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岁月稠
这一天，小明又在办公室工作到深夜，仍无倦意。 毕竟是年轻人，每天保证六小时的睡眠，足矣。 一开始，玫瑰和宛若对他的努力工作是鼓励和支持的。 不过最近，她俩有意识地减少他的工作量，想让他早点回家。 但是小明已适应了这种常态的加班，再加上在家里，两位妻子跟他谈论的大都是工作，虽然抬脚几步就到家了，他也懒得早回。 站在权利巅峰的人注定是孤独的，这种孤独，有外界的原因，也有内在的原因。 他在所读的伟人传记中学到了很多，不仅学到了治国方略，也学习他们的人格魅力。 内外的压力，逼着他努力向伟人们看齐。 当小明担任抵抗军总指挥时，他拥有绝对的权利，反倒没什么压力，行事不受约束，只要他想，随时可以率性而为。 那是因为，他只是军中的一把手，做的是自己擅长之事，而且，还有领袖这个依靠，即便天塌下来，还有人帮自己顶着。 现在轮到他自己顶天了，权利虽然更大，却非自己擅长，难免战战兢兢，而玫瑰等人的鞭策，更令他如履薄冰。 所谓穷则变，变则通。 无论愿不愿意，他都必须做出改变，让自己适应新的人生。 在学习伟人性格的过程中，或许一开始，他是刻意的模仿，经过潜移默化的熏陶，竟然成为他性格的一部分。 小明却忘了一点，自古以来，但凡伟人，大都是年长者，历尽沧桑，胸怀天下，自然生出一股沉稳忧郁之气。 以他的年龄和成就，放在旧时代，自是少年得志，理应意气风发，张扬逞志。 他刻意学习伟人，未免画虎不成反类犬。 现在的小明，看起来非常冷静，甚至到了冷漠无情的地步，似乎什么都打动不了他。 除了工作上必须的发言，他变得不爱说话，甚至在两位妻子面前也沉默寡言，不问不答，有时候问三句答一句。 他好像只关心国家大事，对身边的人毫不注意。 但其实，他的内心反而更加敏感，只是他掩饰得很好。 他喜欢部属和人民对他的敬畏，他也感觉到两位妻子对他的幽怨。 可是，他已达到了她俩的预期啊：做总统就要有总统的样子！ 果然是老话说的好：惟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不逊，远之则怨。 小明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他做不到在工作中表现得面如冰铁，回到家里却热情似火。 当然，面对两位终身伴侣、此生挚爱，他的眼里会闪过一丝柔情，却也仅此而已。 像以前那样，关上房门，跟两位妻子嬉戏胡闹，他是再也做不出来了。 玫瑰和宛若的幽怨也是情理之中，她俩将他塑造成一个称职的总统，却不希望他把总统的那一面带到家里，她俩开始怀念以前那个乐观开朗、嬉皮笑脸、油腔滑调的臭小子了。 二女中，玫瑰最是心高气傲，自然拉不下脸来。 哄丈夫回归本性的任务，就落到宛若的身上。 小明正在审阅内务部队的监控视频，电话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是宛若打来的。 倒是奇怪，两位妻子很少在他加班时间来电的，他按下接听键，淡淡地问：“宛若同志，有事吗？” 宛若一改第一夫人的庄正，用她独有的磁性声音，温柔地说：“老公，夜深了，你不要累坏了身体，玫瑰姐姐煮了宵夜，让你回来吃。” 小明一呆，如今，两位妻子即便在家里，也很少喊他“老公”，似乎登上高位，民间的称呼就说不出口了。 宛若少有的柔情，玫瑰难得的下厨，顿时在他的内心激起久违的涟漪，一时真情流露：“老婆，我这就回来。” 当他回到总统居室，一进客厅，又是一呆，两位妻子已等候多时了，二女穿着清凉的睡裙，一红一蓝，跟各自的卧室颜色一致。 玫瑰披散着一头大波浪秀发，宛若则是娇俏的马尾辫，她俩显然都沐浴过，身上散发着阵阵清香，露在外面的肌肤白里透红，风情别样。 二女都是绝色，天生丽质，虽是素颜，反而更令人怦然心动。 这一幕，若是外人瞧见，一定对小明的艳福无边羡慕之极。 可惜，男主人只是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二位夫人，你们是不是发烧了？” 二女为之气结，穿成这个样子，换了以前，臭小子早就扑了上来，大揩其油。 玫瑰一咬牙，现出好久不见的嗲声：“老公，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韭菜饺子。” 这一下，小明顿时有了反应，喉头蠕动一下：“太好了，我正感到饿呢。” 二女更是生气，想不到饺子的魅力竟然比自己还大。 不过老话也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也不算太失败。 餐桌前，二女摆出各自妩媚的姿态，一个慵懒娇羞，一个妍态可掬。 面对如此的秀色可餐，小明的注意力却放在面前的饺子上，大快朵颐。 二女相视一眼，惊觉丈夫的心性转变得有点大了。 说到底，她俩也有责任，这几个月忙于政务，即便各自轮到和小明过夜的时间，谈的多是公事，即便有时候尽一下妻子的义务，也是草草了事，疏忽了他的感受。 此刻，她俩突然转变态度，小明却无法适应了。 小明吃饱喝足了，打个哈欠：“二位夫人，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二女又是相视一眼，面露喜色，臭小子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俩刚想使娇耍嗲，不曾想，小明接下来的一句话，浇了她俩一头冷水：“对了，那本《京普大帝》还没看完，我去书房看一会再睡，睡得更香。二位夫人，晚安……” 他自顾自上了楼，直奔书房。 虽然玫瑰定下了作息制度，他今晚应该是去宛若的房间睡，但他要是去书房过夜，也是可以的，两位妻子还鼓励他多多学习。 楼下，留在原地的玫瑰和宛若，看着丈夫消失在转角的背影，面面相觑，茫然若失。 知夫莫若妻，这一下，连两位妻子都有点看不清小明。 宛若愁眉不展：“姐姐，我俩已经这样了，他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呢？” 玫瑰叹口气：“唉，妹妹，看来我们要另想办法了……” 次日夜，小明又是习惯性地加班，审批一些文件。 过了一会儿，他伸个懒腰，信步走到办公室侧翼的阳台，推开窗，准备活动一下身体。 这是他的工作习惯，他是坐不住的，在办公桌和阳台之间的地毯上，留下了两串脚印。 站岗的总统卫士看到总统出现，当即立正敬礼。 小明随意地挥手回敬，就在这时，眼前忽然一亮，原本黑灯瞎火的自由广场忽地灯火通明，竟然不知何时，站满了抵抗军将士。 他们的军装都是一水绿，豁然是总统的嫡系——小明军团。 “嗷呜——”军团上下一起发出狼嚎，气壮山河，充斥了地下第五层。 好在第五层只有总统府和一些工业建筑，并没有居民区，不至于扰民。 小明为之一振，几欲仰天长啸，却念及今非昔比的身份，强行克制。 他又感到奇怪，今晚有什么活动，怎么自己竟然不知情？ 蓦地，激动人心的鼓点响起来，广场上彩灯如炽，跟随着鼓点不停地变幻，变成了一座大舞池。 扩编后的小明军团已达三千人，但自由广场很大，依旧绰绰有余。 男兵女兵成双结对，跳起欢快的舞蹈。 “兄弟，就差你了！”小武以他独特的腿功，来了一段眼花缭乱的踢踏舞。 “老三！快下来跳舞啊。”胖子搂着一个女兵，一面旋转，一面冲着楼上大叫。 “三哥，我要和你跳第一支舞！”景纯站得最近，调皮地做了一个男士向女士邀舞的手势。 怎么回事？他们怎敢在公开场合用私下的称呼，好大的胆子！ 小明的心里这么想，却有一股暖流涌上来，自从当上总统以来，几兄妹私底下的接触很少了。 “指挥官！指挥官……”不知是谁带的头，战士们异口同声，亲热地喊了起来，这是小明最初的职务。 放眼整个抵抗军，也只有小明军团，才敢在总统面前如此放肆。 他们是最早追随小明的人，一起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一起大战核尸、杀过鬼子，一起笑过、哭过……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在彼此的心里，他永远是他们的指挥官！他们永远是他的兄弟！ 小明胸潮澎湃，更是满腹狐疑：难道今天竟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 他在脑袋里过了一圈，也没想出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但是，他不能无视子弟兵的呼唤，即便他贵为总统，也割不断自己出身的血脉。 小明欣然下楼，负责他安全的总统卫士，也是来自小明军团，虽然没有加入跳舞的行列，但也摇头晃脑，蠢蠢欲动。 随着小明的入场，气氛顿时沸腾，狼嚎声此起彼伏，唤醒小明纵横四海的光辉岁月。 景纯不由分说，拉着他融入跳舞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