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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是看中钱多这一点才去的,到处游历没钱怎么办,而且我打算存着点,别老是寄人篱下,给神荼他们添麻烦。 神荼不胜其烦,偏过头,不想听我讲话。 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啊,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就糟心,一糟心我就忍不住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一个任务就这么简单,就算被我天南地北地胡扯也还是要说完的,大概冷场了一分钟左右,不,不是冷场,只是我不说话了而已,神荼的脸上明显有解脱的表情。 我站起来,我要出去一下。 神荼翻了个白眼,给我让道。 我背着手,慢悠悠地逛,虽然火车上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胜在长,我从这节车厢逛到最后一节去,可以逛一个小时。 在外面磨了很长时间后,我回去,坐在位子上,然后看着神荼问:这次任务有信心不? 神荼甩了我一个眼神:今天吃药了不? 还没我默默地回答。 你想吃点东西么?我看见有卖泡面的。我跳开原先那个话题。 神荼抱着臂,往外面挪了一点,眉宇间隐隐腾起一种无奈。 我掏出钱包,假装没有看到他的抗拒:你想吃哪个口味的? 神荼没有回答,闭上了眼睛。 让一下呗,我出去一下。 随便买了两桶面,虽然神荼没有回答,但我还是带了,顺便泡好,但是神荼放我坐进来以后就闭上了眼睛,高冷得抗拒一切活物。 这家伙真的不吃啊 我硬生生地吃了两桶,扔垃圾的时候消食了一圈,坐回去了以后还是觉得很胀,神荼默不作声的,靠在旁边闭上眼小憩,浑身透露着凉意。 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看着窗外的景色快速地飞逝,感觉心也在不断远去。 呆呆地移开视线,千篇一律的大麦田,看得不想再看了。 一旦找不到事情做,我好像就会去纠结不该去纠结的事情,我侧头看着神荼。 他倒是一副安然的模样,闭上眼睛,遗世独立,美得和月光一样圣洁,昨天大家被我撞破的时候都很慌,但是他只是微微撑大了眼睛,冷静地让我先出去,沉稳地不像个少年。 好想问问他,昨天清雪到底干嘛大半夜地跑过来。 或许我不该赌气说要跑出来做任务,昨天晚上也不该故作大度地装傻,抓住他们心虚的时候一鼓作气地追问就好了。 可是现在,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别说清雪那个老滑头了,就算是神荼也不会给我透露半个字的,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没想到居然都这么长了,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剪过了,神荼,你有剪刀吗? 他轻轻皱起了眉头,抿紧唇,柔软的两瓣摒着一条线,遨人采撷。 我翻了翻自己的包,这种东西还真的没有,但是腿上绑了刀。 我站起来,神荼立马抬起一只脚,踩在前面,拦住了我的路,半张着眼睛,冰蓝的眸光夹着一丝警告:出去就别回来。 我盯了他几秒,他没有要松口的意思,我就直接跨过他的腿出去了。 走在垃圾箱那边,在动荡的车厢里,朝着我的头发来了一刀。 我抓着手里的头发,怔怔地,最后还是把它们扔掉,没有一点留恋。 神荼看到我的新发型,无奈地扶住额头,闪过一丝头疼的神情。 我微笑:好看吗? 神荼:我不想和你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回忆回忆 其实,我觉得,神荼不被追到也,挺好的 ☆、回忆之蒙古行(2) 好不容易一路颠到了内蒙古,神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摁进了理发店,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新发型,我抓着自己的头发,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简直令人震惊! 没有想到可以这么丑!丑到和神荼一对比,旁人会眼瞎的程度,难怪神荼会迫不及待地让我去理个发,本来他的回头率就高,旁边还有个奇行种,恐怕会更引人注目。 我给自己划掉的头发很多,但是剩下的也很多,因为看不见,所以把不齐的修完之后,我的头发就在肩上一点点,短发中的长发。 离开火车站旁边的理发店,沿着路,通往纸上的地址,这里有好多的小摊摆满了路边。 内蒙古这里也盛传藏传佛教,卖的东西都很有宗教色彩,我忍不住蹲下来看色彩鲜艳的手镯,但是很遗憾地站起来,冲着神荼甩着我的手腕,手镯还有链子噼里啪啦地作响:好想买啊,可惜都带满了。 穿过一长条的小摊子之后,绕了七八个拐角,大概?反正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看着路标,和嘴巴问路,我们找到这户人家,扣响了门。 你们终于来了。一个晒得黝黑的老大爷一眼出了我们的目的,神荼和我还没有多说一个字就把我们请了进来,高兴又着急。 他叫阿木尔,是家里的一家之主,他的女儿阿木古郎会些汉语,给我们充当翻译,中邪的是他儿子,阿古达木。 听完介绍我的脑子已经晕乎乎的了,三个名字原本好歹还能记住那个老父亲的,现在一个都记不住了,就是阿什么,木什么的。 哎呀我的天哪,我揉着眉心。 我哥哥的病很严重,你们真的可以吗?阿木古郎的眼神向神荼看去,小心翼翼地问,有好几位年长的巫师都来看过了,可是他的病还是好不了。 好巧啊我哥也有病,而且肯定比你哥的病严重。 说到底还是因为年轻所以直接被判为经验不足,那我提议请大家以后以貌取人,重点看看我身边的这位帅哥。 我默默地想,走在神荼旁边,但是被完全屏蔽了。 听说,阿古达木有一天回来就非常不对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叫都不理,阿木古郎去看他的时候,他坐在床上,一个人咧着嘴笑。 不是像普通人那样笑,而是笑得像只狐狸一样,颧骨高高耸起,但是抿着嘴,一点牙齿都不露,把她妹妹吓坏了。 不仅是笑,他还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做很奇怪的事情,声音也不像他自己的,老父亲和阿木古郎还在他房间的墙壁上看到过人脸。 村里的老人都说是中邪了,被鬼上身了,要把他打一顿,才能将身上的邪祟驱走,但是老父亲把儿子打得皮开肉绽的,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阿木尔一边说一遍忍不住哭起来,埋怨自己家的命苦,怎么惹上了这样的是非。 后来,他们家又请了喇嘛来驱邪,可是没有用,照样疯言疯语的,就是再也不笑了,浑身透露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一双眼睛还死人一样浑浊。 我听着描述,还没有见到人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把佛珠缠到了拳头上做好战斗的准备。 阿木古郎把我们带在角落的一间房间,这里很偏僻,和他们住的地方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离,自从她哥哥中邪以来,她就没有睡好过,每天提心吊胆地害怕,害怕哥哥回不来,害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她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