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六 因祸得福
包裹着季子禾那庞大的血海，和在血海中极为欢快游荡着的大头巨婴，被瞬间拉到一个灯火通明城市中。 大头婴儿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而后则是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地方，但是看起来似乎很不错。” 就在大头巨婴的尽显得意时，黑色的夜空中，微风乍起。 紧接着狂风骤起。 而后在大头巨婴的不解的眼神中，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旋涡，白色的光芒如同一轮太阳一般，将此地映照的通亮。 而后一道炽白的光芒，从旋涡的中心直冲而下，打在季子禾的身上，庞大的血海，在炽白的光芒中，如同冰雪遇到烈焰一般，急速消融。 白色光芒持续不断的笼罩着，血海也急速蒸发着。 “这是什么鬼地方？” “啊...” 大头巨婴发出极为凄厉的尖啸，在炽白色光芒不断洗礼下，化作红色的气体，环绕在炽白能量的周围。 而在天空中的旋涡中，一个淡薄的人影，极为蔑视地看着下方。 白色的能量依然在持续着，季子禾也被不断撕裂与重组，在这不断撕扯的过程中，红色的气体逐渐被融入到了季子禾的身体中。 在外界，不然侵染的红色，已经完全侵蚀了白色的丝线，在破界魂晶前，停了下来。 “停下来了，杨爷爷，我说的没错吧，坚持一下，就有结果的。” 战颖用着邀功一般的眼神，看着杨岚尘。 而杨岚尘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后包裹着季子禾的红色大茧，布满了无数的裂纹。 ‘嘭’的一声，红茧在空中爆散开来，化作点点红色的光芒，消散于空气中。 季子禾的身体落在地上。 “奇怪了，那核心去哪了？” 看着季子禾重新恢复的身体和胸膛，唯独那颗蓝色的珠子消失不见了，杨岚尘极为郁闷地看着季子禾。 “罢了，抬他进去休息吧。” 杨岚尘无奈地说着，而后剩余的三个孩子，在化作点点光芒消散之际，对着季子禾露出极为轻微而又柔和的笑容。 “谢谢你。” 轻微的话语，随风而逝。 而杨岚尘则是看了看季子禾，又看了看漫天光芒，若有所思。 而失去意识的季子禾依然没能逃脱折磨自己数年的场景，灵魂上的疼痛让季子禾的身体在昏迷中，不断抽搐着。 “看来这小子，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好处。” 杨岚尘看着大汗淋漓的季子禾，眼神中尽是复杂之色。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季子禾这一次的昏迷，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天之后，昏迷中的季子禾，缓缓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出现无数的重影，而后交织在一起。 季子禾睁开了眼。 “你醒了，感觉如何？” 战颖笑嘻嘻地看着季子禾说道。 “马马虎虎。” 季子禾揉了揉脑袋，极为虚弱地想要站起来，但是在挣扎几下之后，再一次倒在床上。 “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了，我之前呼唤你，为什么你不出现？” 虚弱中的季子禾，慢慢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对着战颖指责着。 “那自然是因为...” “那是因为，我不让她出面。” 就在战颖要回答季子禾的问题时，杨岚尘的身影出现在季子禾身前。 “老混蛋。你还活着。”季子禾咬牙切齿地说着，“那些孩子呢？” “你现在还有心，关心那小孩儿？” 杨岚尘不屑地扫视着季子禾。 “那小孩儿已经没事了。” 战颖见状，也不想他们二人继续这种无意义的争执，连忙对着季子禾说着。 听闻此处，季子禾对于杨岚尘的敌意，也削减了许多。 “你似乎获得了不少好处，季子禾。” “关你何事。” 季子禾对着杨岚尘的询问，毫不留情的呵斥着。 而在这时，几个小孩儿的身影，探头探脑的出现在季子禾的门前，胆怯地看向里面。 季子禾见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看看你的灵魂，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杨岚尘的语气似乎有些焦急。 即便杨岚尘不说，季子禾也会自己进行检查。 “你似乎很焦虑，但是我就是不看。” 季子禾抬起脑袋，倔强而又挑衅地看向杨岚尘。 “小女娃，你先出去。” 而后在战颖担忧的眼神中，退了出去。 “你对杨灵庭，有很大的意见。不妨跟我说说。” 杨岚尘突然转变话题，一时间让季子禾有些转不过弯来。 “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这样的人，我无法相信，仅此而已。” 沉默一会儿后，季子禾开口说着。 “牺牲少数人，成就多数人。”季子禾再次说道，“然而我看到的不是牺牲，而是毫无意义的屠杀。” “理性让你产生防备，但同时你也将失去理性。”杨岚尘开口说道。 “理性让人防备理性，真是有意思的说辞。” 季子禾有些嘲弄地说着。 “我并不打算在你面前，说少主人什么话。即便我的实力远远超过你，但是有些话，我这个仆人，是没资格说的。” 杨岚尘的语气中有些感慨，又有一些痛心。 而季子禾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但是你和少主人是朋友，所以，你有这个资格。” 杨岚尘在说完这番话后，空气静默了下来。 “那这次，你对我的测试，也是杨灵庭的恶趣味了？” 沉默许久后，季子禾率先发问。 “并不是，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出于少主人曾经跟我说过的一些话。” 杨岚尘思索了一下，没有隐瞒，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话？” “少主人曾说，他遇到一个朋友，而那个朋友做出了与他一样的选择。”杨岚尘思索着说，“那时少主人的语气，有些高兴，又有一些遗憾。” “牺牲少数人，成就多数人吗？” 季子禾追问着。 杨岚尘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说着：“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来看看你的选择究竟是如何的。” “曾经我好奇少主人为何会选择你做朋友，现如今，我或多或少有些明白了。” 杨岚尘缓缓舒了一口气，语气平缓地说着。 而季子禾的沉默，似乎是在等待着杨岚尘的下文。 “曾经的你，在犹豫中，认可了少主人的选择。”杨岚尘语气有些沉重地说着，“但是当你真正面临选择时，你的选择，却与少主人背道而驰。” “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季子禾抬起低垂的脑袋，看着杨岚尘那沧桑的面容，一时间产生了相当复杂的心绪。 “昨天的选择，即便你真正选择了，其实在根本上与你没什么关系，那个小孩儿，即便无辜，对你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 “而你一旦选择了，那么这件事就会将你的心，撕开一个裂缝，在你下一次需要做抉择时，你会选择放弃其中一个。” “你的一次次选择，会让你心中的裂缝，不断加深。” “直到有一天，你需要在你的妻子与孩子之间选择一个时，你将会选择哪一个？” 杨岚尘的话语，如同炸雷一般，不断轰炸着季子禾的脑海和心神，一时间季子禾口中发苦，默不作声。 “季子禾，你要记住，当你真正面临选择时，不是看你选择了哪一个，而是看你放弃了哪一个。” 杨岚尘说完这番话后，便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走去，独留季子禾一个人坐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 “这件事，不会发生。我季子禾押上我的所有，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旋即，季子禾抬起头，用着极为坚定的眼神，看着背影有些萧瑟的杨岚尘，大声说着。 杨岚尘的身体顿了顿，没有说什么，推开门之后，消失在房中。 坐在床上的季子禾，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眼神变得极为冷冽与坚定。 “是时候检查一下，自己的灵魂了。” 季子禾沉下心神，窥视着自己的灵魂。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把季子禾吓了一大跳。 先前被风元素印记标记为青色的灵魂，现如今悉数成为了红色。 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红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 季子禾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灵魂，大为不解。 “创世纪之心呢？那东西跑哪去了？” 季子禾凝神看去，只见创世纪之心也被染成了红色。 极为不解的季子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了，吸收一下元素试试。” 说罢，季子禾便开始引导元素来浇铸灵魂，而这一次的吸收速度，再一次让季子禾瞠目结舌起来。 “这种吸收速度，比之前的还要夸张好几倍。” 季子禾不由自主的喃喃着。 随后心中一动，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也不管身体的虚弱。 催动着灵魂，便开始在手中凝聚一个风球。 一个闪耀着红色光芒的风元素球，出现在季子禾的手中。 “四级。” 季子禾喜不自胜地说着。 “我突破了，成为了四级能力者。哈哈哈...” “不过，为什么颜色是红色的？” 季子禾看着手中红色的风元素球，极为不解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