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埋毛!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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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七品烈雷阵 “云曜,云曜。” 宁渊捧住白毛团子的双手止不住的战栗。 内心满满的恐慌,无尽浓郁成数倍增长的杀意被心疼悉数取代,他看见不大点的白毛爪子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好似微微一碰,前爪就会从中断掉。 回到令人心安的怀抱里,被熟悉好闻的气息笼罩着。神智昏沉的云曜渐渐清醒了点,毛团子轻轻抽动了下,闭上的金眸缓缓睁开。 “宁渊,我疼,疼,好疼。” 兴许疼得太狠加上还在半昏半醒,只能凭意识行事。云曜泪水不停地从金眸里掉出,从不示弱的他哭得十分厉害:“吹,吹,吹吹。” 他想抬起被割伤的爪子,想让宁渊给他吹吹,吹吹就没有那么疼。可他根本抬不起来,连动一下爪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我们吹一下,吹一下就不疼了。”宁渊轻轻接住云曜的爪子。 神兽的愈合能力很强,他们几乎不会受伤。因为灵气会不断地愈合他们,很多时候他们甚至还没察觉到疼,伤口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云曜爪子上的伤口鲜红刺眼,完全渗不出任何的血来,宛如在死人身上狠狠刺了一刀。 “疼,好疼,宁渊,宁渊,宁渊,还是好疼,疼。”泪水浸湿软白的毛。 云曜带着哭腔的疼声,好似化作利刃刀刀剜在心间。疼到极致的人,早忘了什么所谓的神兽尊严面子,只知道断断续续喊着宁渊,好像多喊一声,自己的疼就能少一点。 “我在,没事没事,马上就不疼了,乖,没事,不疼不疼。” 宁渊几度抽干了自己体内的灵气,可还是没有用! 为什么会没用?! 宁渊几度发疯。 对了! 猩红的双眼一愣。 他的血! 他的血融合了云曜的心头血,说不定会有些作用。 宁渊化出灵刃在手腕一割,血对着云曜爪子上的伤滴下去。 血落入伤口中,微淡的灵气缭绕,在宁渊密切注视下,只见无论如何无法愈合的伤口终于缓慢合拢。 有用! 真的有用! 宁渊绷紧的心弦松了一些。 可还是太慢了。 还不够! 宁渊抱住怀里白毛团子,灵刃毫不犹豫刺入心尖,逼出心头血。 心头血被指引着落入云曜的伤口,在心头血融合的刹那,伤口以可见地速度长出血肉,渐而愈合。 彷佛心头血不要命,宁渊再次引出好几滴落在伤口中。 这条狰狞撕裂的刀伤到底缓慢合拢,在宁渊心急注视下,最后留下一道深红的痕迹。 宁渊悬着的心勉强放下:“怎么样?好点了吗?” 云曜疲惫地埋在宁渊怀里,尚带哭腔的声调软软的,委屈道:“还是疼。” 以前每一次被取完血,因心头血少了一滴加上有封印和锁灵链,灵气不足。伤口愈合总会花上些时间,再疼只能自己忍着的云曜终于找到了能肆无忌惮让他依赖的人。 取了心头血嘴唇有些发白的宁渊,细心地安抚着:“我再给吹吹好吗?” 像捧着最为珍惜的宝贝,宁渊递到唇边,温热的气息吹在深红伤口上。 同时,他再次带着心头血欲送入云曜口边:“尝一点,可能会舒服些。” 没这么疼了的云曜硬气了,撇开眼:“不要。” “用点之后会好受些。” “说了不要就是不要……谁需要你的心头血?不是已经取了这么多了吗?”云曜气息不足的嗓音里夹着怒气,这样一句话,他停顿了好几次才艰难说完。 “乖,就一滴好吗?” “不要不要!”因为太急,云曜咳了好几下。 宁渊再次慌神,连忙顺着白毛团子脊背,哄着:“好好好,不要不要,我们不要。” “那你收回去。剖心头血很好玩吗?我伤已经好了,不疼了。” 方才还嚷着疼的人转眼就不疼了,宁渊心知云曜这是着急他取了心头血,担心他的伤,本就心疼的宁渊连呼吸跟着不稳。 他笑道:“好,我收回去。” 因哭过尚且水润带红的金眸盯着宁渊收回心头血,检查好宁渊心口的伤愈合,云曜这才又缩回宁渊掌心。 失了心头血,没了兽血。 如今的云曜身子骨比俗世凡人还要弱,这一刻,他才发现这里真的好冷。 潮湿阴冷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拥簇而来,直直侵入骨髓,不管缩在哪里都难受,可疲惫和困意源源不断涌上。 就在云曜心烦之际,暖意裹住了他。 “先睡会儿。” “嗯……”终于舒服点的云曜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一闭眼,云曜缩在暖和的掌心中睡熟了过去。说起睡熟,倒不如说昏过去了。 宁渊看着云曜身上快消失的灵光,再次取出心头血送入云曜口中。 幸好他只是寻常黑鼠,心头血虽重要但远不似神兽的这般稀少珍贵,除了短时间内可能会损耗过大,休养回来也要不了太多时间。 服下了几滴心头血,宁渊忍着头晕目眩看向怀里的云曜。见着方才还蹙紧了眉的白毛团子,眉间稍微舒展开,身上也总算再次亮起了点灵光,这才勉强放下心。 云曜这一觉,睡了足足有十日。 宁渊寸步不离,饶是途中布聚灵阵,也一直捧在手里,连衣襟也不敢放进去,生怕一不留神云曜的情况就会恶化。 布好了聚灵阵,宁渊带着云曜进到阵中,引导着灵气落入云曜体内。 还不时送一点心头血到云曜口中。 刚开始有点用,可之后无论宁渊再如何送心头血,云曜身上的灵光丝毫没有增加。 想来云曜心头血和他的血已经完全融合,他本身不过一只普通黑鼠,没有生灵的效用。要让云曜恢复,只有尽早回到修真界,找到灵气充沛的天材地宝,以及取回谢云璟手里的那滴心头血。 心头血为本源。 此次若云曜体内多了一滴心头血,绝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心头血到底致命,宁渊简直不敢想,若是最后那滴心头血不小心受损,云曜会变成什么样。 云曜没醒,宁渊知道自己应该潜心修炼阵法。 奈何根本无法沉下心去,一闭眼全是云曜哭着嚷着说疼的样子。可即便这样,他只是不经意过了下脑中的七品阵纹,一眨眼便突破了六品到七品那层薄薄的壁垒。 说来奇怪。 在阵法一途上,他确实没耗费太大心力,一切全顺其自然。 对于困在六品,其实他没太大的感觉。虽没有缘由,但他觉得自己迟早会突破六品来到七品,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此时,纵然再确信自己真的只是一只老鼠,也不禁疑窦顿生。 “唔……” 想着,手里的白毛团子微微一动,梦呓般轻哼了声。 宁渊注意力全转移到云曜这里:“醒了?” 这一觉睡醒,云曜没有往日的神清气爽,浑身骨头都要散开了,说不出的累。 “有没有感觉好点?” 云曜不想动,眨了下眼:“嗯。” “伤口还疼吗?” 宁渊这一问,云曜好像愈合的爪子又疼了起来。 “给你吹吹好不好?” “好。” 温热的气息吹在还剩粉痕的伤口上,白毛轻轻地被吹动。有点痒痒的,云曜舒服得眯起眼睛,收拢的爪垫像桃瓣绽开。 “要揉揉。”仗着自己现在是病人,云曜提要求提得理直气壮。 “好。”宁渊指腹落在嫩粉的爪垫上。 “揉背!” “好的。”宁渊任劳任怨。 可没半盏茶,云曜又困顿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是七日。 醒来的云曜昏昏沉沉,一下没反应过来,只觉洞中冷冷清清:“宁渊!宁渊!” “我在,我在,在这里。” 宁渊及时的回应驱散了心里的不安,云曜绷紧的心弦渐而松了下去。 “冷吗?还是累?伤口疼不疼?要揉揉吗?” 约莫这次养好了点身体,云曜找回了前些天丢失的面子,想到自己居然在宁渊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顿觉无比丢脸。 见云曜撇开头不吭声,宁渊猜到了他的心思,好笑的同时轻言细语地挨着询问:“或者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画画看吗?还是我们下棋?要不然我讲故事。” 这样被一声声哄着,云曜内心的羞耻感好像驱散了些,他犹豫了会儿,道:“蝴蝶。” “蝴蝶?是想看蝴蝶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