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二丫鲨疯了 第20节
小吴都服了:“阿姨,你们家可不止这一个闺女,你大闺女那边我?们也找人去问了。” 不过,因为顾大丫从小就跟着顾奶奶在农村,上的是顾奶奶的户口本,有?农村户口。 没什?么查的。 “再过会儿,我?们走访的同事可就去问你们邻居、朋友和亲戚了。明显着瞒不了的事情,阿姨,您就配合下我?们的工作,趁早说?了吧。” “您要是再不说?,他们可就去问顾大宝了。”闻酌低头咬了根烟,脸色寡淡,没什?么表情。 顾大宝? 小吴翻着户口本,敏锐地?发现顾母身?体一僵,很机灵地?接上:“对对对,你要是再不说?,我?们就去问顾大宝和顾三丫了,他们总该知道自?己有?几个亲姐姐吧?” “你们别抓我?儿子,”顾母瞬间抬头,声?音都劈了,“他什?么都不懂啊!你们问他干吗?都问我?,都是我?的错!是我?!” 她提到嗓子眼的紧张情绪,彻底绷不住了,掩面哭起来,弥漫着吓破胆的恐惧。 容恪远:“......” 他现在开始怀疑他们警局是不是真有?吃人的传说?在外流传。 闻酌没耐心再往下听,走远了两步,侧头看向跟过来的容恪远。 “现在可以?让她出来吧?” “当然?。”容恪远一幅老好人的样子,露出浅浅小酒窝,笑的无辜,“本来也没关,只是想等人来确定下嫂子身?份。” 顾明月在会客厅待的也很舒服,出来的时?候,刚好遇见已?经做完常规问询的顾父顾母。 顾父佝偻着腰,见谁都哈腰,想递根烟。而?顾母却红着眼眶,看见她和闻酌,目光躲闪。 顾明月笑着喊了声?:“妈。” 顾母眼神躲避,含糊应了。 “走了,”闻酌只浅浅颔首,轻扯了下顾明月胳膊,“容恪远还在外面等你。” 顾明月多么精明的一个人,眼睛扫过态度不正常的闻酌和顾母,心下就猜出个七七八八。 只是,她依旧挥了挥手,态度一如既往地?亲热:“爸妈,我?周末再去家里看你们。” 当着警察的面,顾母局促着应答。 “好、好。” 容恪远最?终也没混上闻酌的一顿饭,临时?出任务,他和同事刚走到门口又被喊了回?去。 正值中午头,空荡荡的街道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想吃什?么?”闻酌开口问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 天热,顾明月难得地?没了什?么胃口,打了个哈欠。 “都行。” 闻酌没多说?什?么,带她去了家在巷子里的饭店。 木质的建造,上下两层,一楼大厅,二楼是有?雅间。 闻酌径直带她上二楼,雅间是仿古建造,半包设计,坐在里面能看清底下大堂。 菜做的一般,唯一有?特色的是底下大厅会有?人表演节目,杂技、变脸.....应有?尽有?。 顾明月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饭店,听着邻桌的叫好声?,一顿饭吃的极为放松。 无知无觉,还有?些吃撑。 揉了把吃撑的小肚子,她看闻酌熟练付账,后知后觉意识到,闻酌好像是在哄自?己开心。 爬到了一定位置后,想讨好你的人会有?很多。 顾明月遇到过各种,由着利益牵绊的人,下属、同事、客户等等。 人都是趋利动物,她不相信有?无缘无故地?善意与友好。 闻酌呢? 是想让她继续给他当媳妇,还是因为没有?户口且不被承认的原主,触碰到了他心底似曾相识且不可言说?的一面。 她看向整个人都走在树荫外的闻酌,低头剥着刚刚店里服务员送的薄荷糖,问的简单而?直白。 “你该不会是在心疼我?吧?” 闻酌请垂眼,看向踩着马路牙子上的矮矮台阶,努力保持着平衡,像是重新找到新乐趣的顾明月。 走个路都不老实?。 还不如走他们前面的小男孩,他踩着走了几步都知道没意思,被家长训斥了下,就知道要蹦下来在路上撒欢跑,偏着她是一条道走到黑,几次险些摔下,却还是赖在台阶上不愿意下来。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活力。 “我?心疼你什?么?”闻酌反问道。 他心疼顾二丫,那谁来心疼他呢? 不管怎么说?,二丫好歹还有?人养。 他呢? 闻酌从不同情任何人,也没那颗慈悲就是的菩萨心,要是看见个家庭不幸的就心生怜悯,他根本开不起来桌球厅、游戏厅。 能在五一路上开各种厅的人,没有?一个会是悲天怜悯的菩萨心肠。 他不心疼二丫,他最?多算是...在哄自?己媳妇。 阿爷说?,男人都得对自?己媳妇好,从不让自?己媳妇难过,那才是本事。 “我?爸妈没给我?上户口?”顾明月猜测道。 台阶到头,她轻快地?从台阶处下来,小跑两步,又上了前面路上的台阶。 很多次晚归加班,开车回?家的时?候,她经常会看见人行道上有?女孩踩着台阶的台阶慢悠悠走着,又或者只是单纯地?站在台阶上,伸手搂着男朋友的脖子,笑的明媚灿烂。 她每次看到就会很快转走目光,在心里腹诽他们不懂珍惜时?间,很容易被同事暗中卷起超过。 可当她走到午后阳光下,心无负担地?踩在台阶上,耳边没有?一个又一个响起的时?间安排,有?的只是午后阳光卷起的阵阵微风。每走一步,她都走在自?己的维度里。 在那刻,她像是真正地?与时?间相见。 不紧不慢,一切都是生活的模样。 “有?没有?户口,你不知道吗?”闻酌心底还是存着气的,这份气主要源于顾明月什?么都敢干,一个人拿着个有?问题的证就敢跑警局,不给人一点儿准备,胆大的要命,“下次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本来是件很小的事,销毁个证,办个户口,只要钱到位了,甚至人都不用?去警局。 更不必弄成今天这样,写了检查、挨了批评,还干坐了一上午。 顾明月瞅了眼已?经到头了的台阶,心下遗憾,耳边不怎么过闻酌的话,只是站在台阶末尾,拽了下闻酌袖子。 “你来。” 闻酌刚一转身?,她不安分地?两个小手就动了,努力地?缠着闻酌的脖子,但他太高了。 “你低点。” “啧,”在街头突然?这么亲近,闻酌很不适应,“你干吗?” 但这人就一假正经,还是顺从她的力量弯了弯腰,顾明月认真回?想记忆里的画面,搂着闻酌的脖子。两人四目相对,闻酌的眼珠黑的深邃,向来桀骜的眼里还带着两分单纯的无措。 顾明月稀罕坏了,用?额头碰了碰他额头,眉眼里缀着星星般笑意。 “贴贴。” “贴、贴什?么贴,”闻酌磕巴了下,越发觉得顾明月黏人,压下不听话上扬的眉毛,努力拉回?正题,一脸严肃,“记着没?以?后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他一严肃,眼睛就没有?刚刚那么有?光了,顾明月达成了之前没做过的成就,心满意足地?松了他的脖子。 认真回?味刚刚感受,说?话也变得随意起来。 “跟你说?不说?,其实?意义不大。好不容易活一次,总得做些能束缚住自?己事。” 一个人孤身?在外,又处在常年的高压工作中、随处可见的竞争机会、鱼龙混杂的人际圈,想要往上爬并不算容易,但想要变坏太简单了。 所以?,她时?时?刻刻给自?己划着一道线,一条绝不能逾越的底线。 是警告,更是拯救。 她知道像她,一旦开始堕落、下滑,是不会有?人拉她一把。 拉不起来,也没人会拉。 因为没人在乎。 闻酌看她又一幅没心没肺往前走的模样,摸了摸还没反应过来的额头,皱着眉头,很是敏感:“容恪远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他?” 顾明月刚刚说?那话没有?任何敲闻酌的意思,只是自?己准则一向如此。她这人素质不高,对于别人来说?,法律是底线,对她来说?那就是高压线,两道之间差着的就是素质、善意和良心。 偏巧,这几样东西她都不怎么有?。 “他说?你要开个夜总会,让我?劝一下你,说?干那个没前途。”顾明月嘴里含着糖,认真回?想,争取不错一句话,“他希望你能继续跑车,争取早日开个运输公司。” 闻酌轻嗤一声?,明显是听不进去。 顾明月意思意思传完话后,就低头拿皮筋扎起了披到肩上的小卷发,不会再开口多说?一句。 没那必要。 闻酌偏巧低头看她,眼被晃了下,无意识摸到了些许碎发,残留着他家里洗头膏的栀子香。 是他熟悉的味道。 “你怎么想?”他晃了下,像还没从刚刚四目相对的贴贴中回?神,话脱口而?出。 顾明月伸手扇风,懒得多想,装听不懂:“嗯?” “没事。” 闻酌摇头,没有?再往下说?。 顾明月更不可能往下问,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回?想了下今天的成果,心情愈发愉悦。 又圆满了一点点。 从那一夜后,她一直都这样,脸上始终挂着笑,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影响她的好心情,哪怕是进警局,哪怕是曾被放弃,哪怕是听了闲言碎语,意有?所指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