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法官 第10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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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立刻将一份资料交给许遵,“这里只是一部分证据,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此案另有隐情,这也是我今日来检察院的目的,我要起诉御史台罗织冤狱,栽赃嫁祸,希望检察院能够还我清白。” 起诉御史台? 还能这么玩吗? 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包括张斐在内,当然,张斐和许遵都是演的。 第七百二十二章 捅了马蜂窝 这薛向肯定是在检察院住下了,因为他只要出门,肯定就会被御史台逮捕的,一旦进入台狱,检察院即便起诉,都不一定能够将人要出来,御史台可以不搭理检察院。 那么现在就看检察院的决定,是否接受薛向的起诉。 首先,当然是先审视薛向所递交的证据,如果证据不够的话,那就没得说。 “你们怎么看?” 在审视完薛向的证据后,许遵便看向张斐、王巩、齐济三人。 齐济率先道:“根据薛向提供的证据来看,似乎这背后是有人在操纵此案,但是他的这些证据是无法推翻那些百姓的供词,那我们就无法推翻御史台的判决,咱们多此一举,只会得罪很多人。” 王巩却是摇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关键薛向还有提供相应的证据,证明自己并未参与此案,但御史台是判定薛向有罪的,就我们公检法的制度来看,这足以达到起诉的标准,因为我们公检法是基于法制之法,捍卫个人正当权益。” “这倒也是。” 齐济不禁头疼地搓了搓额头,这还真令他有些无所适从,突然,他看向张斐,“张检控,你怎么看?” 张斐故作沉吟,过得一会儿,他才言道:“我认为这应该算是两件案子,御史台主要针对的发运司,只不过薛向是发运使,故而被算作首犯,而薛向是以个人的名义针对御史台进行起诉,虽然二者是有交集的,但我们更应该专注薛向个人,那么他提供的证据,就足以起诉。” 御史台是用旧制度来审判,但公检法是新制度,二者对于司法的理解,是有矛盾的地方,还做不到相互迁就,如果公检法迁就御史台,那么公检法的制度就彻底完了呀! 齐济与王巩相视一眼。 这些证据当然是够起诉的,但是他起诉御史台的话,这可能会引发司法权力之争,甚至引发公检法与保守派的斗争。 值不值得? 许遵看出他们心中所想,于是道:“你们不用想太多,咱们只需要就事论事,只要做到这一点,不管出了任何状况,老夫都会一力承当的。” 他这一说,齐济、王巩立刻明白过来。 但齐济还是比较保守地说道:“我认为凭借这些证据,至少能够让我们检察院应该针对此案进行调查,等到获得更多证据,才决定是否进行起诉。” 张斐、王巩也都点点头,表示支持。 起诉是直接进入司法程序,皇庭就会介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关键这种情况,之前就没有遇到过啊! 谁也不知道,会引发怎样的矛盾。 很快,此事就传了出去,因为薛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检察院的,也是瞒不住的,况且检察院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避免贻人口实。 这顿时令整件事情充满戏剧化。 之前还在狂欢的保守派,顿时就傻眼了。 公检法不是我们这一边的吗? 他们怎么会在背后捅我们一刀。 是不是消息有误? 还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之事? 而之前如丧考妣的革新派,顿时也傻眼了。 这公检法不是敌人吗? 他们怎么会帮我们打官司。 这时候公检法不出手,他们是败局已定啊! 这,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不可思议! 面对检察院的介入,不管是哪派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啊! 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司马光身上,到底他是司法改革的掌门人。 伱不会不知情吧? 然而,司马光比他们还懵,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是直接杀到张斐面前,也顾不得什么避嫌。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急了! 他这回是真的急了,眼看这胜券在握,眼看对方要树倒猢狲散,他甚至为此,还牺牲了小部分公检法的利益,结果公检法反过来就是一刀给捅了进去。 这! 张斐又是欲哭无泪道:“司马学士明鉴,我真是冤枉啊!” “打住!” 司马光听到这句话,差点都蹦了起来,双目一瞪,“我还不了解你么,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斐的这句话,他可真是听得耳朵起茧,可这小子就没有一回是被冤枉的,回回都是他在搞鬼。 张斐道:“真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那薛向真的拿出一些证据,可以证明他是被冤枉的。” “胡说八道。” 司马光道:“御史台那边是铁证如山,他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张斐迟疑片刻,然后道:“原本这属于我们检察院的机密,但既然司马学士问起来,我只能如实告知。” “少来!” 司马光当即拂袖道:“我可没有要打听你们检察院的机密。” 你要真有脸皮打听,我就不会这么说了。张斐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差点没笑出声来,双手一摊,“那那司马学士想让我怎么做?” 司马光道:“不是我让你怎么做,而是你到底想干什么?张三,这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这指定又是你想出来的馊主意,你是想保王介甫。当初那些官员,不让你来审,可就在防着你这招,哪里知道,你到底还是钻了进来。” “这真的与我无关。” 张斐一脸郁闷地解释道:“当初他们那么压制我们公检法,我可是连一个屁没有放,而且之前司马学士也来找过我,我也认为不应该移交给检察院,这反而会引发误会。 至于那发运使前来起诉,我们检察院也都非常纠结,到底该不该接?可如果我们不接的话,那王学士一定会向我们发难得,那到时候,公检法可能会毁于一旦,我岳父也有可能会受罚的。 可即便如此,我们现在也未有决定是否起诉,而是要先调查一番。” 司马光不禁皱了下眉头,检察院的制度摆在那里,如有冤情,而不起诉,那其他官员肯定不会放过检察院的,朝中恨检察院的官员真是数之不尽,道:“御史台审问这么久,绝无错漏,薛向凭什么起诉御史台?” 张斐当即就崩溃了,“我要将证据告诉你,你又不愿意听。” 司马光道:“这既然是你们检察院的机密,那我能听吗?” 他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爱惜自己的名声,如果让王安石知道,他为了对付王安石,而介入检察院的调查,那王安石肯定会揪着这一点不放。 张斐彻底无语了,“那司马学士要我怎么解释。” 司马光问道:“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从中作梗。” “绝对没有。” 张斐道:“关于那些证据,是经过我岳父大人,齐督察,王督邮他们一一审视过的,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就算司马学士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咱们检察院的规矩,我又不是之前的珥笔,一切都是由我说了算。 齐督察、王督邮他们也不傻,跟着我去得罪御史台,去包庇薛向,他们不要命了吗? 而且,司马学士为什么不去怀疑王学士,而跑来怀疑我啊!” 司马光哼了一声:“谁让你小子是惯犯。” “!” 张斐当即抑郁了。 司马光叹了口气,“可如此一来,会令我陷入两难境地啊!” 张斐立刻道:“我倒是有设身处地的为司马学士想过,我并不觉得这会令司马学士感到为难的。” 司马光苦笑道:“我怎么就不会为难?” 张斐道:“因为司马学士一向大公无私,居官守法,我都愿意告知司马学士,薛向所提供的证据,但是司马学士却不愿意听,可见一斑。 所以我们检察院起诉又怎么样,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咱们但求一个公正,这不就是司马学士司法改革的目的吗?” 司马光冷冷一笑:“要没有你的话,你这番说法倒是成立。” 张斐问道:“为何?” 司马光道:“因为你这张嘴是能颠倒黑白。” 张斐一本正经地问道:“例如?” “!” 制置二府条例司。 “当然是我让他去的。” 王安石笑吟吟地瞧了眼邓绾,然后点点头。 邓绾心中一喜,又问道:“王相公是否先询问过张,许检察长?” 言外之意,就是询问这里面有没有暗箱操作。 王安石笑着摇摇头道:“何须先询问,难道你认为御史台的判决公正吗?” “不!” 邓绾立刻道:“当然不公正。” “那不就是了。” 王安石笑道:“我们是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赢得这场官司,之前他们老是利用公检法来针对我,我这回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否则的话,你认为御史台凭什么判得下来。” 邓绾大惊失色,“原来,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