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金胜往:“唐久,你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能留任总捕一职吗?” 唐久连忙俯身:“是大人栽培,是大人……” 话没说完,金胜往就语气平淡的说道:“是因为,我以为你话少。” 唐久立刻说道:“属下马上就去办。” 金胜往道:“我要让林叶在契兵招募大会上出风头,自然有我的打算,自然有我的道理,这打算这道理我不跟你说,你就不要问,也不要觉得你说的话在理,记住了吗?” 唐久道:“属下死死记住。” 金胜往再次闭上眼睛:“雷风雷在位子上的时候,坐的比你稳当,话也比你少,可他都死了。” 唐久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低着头,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马车在下一个路口停下,唐久从车上下来,躬身站在路边,等马车走了之后他才敢直起身子。 等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唐久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转身往另一条街走,没多久,到了一处很大的宅院门口,宅院正门上挂着匾额,显然是大户人家。 但寻常的大户人家,家里没人有功名,不得穿锦衣,这匾额上自然也就不敢写府,写的是崔宅。 这崔宅的管事一见到他,连忙就点头哈腰的上来,陪着笑把唐久迎接进去。 倒也没有多长时间,前后不过半个时辰,送他出来的人比迎接他的人要多多了。 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应是这崔宅的家主,看起来气度大方。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十六七岁年纪的少年,一举一动,都在学他父亲模样。 唐久回身说了一声事交代你了,你自己酌情办,然后就走了,手里还多了一个不大的礼盒。 他走了,这崔宅的家主脸色也就变得阴沉下来。 他身边的少年问:“父亲,这事……办不办?” 中年男人沉默许久,没回答,转身往回走,进了门之后才回了一句:“我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赌,但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赌大不赌小。” 少年俯身:“孩儿明白了。” 第67章 林叶沉默 林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当师父和师娘提出要来他家里做客的时候,他觉得这事大概也不会很复杂。 师父看起来虽然有些粗鲁不讲理,但他是善良的。 师娘看起来虽然有些蛮横不讲理,但她也是善良的。 师父和师娘不许林叶去参加测武,也不许他参加契兵招募,林叶觉得自己还是占理的那一方。 此时师父师娘来登门做客,当然是来解释一下,宽慰林叶那还算幼小的心灵。 师父和师娘也没带着很多人来,只带了宁株和薛铜锤,来的时候不早不晚,刚巧再过一会儿就要吃午饭。 今天师父特意给武馆弟子们都放一天假,大概除了善良之外,就是图这顿饭了。 林叶知道他们要来,便提前开始准备,他做饭精细,比老陈做饭可要慢得多了。 薛铜锤一来就踅摸小寒,小寒见到他就跑,在小寒眼中,这世上的恶人,莫过于叼奶嘴的。 “小丝弟,饭快好了没?” 台阶上,薛铜锤抱着小寒坐在那,小寒也已经认命了,就任由薛铜锤在它身上揉搓。 人家抚摸小狗儿小猫儿之类的,被抚摸的那个看起来都会很享受的样子。 嘴里还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听起来就很得劲儿,让人有成就感。 小寒不是,小寒就是单纯的认命,再加上带着七分拙劣演技的舒服表情。 它也呼噜呼噜的,听着……就不是那么得劲儿。 它最近可能路子有点野,这种销魂声音狗都不会,狗就会咧着嘴傻乐,天知道它和哪个不正经的猫儿学来。 薛铜锤是逆着毛抚摸,总觉得像小寒这样漂亮的狗儿,毛就应该支棱起来。 林叶往窗外看了看,回答薛铜锤的问题:“还要等一会儿。” 老陈道:“孩子饿了,要不然我先给他煮一碗汤面?” 小子奈坐在那:“们。” 老陈:“什么?” 小子奈:“给他们煮一碗汤面。” 老陈:“可你哥在做饭,你一会儿还要不要吃了?” 小子奈:“不耽误。” 本来老陈说给薛铜锤做一碗汤面的时候,已经舀了半斤左右的面粉出来,他知道薛铜锤饭量也不小。 此时无奈,只好又舀了几次半斤。 煮汤面还是要快不少,老陈在厨房里喊:“子奈,过来帮忙把面端出去。” 小子奈应了一声,进厨房,不久后端着一个脸盆那么大的饭盆出来。 里边是满满的汤面,面上盖了厚厚一层鸡丝,有几叶蔬菜,还飘着零零点点的油星,看卖相着实是没话说。 薛铜锤等不及,拿了筷子就要吃。 小子奈瞪了他一眼:“你饿了自己去厨房端你的,你在我碗里扒拉什么?” 薛铜锤看了看那盆,沉默片刻后把木奶嘴放在一边,试探着问:“子奈姐姐,你拉粑粑多吗?” 小子奈眉角一抬,厨房里,林叶立刻回头:“普通的,他是普通的。” 小子奈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薛铜锤。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林叶做饭的雷红柳好奇起来,问林叶道:“普通的是什么意思?” 林叶:“我是说,铜锤吃不下那么多,给他拿个普通的碗就好。” 雷红柳点了点头,趁着这个机会对林叶说道:“你不要怪师父和师娘,我们阻止你去参加测武,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算用心良苦。” 林叶:“弟子知道,师父师娘都是为了弟子好。” 雷红柳:“那倒也不是。” 林叶:“……” 严洗牛咳嗽了一声:“那倒也不都是。” 雷红柳:“骗人不好,骗孩子尤其不好。” 严洗牛:“行吧,那就是因为你师父和你师娘自私,不许你去冒险。” 雷红柳:“嗯?” 严洗牛:“那都是因为你师父自私,和你师娘那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怎么也没料到,就这会儿,门外有招摇铃声响起,众人往外看,就见那辆粉嫩粉嫩的马车在门口停下来。 拓跋云溪从车上下来,才到院门口就嗅了嗅鼻子,然后就神采飞扬的笑,她笑的幅度可不大,就是好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她边说话边进门。 林叶轻轻叹了口气。 拓跋云溪走到厨房门口问他:“叹气做什么,不欢迎我来?” 林叶:“我不信小姨是来得巧。” 拓跋云溪:“当然是来的巧,只是算准了时间来的巧,你说巧不巧?” 说着话的时候,她把舀水用的葫芦瓢拿了起来,林叶:“那可真是太巧了。” 拓跋云溪看向雷红柳:“姐,我记得你说过,小叶子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总一副冷傲模样。” 她用葫芦瓢在林叶脑袋上轻轻敲了敲:“这不是很乖巧吗?” 林叶沉默。 雷红柳道:“不要欺负我徒弟。” 拓跋云溪:“好啊。” 说完转身看向严洗牛:“姐夫,要不然你陪我聊会儿?” 严洗牛:“林叶,你对你小姨这是什么态度!小姨跟你说话,你装听不见?!” 林叶沉默。 外边,捧着一个大碗在吃面的薛铜锤,用膝盖碰了碰子奈的膝盖:“你哥在被欺负。” 小子奈侧头看了看,然后嗯了一声,然后捧着她的盆继续吃面。 薛铜锤:“你怎么不管?” 小子奈放下盆,用长辈教育小孩子的语气说道:“我是心疼我哥,但我又不是傻。” 薛铜锤:“什么意思?” 小子奈:“长辈教育小孩子的时候,其他的小孩子最好躲远些,尤其是,两个女长辈在教育小孩子的时候。” 薛铜锤端着碗起身:“我不信,丝父嗦,看热闹就要凑近些才过瘾,他看丝娘的热闹每次都是这样。” 这话音才落,雷红柳和拓跋云溪的眼神就同时飘到了严洗牛脸上。 严洗牛:“逆徒,竟敢陷害为师。” 薛铜锤:“丝父,我没有呀。” 严洗牛:“胡说八道,你师娘哪次和街坊邻居吵架,我不都是躲在人群后边偷偷从看着那,什么时候凑近过?” 林叶沉默。 沉默片刻后对小子奈说道:“去把药箱拿来,不用红伤药,只拿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就好。”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