部分，所有的巧合，都不该是简单的偶然。 艾米猜想，所有选择了反派角色的玩家，都会获得一个达到百分之百好感的对手，因为这是触发世界融合的关键。而更有可能是，“好感度满格”更像是打开游戏与现世连接的契机，这大概也属于游戏规则的一种。 神秘反派没办法永远将超能力者困在里面，一旦达成了融合契机，他所建立的游戏世界就会败露，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除掉玩家，自己使用对方的账号按照他的意愿通关。 对他来说，在游戏里杀掉超级英雄远比在现实中容易。 但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成功。 艾米有了新的疑惑。 为什么神秘反派不用自己的账号？ 还是说，在他设计的游戏里，他本人是不能参与的，就像青年彼得，他也不能作为玩家被系统识别，但如果通过一些非常手段，利用已有账号进入游戏，倒也不是不能实现，游戏是他设计的，改变一些不那么严格的规定，应该没那么难。 艾米觉得自己的揣测八九不离十，神秘反派的超能力一定不是攻击型的，他一直躲在幕后，利用别人杀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艾米。”彼得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女孩儿苍白的面容，“我，我很想你。” 艾米停下飞转的脑速，说：“在知道我是公爵以后，依然想我吗？” 彼得愣在那里，没有收回去的手僵了一僵：“我知道你那个时候只是想开个玩笑。” “但从你的反应来看，你其实也有怀疑那句话的真实性。”艾米道，“你真的，很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你该去学习表情管理，不然会被人利用的。” 彼得看着艾米的伤势，曾经染红的衣服，病危的警告，这些都是真的：“我只是怀疑你在公爵那里打工，我见过你和一名通缉犯说过话，在宾馆那次。”（哈利绑架艾米那几章） 现在轮到艾米惊讶了：“你说的是，食人魔，你看到了？” “嗯。”彼得道，“准确来讲，是透过监控摄像头，蜘蛛衣上有可移动的飞行装置，我用它找到了你当时所在的楼层，然后看到你们在交谈，他似乎认识你，对你很友善。” 因为不是彼得本人到场，所以系统并没有危险信号提示玩家注意点什么，艾米似乎明白了，她轻轻叹了一声气：“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依然还待在我身边，是想监视我吗？” “不，没有这个打算。”彼得道，“我只是想等到你来告诉我原因。” 艾米很想告诉彼得，这个世界是假的，他和他的队友都被困在了这里，但她最终没有说出口。 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会相信她的疯话，就连她自己也是经历了那么多次意外事件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随便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相信。”彼得显得有点儿急切，那似乎是压抑在心底已久的情绪。 “这是一个游戏，彼得。”艾米道，“你本来不该在这里的。”她想找一个简单点儿的说辞让彼得明白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但艾米想了很久，却发现这件事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成游戏，你是想说这个吗？”彼得的声音有些发颤。 艾米现在没有精力给他做思想工作，只好反问：“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发现告诉其他人？” “因为我信任你。”彼得说，他的眼神不再懵懂。 艾米在彼得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种令她难受的疏离：“我不值得。”她道，“彼得，我口渴了，想喝水，你能替我倒一杯温水过来吗？” 彼得嘴唇翕动，然而他什么也没说，离开座位替艾米倒水。 房间里没有温水，他必须到厨房去拿，而彼得就是这么清楚艾米的习惯，他知道她只喝热水的。 等到彼得离开房间，只剩下艾米一个人之后，她从储备栏里找到能恢复自己伤势的道具。斯塔克的医疗设备只能保证她不至于彻底死亡，但唯一能治疗艾米的，只有收藏在系统里的玩意儿。 艾米把汉尼拔送给她的食物选了出来，那是人类的肝脏，但外表装饰得很可口，看不出原材料的样子。 她伤得太严重了，只有吃下这个才能马上复原，艾米这次不得不将她一直以来不敢食用的东西吞进了肚子。 事实上，如果不考虑它是用什么来制作的，味道其实还不错。 艾米拔掉了身上的管子，下了床，躺了一个月的医疗舱，她的脚下有些软，还走得不太稳，只能慢慢适应下地的感觉。 她找到一张纸，随手拿过原子笔，在上面写字。 【这个世界是一场游戏，我希望你能发现它是假的，但我从没将我们的感情当成游戏。】 艾米把纸条放在她睡过的枕头上，随即用幻影靴跳跃到了反派大本营。 “阁下，你失踪了一个月，大家都无事可做。”汉尼拔首先看到了站在自己厨房中的艾米。 “就快要忙起来了。”艾米道，她现在身体疲软，只能靠装备支撑站立和走动，“还记不记得上次你说，这里可能存在着一个跟我差不多的敌人。” “记得，我说过，他可能跟你一样，对我们非常了解，甚至对你也很了解。”汉尼拔道，“你这一个月就是在调查这件事吗。” 游戏里已经一个月，然而艾米只觉得过了几个小时而已：“算是吧。” “有头绪了吗。”汉尼拔道。 “他想杀我，并且取代我的位置，统领你们占领世界，并干掉对面那栋楼的超级英雄。”艾米指的是复仇者大厦，她当初之所欲选择把总部修建在大厦对面，是因为艾米单纯的喜欢出自斯塔克之手的建筑。 “那他应该跟你合作。”汉尼拔的眼神露出一丝冷冽的视线，似乎十分痛恨任何一个可能对艾米不利的消息。 “他并不想，我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艾米道。 “看来，那个人打算坐享其成。”汉尼拔说，“他是谁？” “不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希望你能替我找到这个人，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艾米忽然意识到，汉尼拔也是真实存在的，她正在跟一个犯罪天才做交易。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汉尼拔微微笑道，“你最好还是说些具体的，不然，恐怕我提出的条件，事后你不一定能兑现。” “当然，我只做我能做到的。”艾米道。 “条件先不急。”汉尼拔说，“告诉我方向，或是更多线索。” 艾米想了很长时间，说：“他可能会出现在每一次，我和蜘蛛侠单独相处的时候，不一定有实体，但肯定会有什么可疑的现象发生。” “蜘蛛侠？帕克？”汉尼拔道，“听上去是仰慕你的家伙，也许我可以替你干掉帕克，这样一来，就不会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如果这件事这么简单，我需要找你吗。”艾米道。 “这很容易理解，你舍不得。”汉尼拔像是抓到了艾米的把柄。 艾米皱起眉：“既然知道我舍不得，那你现在是打算跟我作对？” “怎么会，只是开个玩笑。”汉尼拔道，“我很欣赏你的坦诚，阁下，我会尽全力的。” “谢了。”语落，艾米又来到了她的研究室。 艾米把得到的浩克血液交给研究组的成员，他们将在两天之内对虫兽实施进化，最终能达到5000头的数量。 接着，她又收到毒藤女的消息，病毒已经开始在全城扩散，有四分之一的人口遭到感染，大家以为这只是寻常的流感，还没有得到重视，两天后，将实现全面爆发。 艾米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所有的一切都即将就绪，她准备了那么长时间的部署，会在同一时间全部释放，到那时候，即便是所有超级英雄加起来，也不可能控制住局面。 应该很少有玩家选择这种蛰伏式的玩儿法，因为会很无聊，大部分的玩家更偏向大杀四方的剧情，但艾米知道如果要赢得胜利，一来就打打杀杀肯定会输。 艾米不确定这么做究竟是不是对的，她只知道青年彼得说过，自己必须通关才能解决未来的麻烦。而她本来就打算这么做，只是为了某个人她想放弃了而已。 可是，通关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她占领了世界，击败了超级英雄，怎么想都不是hapyy ending的结局。 倒像是更接近末日了。 难道要她做个24小时女王，然后再向敌营投降？ 这么看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艾瑞克带着几个陌生的孩子走了过来。 “我听说你回来之后好像很忙碌。”他道，“你变得急切了，公爵，想通了？” 艾米看了看对方身边的孩子，平均年龄不会超过12岁：“你不是一直希望快一点儿吗，两天后，我会让你打头阵，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随时。”艾瑞克说，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孩子，“他们是我半个月前找到的，在政府开设的综合医院，有人拿未成年的孩子做人体实验。他们原本是福利机构的孩子，没有超能力，被改造成了变种人，当然不止他们几个，我去的时候，还活着的，只剩他们了。” “变种人？” “是的。” 艾米道：“你救了他们。” “他们无处可去。”艾瑞克说，“但他们力量很强大，必要的时候，可以派得上用场。” “我不雇佣童工。”艾米道，“这么小还是去读书吧，下面有他们的住处，我会找几个教授给他们开临时课堂。” “什么，我没听错吗？”艾瑞克发出一声嗤笑，“我认为你可以好好利用未成年人做点更有用的事，那些自以为正义的家伙，一定会轻敌。” 艾米忽然意识到，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是她名义上的父亲，还不是虚拟的那种，他们是真正意义上有血缘关系。 “我还用不着让孩子帮忙。”此时此刻，艾米发誓，这辈子都不能认万磁王做亲戚，“不过，我倒有别的注意，哪怕他们不上战场，也能直接击溃政/府，甚至让斯塔克工业在一天之内股市大跌。” ※※※※※※※※※※※※※※※※※※※※ 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啦，就是一个终极boss把世界一分为二的设定，后期肯定会出现，也会有更深入的解释。如果觉得怎么都理解不了也没关系，只要能看明白剧情，觉得好看，就不影响阅读~ 艾米留纸条是呼应上一章青年彼得的纸条。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千連 2个；知鱼1个、才不要做复读机1个、吴名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囧十三、dabaobei 10瓶；bam 2瓶；今心为念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