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运动
首都市政局成立了“计划配对办公室”，由玫瑰、宛若兼任领导，又从其他部门抽调了骨干人员，开展轰轰烈烈的计划配对运动。 之所以叫运动，因为所推行的一妻多夫制，完全颠覆了人类社会固有的婚恋观，极大冲击了末世残存的道德体系，需要用强力的手段去推行。 这场运动，并没有涉及军队，因为，一旦出现女兵集体怀孕的情况，兵力就越发捉襟见肘。 小明军团，因此成为军中的特例。 广大民众一片哗然，好在，小明军团在前期做了成功的探索，加上西方人的思想比较开放，预期的抵触现象并没有大量出现。 但不抵触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基地民众的男女比例大约五比三，高于小明军团的四比三，也就是说，基地大约有三分之二的适龄女性要一配多。 说服工作相当艰巨，有过配对经验的老兵和苏菲偏偏又不在，玫瑰和宛若只有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先从自身抓起。 倒不是说她俩也要一配多，而是让计划配对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以身作则，先行配对。 核灾难后，东西方世界的崩坏程度是一样的，在生存的压力下，大量的家庭解体，生育低迷，幸存者男女或为了交换，或出于生理需要，会组成不稳定的同居关系。 不过，即便同居，也是一配一，哪怕是男男或女女，也没有跳出这个范畴。 计划配对运动，就是打破旧的，开创新的。 玫瑰和宛若先在办公室内部召开了一个动员大会。 从其他部门抽调的骨干人员，大约八十人，都是单身男女，而且，故意将男女比例跟全体民众的比例一样，都是五比三，作为全面推广的试验田。 也就是说，只有十对男女是一配一，而剩下的四十名男子要和二十位女子，结成二夫一妻的家庭。 玫瑰先举了一个历史上的著名例子，东方的社会比较重男轻女，曾经有一个国家的民众，不顾政府的禁令，利用b超技术，进行选择性的生育。 结果，造成某一个时期，该国的男女比例急剧失衡，大量的年轻男子成为光棍，一家有女千家求，以至于造成社会动荡。 还好，政府跟邻国达成协议，输入大量的新娘子，才及时平息了这一事态，史称“光棍之乱”…… 宛若接着讲，事实证明，男女和谐，家庭和谐，一个国家才能和谐。共和国的情况摆在这里，男多女少，又无法得到外界的输入，只能内部挖潜，肥水不流外人田。 听到宛若将这句中文俗语翻译成英语——“自家的粪便不能流到其他人的田里”，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 有个白人小伙子大胆地问，宛若同志、玫瑰同志和总指挥的夫妻生活，和谐吗？ 宛若落落大方地承认，总指挥很厉害，自己两姐妹很幸福。 小伙子们报以一片羡慕的哄笑。 气氛活跃起来，一个金发姑娘羞涩地问，一个女孩子有两个丈夫，万一他们打起来怎么办？ 玫瑰很有经验地出主意，那就找个键盘，让两个男人罚跪。 这自然是跪搓衣板的引申，因为西方人不懂什么是搓衣板，她就改用效果接近的键盘代替。 众人立刻听了出来，敢情，八面威风的总指挥，是经常跪键盘的。 姑娘们一起会心地笑了，日后，跪键盘遂成为共和国的妻子收拾丈夫的一大利器。 动员大会开得很成功，工作人员当场就配对了一大半，其中十几个姑娘，娇羞地接受了一妻二夫。 晚上回到家，玫瑰和宛若，夸耀地跟小明讲起动员大会上的趣事。 小明忍俊不禁：“看来，以后我犯错了，也要跪键盘了，还是键盘舒服点，比搓衣板少了硌人的棱子。” 玫瑰白了他一眼：“想得美，以后，你还是跪搓衣板。” 小明笑嘻嘻道：“好啊，你现在拿出来，我现在就跪给你看，老实说，我还真有点怀念跪搓衣板的滋味呢。” 二女互视一眼，一脸的不怀好意。 小明见状，心知不妙。 果然，宛若促狭道：“老公，既然你这么想跪，就让姐姐成全你。再说，我还没有看过你跪搓衣板呢。” 只见玫瑰变魔术似的，从装衣服的箱子底，抽出一块搓衣板来，正是家乡的那块。 她竟然没有忘了它，真要把它变成传家宝了。 小明立刻食言，向两位妻子求饶：“二位夫人，男儿膝下有黄金，又当着火火的面，就放我一马吧。” 二女不依不饶：“什么黄金，大丈夫一诺千金才对，男人要说到做到，快跪！” 小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见躲不过去了，只好苦着脸，乖乖地跪在了床头。 “哇，咱们老公，连跪搓衣板，都是这么帅、这么潇洒的……就是就是，应该现场直播才对……”二女连消带打，调侃自己的丈夫。 小明心里恨得痒痒的，两个臭丫头，呆会儿上了床，看为夫怎么收拾你们？ 趴在墙角的火火，瞪着一双狼眼，好奇地看着男主人的“潇洒”姿势…… 次日，玫瑰和宛若再接再厉，将办公室剩下的单身男女，全部配对成功，并以夫妻档成立了工作小组，走进民众之间，现身说法，以点带面，说服民众。 如此，计划配对运动在两大基地遍地开花，新型的一妻二夫家庭不断涌现。 有社会学的专家，论证了一妻二夫的好处。 在资源匮乏、危险重重的末日世界，作为繁衍母体的女性，需要更多的保护。 而拥有两个丈夫，就意味着，这个家庭拥有更多的劳动力，也拥有更多的安全保障，为抚养下一代，打下物质基础。 并且，妻子怀孕时，多一个人照顾，又不耽误劳动，可以轻松地维持家庭的运作。 这也证明了，人类在濒临绝种的恶劣环境中，以变求存的顽强精神…… 更有好事的诗人，专门作诗，讴歌一妻二夫制：“伟大的妻子啊！在两位丈夫的深情目光中，用瘦弱的肩膀，迎接明天的曙光……天真的孩子啊！在两位爸爸的精心呵护下，挺起了胸膛，茁壮地成长……” 在共和国的首都——基地一号，音乐家、歌唱家、舞蹈家、作家、诗人和学者，以及天文地理、历史人文、物理化学之类的专家，都能找到一席之地，他们的工作，就是传承人类的文化，让前人积累的精神财富，不至于就此失传。 很快，大家的牢骚少了，对两位总指挥夫人的精明强干，赞口不绝。 最高委员会经过考察，在莎莉的提案下，提升玫瑰和宛若，为各自所在部门的部长，即行政部长和危机部长。 几乎同时，童子军的征兵工作也如火如荼地展开，面向首都基地八岁到十四岁的孩子。 在第四帝国的蒸汽之城，十四岁以上的孩子，就必须参加工作，处于青春期的他们，备受摧残，听力受到的损伤更大，已不适合当兵。 秦舞邀请小明，和她共同担任评审官。 小明欣然从命，他是秦舞一手训练出来的学生，甚至受到她的启发，开创了训练新兵的“秦舞训练法”。 其中包括伤害、刺激、羞辱等考验士兵心理素质和牺牲精神的考核手段，令当年受训过的家乡子弟兵永生难忘。 当然，对这些孩子，犯不着这样残酷，秦舞制定了针对性的评审规则，一共有三关。 第一道关，是普通的体检。 第二道关，就有些别出心裁了，吃蛆！而且告知报名者，加入童子军后，要吃三个月的蛆。 倒非秦舞故意为难孩子们，而是在蒸汽之城长大的孩子，无不身体单薄、营养不良。 卫生的蛆，含有大量的营养元素，可以有效增强孩子们的体质。 第三道关，就简单多了，接受评审官的面试。 第一天报名时，首都几乎所有的适龄孩子都来了，体检就用了整整一天，结果，附和当兵条件的，有近千人。 第二天，过了第一关的孩子们，迎来了第二道考验——吃蛆。 每个人都珍惜这一宝贵的机会，对为期三个月的吃蛆，尚能接受。 但他们难以接受的，却是现场吃蛆，活生生的蛆！ 他们咬牙吃进一茶缸的活蛆，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它们在嘴里的蠕动。 有些人嚼都不嚼，直接咽下去。 但是，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孩子，当时就呕了出来，等待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淘汰。 面试房间里，小明从监视器里看到这一幕，他虽然没吃，也是感同身受，强忍住恶心，询问边上的秦舞：“老师，这样就淘汰了，有失公允吧？” 秦舞没有正面回答：“总指挥，还记得我教你的生存法则吗？” “当然记得，一条没忘，一刻没忘！”小明脱口而出，“第一条：以任何方式、不计任何代价，活下去！第二条：食物才是硬道理，力量就是老大！第三条：不要相信任何人！第四条：规则，是用来打破的！” 秦舞微笑颔首：“背得不错，淘汰的孩子，违反了第一条和第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