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想上位 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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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蹙着黛眉,眼睑一颤一颤地睁开,意识也逐渐恢复清醒, 昨夜的记忆回拢, 疼意仿佛还在, 她忍不住地浑身颤抖了一下。 须臾, 女子猛然坐起身子,她伸手去摸小腹,脸颊煞白,眉眼间都是焦急和不安, 小腹处依旧平坦一片。 和往日好像没有区别。 但昨夜的疼刻骨铭心, 让她浑身僵硬在原处,她埋着头蜷在床幔中,不敢去问结果。 忽然,床幔被人掀开, 有人走近她,她只是轻颤了下身子, 却没有抬头,来人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许久未睡的低哑: “还疼不疼?” 云姒颤了颤唇,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忍不住地去想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为什么是哑的?他一夜没睡。 她是不是…… 谈垣初垂下视线看女子, 她攥着锦被, 不知使了多大的力道, 指尖有点发白, 她蜷缩着身子, 仿佛要将自己藏起来, 逃避现实一般。 她身体都有点颤抖。 谈垣初脸色微变,他搂住她,上下打量她: “哪里还疼?” 不等女子答话,谈垣初扭头冲外喊:“许顺福,去请太医!” 他一靠近她,她浑身倏地僵硬,攥着锦被的手变成了紧紧握住他的衣袖,她颤着身子,渐渐传来轻微的哭腔: “我是不是……” 她护住小腹的指骨有点发白。 谈垣初陡然意识到她在问什么,一手禁锢在女子腰肢上,急促的心跳声渐渐平缓,他垂眸,低声安抚她: “没有。” 他不断重复:“你没事,腹中孩子也平平安安。” 话音传到耳中,云姒怔住,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谈垣初,杏眸的泪水还未干,她不断求证地问: “真的?” “真的。” 她杏眸中的泪水无意识地在掉,掉得很凶,砸在谈垣初的手背上,冰凉一片,让谈垣初眼底情绪也不由得晦暗,她猛然攥紧了他的衣袖,压抑着情绪问: “您没骗我?” 谈垣初一点点拂开贴在她脸上的青丝,语气认真: “没有。” 他没再让女子猜疑,用不容置喙地语气告诉她:“云姒,朕何时骗过你?” 怀中颤抖的女子终于安静下来,须臾,她忽然在他怀中痛哭出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掉得又急又凶,许顺福带着林太医赶到殿前,就听见殿内娘娘的哭声。 她仿佛是要将害怕和不安全部哭出来。 整个人都在颤抖。 谈垣初抱紧了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断低声:“没事了,没事了。” 他在安抚她,又仿佛不止是在安抚她。 她在他怀中哭着喊他,浑身都蜷缩着往他怀中挤,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谈垣初轻而易举地看出她杏眸中的害怕,谈垣初的呼吸有点紧,昨夜时的慌乱和疼意又开始在心底翻涌。 云姒握紧他的衣襟,哽咽着哭: “皇上……我好疼……好疼好疼……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她断断续续,话不成句,含着抽噎: “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您了……” “……我在喊您……一直喊您……可您不理我……” 她只记得他在她身边,她不断地喊他,喊了好久好久,可没人理她,她只觉得要疼死了。 她的泪水扑棱棱地掉,染湿了谈垣初的衣裳,她杏眸挂着泪,哭得牙齿都在打颤,仰着头看他,仿佛在质问他。 仿佛有什么情绪顺着血液嵌入心脏,柔软的血肉忽的一阵难言的疼。 她说她一直喊他,却得不到回应。 谈垣初没法和她解释——她喊了他一声,他就应她了——她不记得,他只能告诉她: “不会。” 他低头,声音平淡,没人听得出他的认真: “我不会不理你。” 云姒鼻尖涩得厉害,一股热流从眼角滑过,她趴在他怀中,深深埋首,许久,鼻尖才泄露一丝很细的呜咽: “您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怕她醒不来,也害怕醒来。 怕结果会不可挽回。 谈垣初眸色稍暗,心底情绪在不断翻涌,喉间有点涩得难受。 她梦中在害怕。 在她梦外的人,又何尝不是。 她哭得出了汗,颈窝潮热着,双颊透着脆弱的潮红,单薄的身子贴在他怀中,仿若濒临破碎。 谈垣初替她擦了额间的热汗,指腹滑过她脸颊,她若有所感,一双杏眸仍是透着湿意,却是半仰起头,谈垣初的指腹抚过她的眼角眉梢,四目相视间,不知是谁主动,唇齿骤然相贴。 唇是热的,舌也是热的,呼吸更热,仿若要灼伤人。 云姒攥紧了他的衣袖,双臂在谈垣初肩膀上交叠,用力箍住他的脖颈,她哭得有点缺氧,要有些呼吸不能。 呼吸被掠夺,情绪却是一点点安稳下来。 他吻她几乎发了狠,不住地勾缠她的舌尖,掠走她口中津液,让她呼吸和浑身都在发抖。 许是没再听见哭声,殿外传来扣门声,许顺福试探性地声音传来: “皇上,林太医来了,要让他现在进去么?” 殿内似有热潮,两人谁都没出声。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腿软,手软,浑身也软,跌坐在他怀中。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知道她没出息的反应,彼此呼吸沉重,他却是松开她,唇齿稍微分离获得喘息的时间,不断安抚地亲吻在她唇角,交颈姿势渐渐平缓呼吸,他声音有些紧绷的低哑: “阿姒,你身子还没好。” 女子轻颤着睁开杏眸,她埋首不语,只有些许轻喘的呼吸。 许久,谈垣初低沉的声音才响起: “进来。” 许顺福等了半晌,终于等到回应,连忙带着林太医进来,殿内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娘娘埋首在皇上颈窝,身子轻微颤抖,许是哭后的余韵,皇上一手搂住娘娘,将娘娘护得严实。 许顺福堪堪低头时,余光忽然瞥见什么,他身子骤然一僵。 他打着胆子又抬头瞧了眼,视线快速掠过皇上的唇,皇上眉眼冷淡,唇却是有点殷红。 许顺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殿内气氛也是有些不同,有些闷热,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涟漪。 许顺福连忙埋首,心底止不住地愕然。 娘娘还怀着身孕啊! 林太医眼观鼻鼻观心,仿若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规规矩矩地替修容娘娘诊脉,眼神一点都没敢乱瞟,须臾,他松开手,恭敬道: “娘娘情况已经安稳下来,但到底动了胎气,后面在休养时,娘娘要切记不宜情绪激动,也不宜有过于剧烈的举动,最好是卧床休息了一段时间。” 他仿若什么都没说,又仿若什么都提醒了。 云姒理智早就回拢,她没抬头,却是忍不住攥紧了谈垣初的衣袖。 谈垣初握了握她的手,仿佛没听出林太医话中的意思,他平静地问: “还要注意什么?” 林太医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才回答:“不要沾染阴寒之物,所食所用,最好都有忌讳。” 谈垣初抬起眼,话音冷淡却不容置喙: “你日后专心照顾熙修容这胎,不吝什么补药,朕要熙修容和她腹中胎儿都平平安安,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林太医明白,这是让他日后不用再去其他宫中请平安脉,专心照顾熙修容即可。 他医术高明,后宫妃嫔都常请他去诊脉,这还是头一次,皇上给他下了这种命令。 但林太医不敢耽误,恭敬垂头应声: “臣领命!”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熙修容,心底清楚,至少在修容娘娘这胎诞下之前,他和熙修容是绑在了一条船上。 一旦熙修容孕期出了事,他也逃不了关系。 今日后,他势必要尽心竭力地保住修容娘娘腹中的皇嗣。 秋媛得知娘娘醒来后,忙端着安胎药进来,云姒觑了她一眼,见她眼眸红红,却神情尚算平静,心里明白了什么,她没有过问谈垣初有关凶手一事。 但她不问,不代表有人不想说。 谈垣初接过药碗,亲自喂她喝药,久等,没等到女子的询问,抬了抬眼,问道: “你就没什么想问朕的?” 云姒一顿,她喝药时,黛眉轻蹙,闻言,头也没抬,只是往日姣姣的眉眼拢着些许病色,她低声: “您若疼惜臣妾,自然会替臣妾做主。” “若是不愿替臣妾做主,臣妾问您,也不过徒惹您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