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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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皇后透露过一回,皇上称赞宜贵人善解人意,打算在大封六宫的时候给她一个嫔位。再加上矬子里头拔将军,宜贵人好像比其他人更得宠一些,所以渐渐地也有了少量追随着。 毕竟嫔位是一宫主位,且只有六个名额。 至于皇上后来又改了章程,不但收回了宜贵人的名额,连嫔位待遇都不肯给的事,可是没人提过。 于是宜贵人话音才落,立刻有人出声附和,请皇后收回成命。 与贵妃、惠嫔和荣嫔比起来,德贵人与皇后的交集并不多,更谈不上交情了。 若硬说有,那也是她单方面接收皇后的好,从来没有为皇后付出过。 不是她不想付出,主要是她的位份实在太低,说话没什么分量。再加上嘴笨,总是接不上话,接上了也是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杀伤力。 尤其遇喜之后,天气不好时,皇后便会免了她的请安,更是见上一面都难了。 德贵人想做些针线给太子,又被身边的嬷嬷念叨,说怀着龙胎动针线剪子不吉利,吓得她只好作罢。 这会儿见皇后娘娘因为自己抚养四阿哥的事被宜贵人等人质问,且对方拿宫规说事明显占理,德贵人尽管万般不舍,也不想让皇后娘娘为难。 也许,这是她唯一能为皇后娘娘做的事了。 于是她站起身道:“都别说了!原是嫔妾福薄命浅,请皇后娘娘为四阿哥指一位养母。” 忍了又忍,到底绷不住落下泪来。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孩子才出满月便要被人抱养,无异于拿刀子生生剜走了她的心。 此言一出,屋中果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皇后身上。 皇后却只是温和地看向德贵人,含笑问她:“你当真舍得?” 德贵人很想回答舍得,奈何话未出口,眼泪先决堤了,把喉咙堵得严严实实。除了抽泣,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皇后挥挥手,示意她坐下,而后将目光转到宜贵人身上:“莫说本宫已然问过皇上和太后的意思,便是没有,德贵人抚养四阿哥的事,本宫也能做主。” 宜贵人还不服气,起身要辩,皇后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倒是你,带头顶撞皇后,该当何罪?” 对皇后大不敬这样的帽子压下来,便是宜贵人诸葛在世,有舌战群儒的口才,此时也不得不跪下请罪了。 惠嫔协理六宫多年,如今也在皇后麾下做事,当即接话道:“娘娘打算怎样处置?对皇后大不敬,可是死罪。” 德贵人哪怕遇喜之后也一直谨小慎微,倒是宜贵人从前恃宠而骄,现在宠爱稀疏,还敢骄矜。 欺负平级也就罢了,居然欺负到了皇后头上,就连一向最爱息事宁人的贵妃也看不下去了。 不过贵妃还是心善的:“打杀倒也不必,免得折了四阿哥的福气。只是宜贵人这张嘴实在是欠,很该掌掌嘴,以儆效尤。” 宜贵人一听就急了:“皇后娘娘,嫔妾没有不敬娘娘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皇后娘娘却半点面子也不给:“你是什么意思不重要,本宫是什么意思才重要,明白了吗。” 然后赏了宜贵人掌嘴二十,打得鼻青脸肿,将站在门口的一个小答应都吓吐了。 自此,德贵人抚养四阿哥这事板上钉钉,再没人敢置喙。 德贵人很是感激皇后,每日除了照看四阿哥,便是点灯熬油地给太子做衣裳鞋袜。 她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女红极好。皇后看过她的针线,直夸她针脚细密,比针工局的手艺都好,还说给小孩子做里衣最合适。 皇后对她很照顾,虽然大封六宫还要等一等,皇后却提前给了她嫔位的分例。平时给她的赏赐也是她一份四阿哥一份,生怕她养着四阿哥手头不宽裕。 有一回荣嫔撞见了还酸来着,说皇后偏心,皇后就道:“德贵人的族妹是我兄长的侧福晋,管着我母家的所有铺面,很是能干。” 惠嫔接话:“可不是嘛,德贵人与皇后娘娘是亲戚!还有太子身上穿的那些衣裳,从中衣到鞋袜,哎呦呦,针脚细的眼神不好都看不见,难为德贵人是怎么做到的!” 见荣嫔还要醋妒,惠嫔便怼她:“亲戚里道的,皇后娘娘多照顾一下德贵人怎么了?再说德贵人给太子做了多少衣裳鞋袜,姐姐又做过多少,皇后娘娘多疼德贵人一些,姐姐也要吃醋不成!” 让惠嫔一怼,荣嫔立刻老实了,忙给皇后赔罪。 皇后格外看重自己,身边总有人劝她学惠嫔和荣嫔带着孩子去坤宁宫蹭皇恩,毕竟大阿哥封了亲王,三格格封了公主。 要不是三阿哥到现在还不会说话,以荣嫔的本事,恐怕也早有爵位了。 德贵人就只是听听罢了,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论资历和生育的功劳,她远不如荣嫔。论家世背景和能干程度,与惠嫔也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拿什么跟人家比? 她这辈子只想跟布贵人一样,守着孩子过活。 从宫女到一宫主位,才几年时间,她很知足了。 若不是四阿哥到了月份还不会爬,她有些害怕,绝不会在皇后面前说起,更不会抱着孩子到坤宁宫叨扰。 谁知皇后刚听说的时候很着急,等看见四阿哥练爬行的表现却不急了,还笑着说:“听我母亲说,我小时候也不会爬,可九个多月快十个月的时候就能扶着东西走路了。” 说着站起身张开双臂,原地转了圈给大家看:“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 众人都笑,德贵人这才放下心。 郝如月之所以用母亲而不是额娘,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她穿越前的母亲,而不是这里的额娘。 如果没有穿越,她早该在地下与家人团聚了吧。 说笑归说笑,还是要找权威人士认证一下,于是郝如月让松佳嬷嬷亲自跑一趟太医院把胡院政请了来。 若不是太皇太后用惯了胡院政,不肯放他走,胡院政早就告老了。原来宫里能请动胡院政的只有三个人,即太皇太后、太后和皇上。 如今又多了一个皇后。 当时出了抹黑种痘事件,若不是皇后说动皇上让太子如期种痘,胡院政差点晚节不保。 后来皇后娘娘又从人痘联想到了牛痘。且不说太医院从此变得炙手可热,再不愁招不到人,只说精神层面的医者仁心,胡院政也很敬佩皇后娘娘。 胡院政家同样供着痘疹娘娘,从前的痘疹娘娘还是痘疹娘娘,如今也变成皇后娘娘的替身了。 胡院政很快乘着软轿到了,是皇上特批的,因为年纪太大,走都费劲。 仔细给四阿哥看过手脚,胡院政笑着对郝如月说:“皇后娘娘放心,四阿哥好着呢!不过是德贵人养得精心,四阿哥有些胖,让肉缀着,懒怠动弹罢了。” 引得众人又笑。 送胡院政出门的时候,除了例行的荷包,郝如月还特意送了胡院政一小节回春仙藤。告诉他是西藏那边罕见的一味藏药,服用之后可以延年益寿。 当年图海忽然大病又忽然痊愈,给胡院政纳闷坏了。早想登门拜会,一问究竟,可惜图海常年领兵在外,见不到人。 好容易等到图海回京述职,两人见过一面。当时图海被问到的时候,神秘兮兮趴在胡院政耳边说:“药是皇上给的,与西藏活佛有关,不可说。” 胡院政又找到皇上,皇上也是这样说,不过额外附赠了一个消息:“活佛的灵药不是直接交给皇上的,而是给了皇后。” 于是孜孜不倦的胡院政又去问皇后,直接把皇后问懵了,半天才想起来似的,对他说:“佛曰,不可说。” 从那时起,胡院政就知道皇后身上似乎有些神秘的东西。 所以当皇上找胡院政说起给人种牛痘的事,胡院政第一反应是别闹。可等皇上说这是皇后的想法时,胡院政迟疑了,重视了,立刻安排专人去田庄。 结果真成了! 说是造福全天下都不为过! 这会儿见皇后又赏了灵药给他,胡院政感觉自己但凡有半分怀疑,那都是对西藏活佛的不尊重。 于是千恩万谢地走了。 送走胡院政,郝如月便让众人都散了,只留下德贵人母子说话。 “皇上等会儿过来用午膳,你要是放心就把四阿哥留下。”刚才贵妃的话,倒是给郝如月提了个醒。 她是皇后,所有皇子的嫡母,就该一碗水端平。 既然大阿哥走路和太子翻身都是皇上亲自教的,那么也该给四阿哥一个学习的机会。 谁知她才起了一个头儿,德贵人就跪了,搀都搀不起来:“四阿哥能得娘娘如此厚待,嫔妾……嫔妾不知如何感谢娘娘,就给娘娘磕三个响头吧。” 说完当真“咚咚咚”磕了三个头,把脑门都磕青了。 郝如月:倒也不必。 恰在此时,外头通传皇上到了。德贵人闻言慌得像只兔子似的,忙着告退,结果在门口与皇上撞了一个对脸。 康熙见德贵人脑门青了一片,问她怎么了,德贵人就更慌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郝如月安顿好四阿哥迎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德贵人夺路而逃的背影,郝如月:她再这样,自己真洗不清了。 果然皇上领着太子走进来的时候,一眼看见了坐在炕上眼圈红红的四阿哥,问郝如月:“德贵人不会带孩子?你罚她了?” 郝如月:“……” 郝如月解释过,皇上便笑开了:“德贵人胆子小,倒是个会养孩子的,把四阿哥养得白白胖胖,比大阿哥小时候还胖。” 太子进屋行过礼,便哒哒哒跑到郝如月身边,先把额娘的怀抱占上,这才回头看四阿哥,轻声问:“额娘也要养他吗?” 郝如月失笑:“他是谁啊?” 太子忽闪着大眼睛:“四弟。” 太子四岁了,看着不胖,抱起来委实不轻松,连皇上都说太子是实心的。郝如月弯腰将太子放在炕上,温声给他解释:“四阿哥八个月还不会爬,德贵人着急求到额娘这里,保成说额娘该怎么办?” 太子坐在炕沿上等宫女给他脱下靴子,几下爬到四阿哥身边,仰头看郝如月:“额娘别发愁,保成教四弟爬。保成教过三弟,三弟很快就学会了。” 郝如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保成学走路还是大阿哥教的呢。” 太子看看她,又看皇上,十分巧妙地接上了话茬:“保成教四弟爬,等明年保成去读书了,就让四弟教五弟,这样就能一直教下去了!” 屋中众人都被太子幼稚的说法逗乐了,连眼圈红红正在找额娘的四阿哥也被感染了,跟着笑起来,露出下面刚刚长出来的两颗小白牙。 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又要开始学习爬行了。 太子亲自教,非常认真。 半个时辰后,太子败下阵来,皇上亲自指导四阿哥爬行,也遭遇了滑铁卢。 很快一大两小也不练了,就坐在大炕上闲聊。最开始是皇上和太子聊,后来四阿哥也加入进来,就变成了皇上跟太子聊,四阿哥也跟太子聊。 太子既能听懂皇上的话,也能听懂四阿哥的十级婴语,两边聊得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有多少人呢。 最后皇上不聊了,和郝如月一起看着四阿哥和太子聊,两人叽里呱啦,哈哈哈,哈哈哈,聊得可起劲儿了。 “找太医看过了吗?腿脚没毛病吧?”除了胖和懒,康熙也找不到原因。 郝如月就笑:“胡院政刚走,说是肉坠的,懒怠动弹。” 康熙也被逗笑了:“身子骨壮实是好事,懒就不行了。我大清马背上得天下,他可倒好连爬都懒得爬!” 说着又要去指导四阿哥爬行,被郝如月拦住了:“术业有专攻,四阿哥懒怠爬,架不住口才好啊。皇上您看,四阿哥都跟太子学说话了。” 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雍正皇帝在骑射上似乎没那么突出,至少不如他的兄弟们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