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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淡把粽子全部都用粽叶包好,放进蒸笼里蒸着,然后轻手轻脚地凑过去看余墨。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身上轻轻戳了戳,纹丝不动,又加大了手劲,还是纹丝不动。颜淡觉得奇怪,就伸手探到毛毯下把他的脸扒出来。 颜淡一伸手就觉得很不对劲,现在明明是五月多了,就是穿着单衣也不会冷,他却全身冰冷,好似浸在冰里一般。她摸了摸余墨的脸颊,触手湿滑,吓了一跳,忙低下身凑到他眼前去看。 余墨脸色煞白,紧紧皱着入鬓的长眉,睫毛轻轻颤抖,脸颊边不断有零星几点青黑色鳞片忽隐忽现。他感觉有人不识相地把他从毛毯里硬扒出来,只得慢慢地睁开眼。 颜淡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红色的眸子,心中一动,好像曾经见过一般熟悉,就这么怔怔地和他对视着。 许久许久,只听余墨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 颜淡轻声问:我从前见过你么? 有没有见过我,你自己难道不知道? 那就是没有了。可我总觉得好像以前应该认得你 余墨轻叹一声:你闹够了没有?明日等我好了,再让你看个够,这样行不行? 颜淡这才发觉两人挨得很近,就连说话吐息都感觉到,而她就这么,抱着余墨的颈,看到出神一滴冷汗立刻滑下来,她连忙收回手,退到蒸笼边端端正正地坐好。余墨身子无力,她一松开手,就砰得一声一头摔在船板上。 颜淡顿时冷汗涔涔,期期艾艾地开口:山主 余墨抬手捂着额,语气很不好:够了,你再说一句废话就等着被埋起来!我说到做到,你到时候哭着求人也没用! 颜淡噤声。 沙漏里的沙子慢慢往下流,转眼间已经还剩下一点了。 颜淡算算时辰,觉得这笼粽子的火候也差不多了,便熄了火,揭开蒸笼。粽叶的清香和粽子的香味扑鼻而来,颜淡挑出那只鱼形粽子,又把蒸笼合上。她用剪子把绑粽叶的线剪断,呵着气把粽叶拨开,美美地咬了一口。 她还没来得及咽下,只见余墨微微动了动,掀开毛毯坐起身来,却没动弹。 颜淡想着之前余墨警告过她的话,若是她现在说话,会不会被埋起来?不过她若是不说话,余墨肯定又会嫌弃她不够体贴细致,最后还是要被埋起来。前后都要被嫌弃,那还是后面那条路合算,起码她还是说了一句话。 山主,你好点没有? 余墨推开毛毯,低声道:好多了。他慢慢站起身,拿起一件单衣,撩开船帘就出去了:我去洗漱一下。 颜淡一个激灵,连忙抓起一旁擦身的gān布也追了出去:山主,你身上还有伤,伤口不能沾水 余墨伸手在背上摸了摸,轻描淡写:没事,已经结疤了。 结疤?颜淡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炸开在她头上,完了完了,百灵会杀了我的 嗯?余墨没听清,不觉皱了皱眉。 山主,你身子还没大好,不如先让我帮你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余墨已经放下单衣,直接踏进水里,擦身吧。 颜淡很消沉。 隔了片刻,只见余墨湿淋淋地从水里上来,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是要帮我擦身么? 颜淡只得拿着gān布过去,披在他的肩上,慢慢往下擦。她这辈子都没这样服侍过别人,现在真正做起来,却没有什么抵触,难道她在铘阑山境的好日子过得太久,已经变得这么没出息了? 颜淡又很消沉,茫然无味地扶着余墨的背。她看着他背上那一道伤痕,顿时想起百灵的唠叨,不由抱着侥幸的想法:现在不知还能不能用妖术把这道伤疤去掉?就算不能一点痕迹都不留,至少要淡得看上去像陈年旧伤。 正当她要把想法付诸于行动时,余墨长长吐出一口气,淡淡道:好了,你不用擦了,我自己来就好。 不行! 余墨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怎么不行? 颜淡沉默片刻,只得道:没什么,山主,粽子已经蒸好了。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来日方长,她偏不信在回到铘阑山境之前还搞不定一道伤疤。 颜淡把热腾腾的咸ròu粽子从蒸笼里挑出来,把细线剪开,剥了粽叶装在碟子里。等余墨进来的时候,正好剥了两个粽子。她拿起一双筷子,倾身递到余墨手边,然后低头在那只特别的鱼形粽子上咬了一小口。 余墨接过筷子却没动,反而看着她手中的:你这个也是粽子? 颜淡献宝般地把手上的粽子用粽叶托着给他看:你看你看,我捏的,像不像一条鱼?余墨一手支颐,嘴角带笑:你把粽子捏成鱼,是什么意思? 咳!颜淡噎住了。 如果说有什么用意的话,大概就是今天和鱼太有缘分了,所以忍不住捏成鱼形。当然如果今日不是端午节,而是分踏青喂兔子,她会捏个兔子形的。 只见余墨缓缓倾过身,就着她的手在那只鱼形粽子上咬了一口,然后微微一笑:味道不错。 颜淡忍不住又噎了一下,飞快地在心里记下:余墨无故笑得好看,一定是别有用心。这时候,她还是低头喝水装没看见比较安稳。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还没来及咽下去,只见余墨gān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凑过来一口咬掉了鱼形粽子的尾巴。 噗!颜淡喷了。 然后,事qíng并没有这样结束。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开场,但起码到了结尾还是轰轰烈烈的。他们一路顺风顺水回铘阑山境,途中还不断有刺客明里暗里地刺杀放毒,最后连石灰粉都用上了。 颜淡过得很滋润,拷问的手段愈加层出不断。 若是知道会惹上这么多麻烦,在南都就由着那两个人去了。余墨捏着伏羲算术的书,心绪烦躁。 颜淡奇道:那个裴洛不是相府公子么,哪里惹来这许多仇家?莫非是欠债不还? 他已经不是相府公子了。你还没听说过么,去年末的时候,这天下便是他们裴家的江山了。 那段时日,她刚到铘阑山境,而外面的时局却大变了。颜淡恍然大悟:所以说,大周正处于储君帝位之争,那裴公子还有兄弟,他们开始为了帝位互掐,掐着掐着就连暗杀下毒的手段都用出来了。她最后定下一个结论:帝王将相一定过得很充实,时常都有叛乱、平乱、bī宫、仇杀。 余墨看了她一眼,低头看书,觉得和她提起这种事真是不明智之举。 只是那些刺客来了一次又一次,突然不来了。颜淡从早等到晚,开始坐立不安,习惯真是一件要不得的事。 余墨耳边听着她窸窸窣窣不知在折腾什么,虽然对着书册,可是那些正楷入了眼,也不知讲了些什么,只得搁下书:颜淡! 颜淡立刻放下手上的一堆东西,很是无辜乖巧地说:我看那些人以后都不会来了,之前那些个刺客还有东西留在我这里,我打算都扔掉。 余墨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便没再深究。过了一会儿,只见颜淡抱着一堆事物出了船舱,随后外面传来东西落入水中的声响。他反而有些犯疑,她要是一早这么听话,那也罢了,只是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未免也太奇怪。 谁知颜淡回到船舱,就乖乖坐在他身边的垫子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待着。 余墨有心事,繁杂的伏羲术数更是看不进去,只得糙糙地洗漱一番,熄了灯睡下。他偶然一回头,只见颜淡目光灼灼,正盯着自己拉开外袍的手。他不禁皱了皱眉,慢慢地脱下外袍,只见颜淡的眼神变得愈加热切。 余墨想这大约是他弄错了,便躺下侧身向着另一边。 隔了片刻,颜淡却慢慢挨过来,在他耳边温温软软地开口:山主,要把中衣脱了睡才舒服。 余墨身子一僵:这样就可以了,你去睡你的。 颜淡轻轻叹了口气:是,山主。 余墨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上那个表qíng分明是失望。他抬手扶着额,心想,这回应该也是他弄错了。正这样想着,只觉得有一双柔软的手伸过来,一只手替他捏着肩,另一只手还顺着背脊往下摸。余墨一下子坐起身,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几乎脱口而出,只是这句话一旦说出口实在是太丢脸,方才硬生生忍住。 颜淡见他坐起身,立刻虚心讨教:是我捏得力道不对吗? 余墨看了她一阵,淡淡说:我看你也累了,早点睡罢。 颜淡垂着头,低声道:我这便睡了。 余墨被她这样折腾两下,已是睡意全无,只得闭目养神。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身后传来两声轻微的响动,颜淡身上的淡淡菡萏香味却更是清晰。这时候,他若是出声,反倒让两人都尴尬,便忍着不动。 只觉得颜淡慢慢撩开了他身上的毛毯,不知在他身上捣鼓些什么。余墨听见她突然长长吁了一口气,还以为她已经闹够了,结果她下一个动作就是把最外面的一件薄衫从他身下抽出来。若他真是睡着了,还真不会觉察。 还好我很会脱衣裳,不然就不成了颜淡低喃一句。 余墨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一迟疑间,颜淡的手已经放在他里衣的衣带上了。他只得换了个睡姿,还刻意把动作放慢,想着颜淡定会识相地退开。谁知颜淡正紧张地对付他衣带上繁复的结头,又见余墨是熟睡着,便放心大胆地继续解他的衣带,余墨这一侧身,正好把她的双手压在身下。 余墨忍无可忍地睁开眼,只见她一脸心虚地望着自己,再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衫,连里衣的前襟都被她扯开了:你到底想怎样? 颜淡磕磕巴巴地说:我看你、你穿了这么多睡很不舒服! 余墨面无表qíng:换个理由。 好吧,我想看你背上的伤好了没有。然后再偷偷摸摸地把痕迹弄成陈年旧伤,这样百灵才不会怪到她头上来。 余墨轻喟一声:你也不用总是在心里记着,那日是你,便是换了紫麟或是百灵他们,我也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