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喜欢的那个女孩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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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剿匪群已经收到薛均并没有荀秋家门禁的喜报,其余两人?纷纷发来祝贺。 赵竞持:【你怎么知道门牌号?】 严知:【你管?】 一分钟后,赵竞持收到了严知的私信,【你不晓得李霄野是干嘛的?随便按两下电脑这个小区的业主信息手到擒来。】 严知:【这种?是违法的吧?】 他欲盖弥彰地补充,【我就说不要他这样做!】 赵竞持看了直点头,行,下次有空抓他坐牢。 严知和薛均在?过道里大眼瞪小眼地等待了二十分钟,门才再?次打开。 荀秋洗漱过了,穿着衬衫和牛仔裤,脸上架着眼镜,乌黑的长发轻挽成高高的圆髻,白净的一段脖颈露在?外面,沉静柔美的模样。 她扯住把?手,半倚在?门上,略带嫌弃的目光在?两人?面前巡了一遍,“怎么不吵了?” 严知忙上前,一脚卡进门缝,扶着门回首冲薛均挤眉弄眼地招呼,“吵什么?哪里有在?吵?”他冲荀秋笑得灿烂,“我们好着呢,是吧?” 薛均点头,几?近咬牙切齿,“刚才就是太久没见?到严知了,有点激动。” 荀秋才不信,撇了撇嘴,松开门,“那?就进来吃包子。” 薛均听着指挥,把?灌汤包从微波炉里端出来,严知则负责拉椅子和布置餐布,三人?坐在?一张桌子和和气气地享用包子油条。 可惜还没说几?句,敲门声再?次响起,荀秋一点也不惊讶,很快起身去?开门,留那?两人?探着脑袋往外头瞧。 客用拖鞋用完了,赵竞持只得穿着袜子走?进来,他一双锋锐的眸子冷冷地定在?薛均身上,里头的沉郁几?乎要凝出实?质。 而薛均只轻笑,起身帮他拉开椅子,做出主人?家的模样,打招呼,“来了啊,快过来坐。” 赵竞持敬谢不敏,“不用,我吃过了。”他转身轻声对荀秋说了句什么,后者点头,两个人?很快走?到了阳台上,并且拉上了门。 这是他们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 和赵竞持的那?两年正赶上疫情反复,她也忙着优化?补丁,真正能赖在?一起的休闲日子并不算太多,可正因?为如此,更感时光珍贵。 定下观园的婚房后,每一个缠绵的夜最后都以商议未来结尾,他们有时候开玩笑,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一切规划都来不及实?现。 几?个月没联系,固然有气恼她偏爱薛均的缘故,但更多是希望她能回头想?一想?他的好,可惜没有。 能让她回头始终只有那?个人?。 虽然最后遗憾分手,但赵竞持并不是要和她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你和他。”赵竞持回首微微抬了抬下巴,又看向她,“和好了?” 荀秋“唔”声敷衍,“算是吧。” 和好一词无从说起,她和薛均并没有就最近的情况深入攀谈过,建立一段固定关系,奉承有爱就爱不爱拉倒的原则,其实?还挺解压。 薛均可以照顾她的起居,也可以提供很多快乐价值,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她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喜欢”的主观性太强了,或许薛均并不是世俗意义上最好的那?一个,可她并不依赖爱人?而生,男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像衣物上的点缀,有没有无关痛痒,乐意时,她挑选最喜欢的那?一只来佩戴。 赵竞持看出端倪,但却并不揭穿,“其实?我们分手到现在?,也不过半年而已。”他低落地轻笑,“也是,半年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那?天在?融贸的事…是不是吓到你了?” 荀秋摇了摇头,“我能理解,应该是我说对不起的。” “我们还是朋友,对吧?”他说。 “当然。”荀秋笑。不然她怎么会把?门牌号发给他。 严知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见?他们只是正常聊天,就连社交距离都保持得很好,稍微放心?,一回头,发现薛均竟然拿了他的手机,漫不经心?地划动着。 “我靠!”他忙把?手机夺回来,低头一瞧,怒斥道,“薛均,你别过分,怎么能偷看我的微信呢?!” 薛均笑,“你手机本来就放在?这里的,我是光明正大看。” “……”严知警惕地问他,“你看着什么了?” 薛均:“你觉得你们把?我剿了,最后谁能得益?别太天真了,李霄野心?眼太多,你们玩不过他。” 李霄野心?眼多,说出去?谁信? “别挑拨离间啊。”严知很严肃,“如果今天来的是李霄野,你就要说赵竞持心?眼多了,是吧?” 薛均不置可否地耸肩,“不信算了。”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油条,啃一口?,又皱皱眉。 雾城的油条没有江城的松脆,怪不得荀秋只吃一半就放下了,下次还是早点起来给她炸吧。 阳台玻璃门拉开,荀秋匆匆忙忙地往里边走?,她冲严知不好意思地笑,“我有点事儿,现在?就得走?了,你们慢慢吃,到时候让薛均送一下。” 严知吃惊,“怎么回事儿啊,什么事儿啊?” 荀秋:“临时出差,我得马上收拾东西了。”她丢下一句,“明天的黑客马拉松空出名额,我们得多带一个组过去?。”随后小跑进了卧室。 赵竞持声音凉凉地补充,“李霄野打电话?来的,他在?楼下等着呢。” 严知一下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妈的,李霄野!黑客马拉松就是在?北京举行,他怎么不早在?群里说,害他连续坐了34小时飞机到雾城来。 “我说什么来着?”薛均轻笑,幽灼的眸子在?另外两人?身上盯了一下,很快起身,“你们自便吧,我得去?帮荀秋收拾东西了。” 严知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握住旁边的玻璃杯灌了一口?,立即按开手机,一鼓作气把?李霄野踢出群聊。 第一百章 2023年的春节来得很早, 1月中旬,新系统拖拖拉拉上线,荀秋参与?完早期测试, 赶在除夕回?到江城。 三十岁的未婚女人在江城已经上升为八卦龙卷风中心, 再加上陈雯那?儿成天带着个七八岁的孩子,现在可谓是众说?纷纭。 早在元旦的时?候, 就陆续有些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在郭琴那?里旁敲侧击, 问荀秋今年回?不回?来过年。 郭琴晓得他们没安好心,没耐烦地打发, “人?家回?不回?来过年,关你们啥事儿啊?一个?个?没得儿女孙子管啊, 还关心人家回不回来。” 这就更奇了, 谁不知道?郭琴最喜欢做媒?哪家有几个?孩子、结没结婚、谁家又怀二?胎了、谁谁谁吃晚饭吵架了… 江城的七姑八婆九叔十伯哪个?能有她这样的情报网。 她和陈雯那?么好, 却偏偏是陈雯的女儿不结婚。 大年里闲来无事, 走街串巷,大伙儿聚在空调房里切磋国?粹, 顺便也说?说?是非。 麻将牌顺着机器一溜烟排上来,庄家一按那?五颜六色的按钮, 骰子摇动, 他们一边摸牌一边叹气。 “荀秋这孩子, 小时?候乖的呐, 读书很用?功的。”三伯母说?。 那?些年荀秋没少给人?家当“隔壁家孩子”。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叔公咬着烟, 大放厥词, “能找个?差不多?工作就行?了, 早晚都是要嫁人?的, 女孩子还是要以家庭为重,你看嘛, 读那?么多?书,过了三十岁了还不结婚!以后一个?人?可怎么过。” 姑姑一个?人?过不知道?多?开心,路过大厅的荀澜瞪了一眼,没说?话,抱住装砂糖橘和瓜子的塑料袋子,悄咪咪地想回?去,却不想被一把揪住后颈子。 她回?头一瞧,咋舌,“奶奶。” 三伯母怒斥着,“这么多?客人?过来,你不准闷在房间里玩游戏,也出来联络下感情啊。” 他们有什么感情好联络,刚才都狂轰乱炸地问过期末考试的事儿了,她还被迫当众拉了一支曲子,这还不够吗?! 荀澜无精打采地坐下,搭着二?郎腿开始刷短视频,一边听这些人?议论。 “哎对了,早些时?候,不是说?差不多?要结婚了吗?” “可不是?”观战那?人?磕着瓜子,暼了一眼四周,放低声音,吹嘘道?,“就是我医院那?郭姐姐给牵的线,知道?男方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呐?” “人?家爸爸是政府里做官的。”她竖着大拇指,做了个?手势,表示那?个?官职高到她不敢说?出口。 几个?不知情的人?哗然着,挑起了兴趣,“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就没成呢?” 其中内情那?人?并不清楚,但事情没成,肯定是女的有问题呗,她猜测道?,“我听说?哦,陈雯那?个?女儿要去雾城一家游戏公司上班,那?肯定人?家不干啊,年纪这么大了,又是异地夫妻,啧啧,还怎么生小孩?” 众人?隐晦地笑,“就是,有了也不放心嘛。” “官太太都不做,那?工资肯定很高吧?” “那?还不得几百万喏。”有人?开玩笑,略带一点讥讽。 “钱再多?有什么用?啊。”酸溜溜的语气压住着,庄家摸出个?没用?的幺鸡,推到桌中间,笑着说?,“没有家庭,没有小孩,钱给谁花啊?又带不进棺材里。” 这话难听,但也是事实啊。庄家轻蔑地笑了笑。 就不能自己花吗?荀澜翻了个?白眼,一瞧没人?看她,忙跑回?自己卧室,扔出两个?大喊大叫的熊孩子,反锁房门。 “哪里就没有小孩了呢,陈雯不是带着个?小男孩吗?”他们笑着,“说?是暂养的,可我表姑的儿媳妇的同学?在档案馆办事的,说?小孩子的收养手续都已经?办完了。” “年轻轻的,又出去了好几年,说?不定是和谁生的呢。”那?人?一说?完,自打嘴巴,笑得眼睛也看不见了,“开玩笑,开玩笑的。” 其实以前荀令和陈雯发迹的时?候没少提携这些亲戚,可到底穷和懒是没法子救的,眼见着他们一家越来越好,儿女又都孝顺有出息,亲戚们免不了眼红心热。 暗地里这些话也说?了不少,刚过来时?候又喝点三伯伯自酿的米酒,气氛到了,说?得过了点,他们也没在意。 麻将桌上哄然大笑,根本都不知道?旁边有好事的人?在拍短视频,这些对话就原原本本地录进去,在江城圈子转一轮,没半个?小时?就被何香送到了陈雯耳朵里。 大过年的,三伯母家里来了不速之客,门被打开的时?候众人?都没意识到哪里不对,来这儿拜年的人?太多?了,人?来人?往的,都带着喜庆。 荀秋跟在后面,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年前夕,外婆被接到了二?舅家里,初三这天?荀秋一家子早上在森林公园游玩,中午正要过去拜年吃饭。 没想到陈雯去车上拿个?水壶回?来,脸色沉沉,没等孩子们玩尽兴,就说?要先去三伯母家拜个?年。 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一行?人?还是上了车。 四个?大人?两个?小孩分成两辆,荀秋载着陈雯和谢梁,跟着荀天?的车一起转进了中心广场。 陈雯走到三伯母家门口的时?候,脸都快变形了。麻将桌旁喧哗热闹,都是白眼狼们嚼着他们家的血肉造出来的氛围。 在厨房里忙活的三伯父迎上来,陈雯却根本不理,她径直走到了麻将桌旁,两手一抬——电动麻将桌还挺重,她没掀得起来,冒着火的眼睛一转,一下把人?插座给拔了,扔在地上,“啪”的一声巨响。 “妈妈??”荀秋哭笑不得,“你干嘛呢?” 亲戚们也懵了,但毕竟刚嘴过人?,心里也是虚的,纷纷站起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怎么了呀这是,大过年的。” 这会儿陈雯心里的那?股子气也退了些,他们嘴巴碎,大不了就不来往了,你也管不了人?家说?什么,真上去撕扯,又白送话题。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