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三章 天边的阴云

    随着魁地奇赛季的临近，变得焦躁起来的绝不仅仅是高年级学生。

    倘若说五年级以上的学生默认携带一层“易怒”状态，那么所有魁地奇球队的球员们也同样有着这么一层状态，而这种情况放在格兰芬多学院之中，还会得到双倍加成。

    毕竟，作为全霍格沃茨最好动的学院，考前压力最大绝对也是他们。

    而另一方面，新赛季的赛程安排也在格兰芬多们心中蒙上了一层无所适从的迷茫。

    “星期六，我们就要进行第一场比赛了！”

    还没等珀西·韦斯莱回答他的两个双胞胎兄弟，休息室的拱门忽然打开，一名魁梧高大的男生从外边走了进来，嗓音沙哑地说道，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我们一定得加大训练力度，伙计们，只要能赢下第一场……”

    “……那就意味着我们距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了，道理我们都懂，奥利弗，这句话你在我们大家耳边都快念出回音了，但是有一点你自己想必也是清楚的——”

    珀西·韦斯莱瞥了一眼正在朝着自己挤眉弄眼地两个弟弟，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奥利弗·伍德身边，拍了拍这位现任队长的肩膀。

    “单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磨合程度，想要开局就战胜‘全明星队’，除非动用卡斯兰娜小姐的那一次出场权，否则几率是相当渺茫的——我了解查理，他绝不会在比赛中放水的。”

    这一学年的魁地奇比赛，揭幕战是格兰芬多学院对阵“全明星代表队”。

    在亲眼目睹了那支由历届冠军选手组成的队伍的首秀后，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学生认为他们会以压倒性优势获得今年的冠军，他们甚至不需要多么精妙的配合，仅仅凭借着肌肉记忆和个人实力，就可以轻松地在每个位置上完成对位碾压。

    事实上，单纯实力上的差距，这甚至还不是最让人绝望的事情。

    “查理实在是太了解格兰芬多队了，我们现在的体系本就是围绕他建立起来的……”

    珀西·韦斯莱推了推的眼镜，冷静得有些无情地轻声分析道，“虽然我算不上什么魁地奇比赛的专家，但是我也知道我们的胜负点在找球手上——我并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我相信几年之后你一定会相当优秀，哈利——但不是现在，伍德你别也太着急了……”

    珀西看了一眼从伍德身后那名仿佛从水里拎出来的瘦小黑发男孩，耸了耸肩。

    “哈利与查理差了整整八岁，这不是单靠几周的努力就可以抹平的差距……”

    霍格沃茨魁地奇杯采取的是积分赛。

    倘若艾琳娜·卡斯兰娜出场默认为胜场加一的话，那么理论上来说，这位“空之女王”的出场位置几乎是固定的——在总决赛中登场，为格兰芬多球队锁定魁地奇冠军奖杯。

    就算中间出现意外，那为了确保进入决赛的资格，那也要等到半决赛才行。

    换句话来说，格兰芬多学院至少要在积分赛中获得积分前三。

    忽略掉没有什么威胁的新生代表队，剩下三只球队：赫奇帕奇学院、斯莱特林学院、全明星代表队。这三只球队对于如今的格兰芬多而言，全都是极为难啃的硬骨头。

    毕竟从各个队伍的核心选手方面来看是这样：

    斯莱特林在前年冠军阵容的基础上，新增了三名速度更快、更年轻、更敏锐的“前·霍格沃茨月光队”成员。赫奇帕奇这边，塞德里克·迪戈里终于成为了球队的新队长，而且他们还拥有了可怕的“艾琳娜二号”，新晋风纪委员汉娜·艾博。

    相比起来，仅仅增加了一名主教练和找球手的格兰芬多，明显要寒碜多了。

    “我明白，不过我们并不能就此放弃。”伍德痛苦地说，“我们一直在尝试着更改打法，卡斯兰娜小姐给了我们很多意见，如果我们能在第一轮赢下一局，至少在面对赫奇帕奇代表队时，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去年的那场噩梦，我们今年不想重复了……”

    去年可以说是霍格沃茨魁地奇有史以来最黑暗的一年。

    如果用弗雷德的话来形容，他们对抗的是一支由死神领队的球队，而且除了作为主攻击手的艾琳娜·卡斯兰娜之外，还有担任辅助攻击手的汉娜，一旦飞上天空那么他们的性命就完全取决于那两名女魔头的一念之间了。

    哪怕是曾经不可一世的斯莱特林魁地奇代表队，决赛时也被牢牢钉在了耻辱架上。

    “想开点，伍德，没有人可以战胜魔鬼的……”

    乔治·韦斯莱颇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后怕地咂舌说道。

    作为守门员的奥利弗·伍德无疑是承受最多伤害的那个人，但凡艾琳娜和汉娜两人任何一人拿到了鬼飞球，差不多就等同于一道致命选择题：

    如果挡在球门前，或许有一定几率防下进攻，但绝对会被击坠一次。

    又或者直接空门大开选择放弃，把希望寄托在对方的准头上。

    显而易见，奥利弗·伍德的骄傲不允许他弃守球门。

    在去年对阵新生队的比赛中，弗雷德甚至记不清伍德到底被击坠了多少次——哪怕艾琳娜每一次都会好心地治愈他们的伤势，但疼痛是无法消失的——但是，赛场计分板上的信息不会说谎，在那样地狱般的比赛中，格兰芬多依旧保持着全校最低的丢球率。

    “对啊，今年可就不一样了，大魔鬼在我们这边！”

    弗雷德兴奋地说道，突然傻笑了起来。

    “而且我们也有冠军选手，对吧，哈利……总而言之，我和乔治会保护你的，第一年在格兰芬多队打比赛，我们只要打进四强就算成功——剩下的事情，那是魔鬼们内战……”

    “呃，那个，我觉得……你这样称呼卡斯兰娜教练似乎有些不妥……”

    伍德眨了眨眼睛，木木地、仿佛发条卡住了一样缓缓说道。

    “什么？卡斯兰娜教练？银发大魔鬼和圆脸小魔鬼，这不是你最开始说的嘛。”

    弗雷德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她在魁地奇上确实很厉害，但是我并不觉得她的那些战术布置会有什么用……几十年以来我们格兰芬多都是围绕着找球手来打，如果真的按照她说的那种方式去进行比赛的话，我们的后场绝对会被对面捅成筛子。”

    “弗雷德，后边，后边——”珀西嘴角抽了抽，口型无声地说道。

    “……但是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太肤浅了！”

    弗雷德·韦斯莱愣了半秒，话锋一转飞快地说道，“高频率传球、高速移动，防守时一对一的全场紧逼，进攻利用时间来创造进攻回合，这简直是天使才能想出来的火焰般的艺术……”

    一边说着，弗雷德缓缓转过身，满脸发自内心的惊喜和真诚。

    “咦，卡斯兰娜主教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听到了哦，弗雷德。”

    艾琳娜微微一笑，踮起脚尖轻轻拍了拍男生肩膀。

    “如果在星期六的比赛中你自作主张，那你就有机会回忆魔鬼到底长什么样了——上学期我们在训练的时候，你在五分钟内打断了整整一打击球棍，记得吗？”

    作为有着后世知识的小天使，艾琳娜脑海中有很多可以借鉴的训练方式。

    经过充分加速的游走球可以轻松砸断成年人的手臂，这也就意味着它的速度近乎接近于足球比赛之中的临界力度射门，而击球手的职责就是用球棒将它击向对方球员，那么站在原地高频率地承受攻击，这显然是一个形成肌肉记忆的好办法。

    反正有治愈魔法存在，哪怕胸骨被砸穿都可以治好，更不用说是手臂什么的了。

    “呃，其实我不是弗雷德，我是乔治……”

    弗雷德挠了挠脸颊，小心翼翼地说道，试图最后自救一下。

    “嗯，我相信你，乔治——”

    艾琳娜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正在壁炉边看星象图的女生们，“那你过去对着安吉利娜说一句，你最喜欢拉文克劳的女学生会主席，斯特里普小姐。”

    “……这个……唔……阿巴阿巴……”

    弗雷德·韦斯莱宛若雕塑一样呆在了原地，无助地用眼神朝着周围的兄弟们求援。

    霍格沃茨之中可以分辨出他和乔治的人并不多，哪怕是珀西有时候都会弄混，但是唯独安吉利娜和梅丽尔绝对不会弄错自己的男友，如果他真的这样过去说了，或许可以免除地狱训练，但同时也意味着他重新变成了和查理、比尔一样的单身狗。

    “弗雷德，我说过，太早谈恋爱会让你们出现破绽……”

    伍德咧开嘴笑着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旋即转过头看向艾琳娜，认真问道。

    “如果我们使用原来的战术，胜率大致有多少？新战术呢？查理·韦斯莱差不多算是近十年来霍格沃茨最出色的找球手了！如果要夺冠，我们至少要战胜他们一次才行。”

    “沿用格兰芬多此前六保一战术，胜率几乎为零。”

    艾琳娜目光在哈利单薄的身躯上打量了一会儿，平静地说道。

    现在的哈利才刚刚升入二年级，大部分男生在这时才刚刚进入发育期，更不用说由于常年住在楼梯间，以及没有充足的营养补充，哈利的身体发育比别的学生还要更慢些。

    无论哈利魁地奇天赋有多出色，他在身体素质上的劣势实在太大了。

    尤其是当他和查理的风格还极为相似时，这对于格兰芬多而言更是一个噩耗。

    “无论是臂长、经验、持久力……哈利在对位查理时会被完全碾压，哪怕哈利先一步看到金色飞贼，除非距离非常近，否则以查理的技术都可以后发先至。至于新战术，同样也是几乎等同于零——这才磨合了不到一个月，保守估计至少还得半个月才能看出效果。”

    艾琳娜说，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轻声道。

    “其实，倒是还有一个方式，但是现在肯定来不及了……”

    正如同玩游戏一样，在有些情况下，实力、等级的差距可以用装备来弥补的，而现在的古灵阁巫师银行和天命集团，即将成为世界上最顶级的飞天扫帚厂商。

    只不过，那些样品大多还没经过最后调试。

    那一批跨时代的飞天扫帚预计圣诞节之后才会运到学校外边的研究所，由那一批来自苏霍伊设计局的研究员们进行最终的飞行测试和微调……说起来，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似乎很适合找份兼职，至少奥利弗·伍德这样的魁地奇狂热者肯定不会拒绝……的吧？

    当然，作为魔法世界中最良心的大资本家，艾琳娜倒也不至于过于压榨同学的价值。

    根据她之前大致看过的设计规划，那批新型“高能高速”扫帚全都是冲着超音速飞行的理论数据去设计的，而倘若要驾驭那样规格的扫帚，除了飞行技巧、魔法能力外，在身体素质方面的要求可能比起战斗机飞行员的标准还要略高一些。

    万幸的是，在魔法界之中，身体素质还是很容易强化的——只要肯花钱就行。

    …………

    与此同时，魁地奇球场。

    第一场魁地奇比赛逐渐临近，不过天气也越来越糟糕。

    除了格兰芬多学院队、新生代表队之外，另外几个球队的训练场地申请次数明显都下降了不少，这也终于让全明星代表队的队员们找到了空闲时间可以单独训练。

    作为这所学校里最年长的学生，他们此前大多都是把机会让给了那些小家伙们。

    当然，除了谦让之外，另一方面则是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如果不是看在这周六即将要开始正式比赛，队长查理·韦斯莱坚持要磨合一下，他们甚至连这一次单独训练都不会来参加——而事实也证明了，训练并没有太大用处。

    作为曾经带领各自学院赢得过冠军的明星球员，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至于更深层次的配合，有些人是不屑于，有些人则是任务不允许……

    “我早说过，这完全实在浪费时间！”

    杰拉尔德抱着手臂，不耐烦地抱怨道。

    “我已经问过斯内普教授了，那个叫做艾琳娜·卡斯兰娜的女生不会在揭幕战登场，如果你希望让格兰芬多学院少输一点的话，尽量快点抓到金色飞贼就好了。”

    “太轻视格兰芬多可是会吃大亏的，卡斯兰娜小姐现在是格兰芬多的主教练。”

    查理·韦斯莱认真地说道，从学生时期开始，他就不喜欢杰拉尔德。

    “大亏？哈！当初有你在的格兰芬多队都被我们打败了，更别提现在的小家伙们——”

    杰拉尔德摇了摇头，眼底浮现出一抹不屑的神色。

    “我听说这次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是那个“大难不死的哈利·波特”，韦斯莱，你不会连一个二年级学生都比不过吧？或者说，你打算打假赛，噢，那倒是有些难度呢……”

    “至于主教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听说过哪只魁地奇球队是靠教练获胜的么。”

    “放心吧，作为老对手，星期六的那场比赛我会帮你认清现实……现在的格兰芬多队，不过是一支垫底的三流球队罢了，就好像是——”杰拉尔迪龇牙咧嘴地笑着，“在你走之后，我率队将格兰芬多连续屠杀了好几个赛季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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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