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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下去时,说了句:“长痛不如短痛!” “……” 这话好耳熟……那年给他拔牙,聂欢好像就是这样说的。 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他娘的跟拔牙是一个道理吗? 不过由不得他多想,叶企鹅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不知道被他罐了什么迷魂汤……聂欢忘了反抗,那又是身处另一境界的感觉,虚无缥缈,悬浮在空中,眼里全是水雾。 他再不会相信叶澜双了,狡诈恶徒,床下一副小奶狗你欺他骂他都无动于衷的样子,床上就是他娘的大狼狗!!! 锋利的獠牙,灵活的爪子,像啃食猎物一样,一寸一寸地把人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 聂欢闷哼了一声,脑中早已神志不清,扭头看去,还没看清那道忽高忽低、深入浅出的身影,叶澜双勾头过来,轻轻捂着他眼睛,含住了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双手合十,评论里千万别激动。 第25章 救世 聂欢以前拼命的时候,为杀一人,埋伏在其必经之路上,因为对方行踪不定,所以他五天五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等候时机。 那等毅力和专注,就是鸟在他头上拉屎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杀完人后还能策马奔腾几百里路,继续执行下一个任务。 许多人对他闻风丧胆,传得神神叨叨,坊间各种说法层出不穷,说他是鬼,是妖是魔,满脸横肉,为人粗鄙不堪等等。 都是因为他来无影去无踪,杀不死打不怕。 就是这样的人,被一个名为叶澜双的像和面一样,加水,揉面,翻甩,一揉再揉……直到水与面融为一体,直到那团面认他摆布……最后折腾得武林第一杀手半死不活。 聂欢记得完事后自己抖着两条老寒腿缩到角落,姓叶的来抱他,他狠狠地咬了叶澜双一口,咬到一半……便虚脱地睡着了。 就是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梦…… 聂家上下几百口人,一夜之间全被凌迟,是凌迟,不是杀死!聂欢是聂家最后一个被行刑的,那些人用匕首寡他背,一刀一刀的,那时他虽长了个头,与大人无异,可只有十三岁。 血肉被割离,就像刀割布条的声音,“刷刷刷”的,没有一点犹豫,对方就是杀人狂魔,享受着人肉/体分离的快感。 有时候聂欢觉得,做人要像燕行那样胆小,当年南莱山庄出事时,燕行正在聂府做客。凌迟才开始他便吓晕了,倒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所以没人留意他,这才逃过一劫。 最后聂欢被凌迟,愣是一滴眼泪没掉,太疼了吧或许是,疼到眼泪都挤不出来。 说来可笑,把他推向黑暗的是花夭,给他活命机会的,也是这个女人。 是她从歹徒手上抢了奄奄一息的聂欢,只说了句:“这崽子本宫要了,你们另寻目标吧。” 自那以后,聂欢进入另一种地狱生活,受尽欺辱,任人打压,撒尿淋他……甚至让他舔地上的污水…… 屠宰场里没有灯,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往往那个时候的人最疯狂,黑暗中也不管谁是谁,轮着就打,你打我,我打他……死亡是家常便饭。 铁笼人进屠宰场之前,聂欢是生不如死的,是痛不欲生的。那人去了后,打败场上无敌手,还改了规则,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不”。 听说他是因为犯了重罪,所以才被强行戴上铁笼的。 那玩意儿又重又硬,只漏出两只眼睛和鼻孔。长年累月带着那东西,对人来说,是耻辱也是折磨。但铁笼人并不在乎,狠绝是他在里面的作风,被他一拳打死的人不计其数。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人把所以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聂欢少了很多麻烦。 梦中,他饱受虐待后,低头蓬头垢面躲在笼子里,抱着膝盖颤抖。 铁笼人关在聂欢隔壁,递过来一个馒头,他不会说话,在地上写了句:“别死在我旁边,影响我用餐的心情。” 聂欢是鲜衣怒马的少爷,从小养尊处优,他在受尽折磨后,变得萎靡不振。 却在看见铁笼人那句话,当场就怒了,扔了他的馒头,咬牙道:“你横什么?终有一天,我定会取代你!” 以铁笼人的残暴,聂欢以为惹了狠角,自己不死也要残,可那人什么也没做。 他捡回包子小心翼翼拍去灰尘,又递了过来,写了三个字:“我等着!” 我等着…… 每次噩梦醒来,他势必要先猛吸几口新鲜空气,好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 没死,就是全身酸疼,嘴唇微肿……唉,一言难尽,惹不起叶澜双,那是只饿狼。 可是……他为什么会睡在沙地上?再看四周,山也不是昨日的山,地也不是昨日的地。 “叶澜双?” 没人应。不是吧,睡了就跑? 明明头晚还在帐篷缠绵悱恻,怎么睡了一觉连地方都变了?而且都是当今武林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即便是愚公移山,他们也定会有所察觉。 毫无知觉被转移到别处,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叶澜双,都是不可能犯的错。 这山……诡异。难怪燕行说那日拓跋俊父子回去后,一直胡言乱语说有鬼。 昨夜还共赴巫山,转眼孤身一人,聂大侠心里拔凉拔凉的。叶澜双呢?会跟自己一样吃惊吗?发现他不在,会着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