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页
路人脸下去之前还特地交代了一声:出来的时候千万别回头。 他虽然认真地说,但周围几个人也没有想听他讲话的意思,都按捺不住要下去了。我感觉非常不对劲,一股要犯罪的气息是怎么回事?再一次向神荼投去了求助的眼光。为什么不能回头啊?我们这不是在犯法吧?这个地宫可以随便撬吗?不是说给建筑工地驱邪么?我没有看到一点施工的痕迹啊! 但是神荼从走进来开始就打定主意装作不认识我,半个眼神都不给,我慌得有点想退出队伍。 那些人拿着专业的工具撬门,我还是忍不住看神荼,瞎弄什么呢?老半天的,赶紧一惊蛰过去不就完了么? 我这个时候还没有保护文物这种意识,该阿Q精神的是,这种没用的意识神荼从来没有过。 撬开门往里走,果然和我刚刚判断的一样,这个地宫很正规,规模估计也不会小,墓主人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不是一个地主办得起的,他就算是个地主,那也得是个闻名遐迩,老有名气的那种。 神荼因为年龄和长相不受待见,我因为年龄和性别不受待见,都被挤到了最后,已经离得挺近的,但是由于缺乏安全感,我又靠近了他两步。其实我很找个人吐糟一下,不是说就贴贴符咒么?为什么还要撬了门进来?你师傅不是说很简单么?可这个队伍的人数像是要去刷Boss的。 嗑嗑嗑。 什么声音啊? 第一次下墓啊?东西都不会放,碰来碰去的! 不是我啊!你吧!一看就是没经验的。 几个人猜来猜去,闹得不可开交。我叹了口气,多大点事啊?有什么好吵的,是吧?神荼。我朝他看去,出人意料的,他的脸色有些凝重。 我一下站直了身子振奋起来,刚想问问,就见面前一堆人一下子炸开来,十几个人啊!非常有默契地如潮水般从两边分开,给前来的东西让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神荼靠我比较近,但是他站得靠边。所以那东西完完全全只冲着我一个人跑过来。 这十几个人智熄一样的操作让我想破口大骂,抽出鞭子,转身蓄力,甩出去,只听啪极其响亮的一声,它被我抽中了脖子,勒出了一道极深的印痕,翻出紫色腐化的肉,倒在地上,头摇摇欲坠。 地上的东西没了动静,我正想仔细看看是什么东西,突然之间女尸无视地心引力般地猛然蹿起来,长大了嘴巴,脑袋仍然和脖颈倔强地连在一起,摇晃着发起进攻。 原本松了一口气的那些人被惊得贴到了墙壁上,全都屏住了呼吸。 太突如其来了。因为我那一鞭是卯足力的,极其自信,所以我心里的疑惑多过震撼,等想要补刀的时候,惊蛰已经飞出去,快到眼神抓不住它。 这是第一件。 它插在原有的伤口上,形成一个十字,活像炸开了花,女尸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一样,面容泛紫泛青,颧骨高高凸起,脸上没有肉,只有皮盖在骨头上。 我暗恨地收好武器,都和清雪说了不要让我用这个!看吧!要是给我把刀,我早就让她脖子脑袋彻底分离了,这样我就不信它还能蹦哒地起来。再说为了让一鞭子有力道,我训练得多辛苦!要不是骨架比较纤细,那这肌肉都不像个女孩子了! 这个隧道十分静谧,那些原本看不起我们的人面面相觑,依旧保持着贴墙壁的姿势,尴尬万分。 也是,看看倒在地上的这个玩意,刚刚被他们嘲讽的,仅仅是好看的男孩子,和年纪很小的女孩子做掉了,而摆出一副老前辈姿态的人却没有任何用,确实该闭上嘴巴,打脸过后,态度随之也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小兄弟,小姑娘,你们走前面? 不,其实我觉得走最后挺好的。我心里回答,先去看倒在地上的女尸。服饰发霉的有些厉害了,加上她披头散发看不出发型,所以一开始还没认出来。现在仔细看看,这个是清朝的服装吧?不不不,我摇摇头,也有可能是民国的啊,我还是希望这是民国的,年代不远,判的刑不重。 服饰看上去也很华丽的样子,就是看不出什么身份,虽然披头散发,但是还有两根金钗顽强地挂在上面没有掉下来,做工很精致,是有钱人家的玩意。 我抬头,神荼已经走到前面去了,便快步跟上,可是他却毫无预兆地转身,我立刻停下,等待他的指示。 后面去。 我指指自己,疑惑地看向他,神荼说完这句话就到最前面去了,没有回答我的意思。 我瘪了嘴气鼓鼓地回去。 本来也没觉得走前面多好啊!走前面那叫趟雷!就刚刚那几个傻子非要显摆走最前面,我本来也不想还不是你走到前面我才想跟着的! 裹紧我的外衣,神荼不在的后排凉嗖嗖的,总感觉有个人看着我。反正不是猫就行了,是人是鬼我都不怕。 小姑娘和那个小伙子认识?旁边走过来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人笑眯眯地问我。 我直直看着前方,从善如流地回答,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不认识,不过他长得挺好看的。气人归气人,捧还是要捧的。 呵。灰色外套笑笑,小姑娘就知道看外表,刚刚对你这么凶,还喜欢得起来? 我没有理他,往旁边去了两步。这叫凶么?他昨天吼我的这个劲才算凶。再说什么叫只知道看外表,他内涵也不知道比你高了几重天。 虽然我明显不愿意接受他的搭讪,但他仍笑着跟过来,本是亲和的模样现在看上去倒是有些虚情假意,令人反感,小姑娘一个人打拼不容易,可怜东家只给了这点钱还得这么多人来分。他给了我一个同情的眼神。 我觉得有些无厘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脑补了我的身世,但是直觉告诉我,他大概以为我是一个很缺钱没有办法才出来做事的小孩子,还真有意思,那姑且听听他怎么说好了,我假意被他戳中了心事,有些羞涩地说:那怎么办? 鱼儿咬钩了,他显得有些开心,但是不能太外露,压低声音和我分析:妹子,我这么说吧,你想着奶酪就这么大点,就算平均分能拿多少? 我心里估摸地算了一下,其实这个数字还算不错,但是对方显然不满意,满怀狼虎之心,我装作急切的样子,崇拜的小眼神让他觉得很有面子吧:那你的意思? 灰色外套同我勾肩搭背,装作哥俩好的样子:当然是减少人数了。 厉害了!你是不是忘了我刚刚抽裂了一个乱七八糟的玩意,抽裂你对我来说其实也没多大难度。我刚想张口劝他迷途知返,他就比了根手指让我安静听他说:女孩子毕竟要照顾,你只要帮我们搞定那个小伙子就够了。钱,当然也少不了你的。原来是拉我当打手。 我心里早就开始鬼哭狼嚎,很想把对方的嘴封上,和神荼告状。你要作死你别拉着我呀!什么叫我只要搞定神荼就行了?说得好像这活多简单一样,You You up!但是表面还是像已经上了贼船一样:这行吧。那其他人呢?这么多人你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