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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并未觉得松一口气,心中惴惴。 她果然如人所说,是个祸水不成?走到哪里都会惹事…… 萧承见她眉尖若蹙,道:“此事与你无关,勿要多想。这锦阳城方圆十里有姑娘的人家,没一个不被温宝仁下过聘的,都不是新鲜事了。” 慕雨眠听他如此一说,忍不住笑:“这却夸张了些。” 萧承看她眉眼渐开,心中亦陡然一轻,唇角微勾,“比这更可笑的事不在少数,之前还误把府尹卫大人的夫人当做未出阁的小姐,也是抬着聘礼就去了,被卫大人赏了二十板子,如今还是本性难移。” 慕雨眠微微掩口,略显惊讶:“这人怎么……” “很蠢是不是?”萧承接过她没好意思说完的话,抚了抚手,“也幸而蠢,不然真成了城中一害。” 慕雨眠不禁替温子恒可惜,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着调的爹。 温宝仁虽是个怂包,可养的一群妾却不是省油的灯。见温宝仁一瘸一拐地回来,当下就不依了,翌日便闯了书院要说法,闹得街坊邻里全出来看热闹。 温子恒小小年纪也觉得丢人,听着同学起哄,又羞又气,窝在书桌前直掉金豆子。 曲越看不下去了,道:“你在这儿哭顶什么事?回去给你爹哭去!” 温子恒不想搭理他,换了个方向继续嚎。 曲越啧了声,趴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通,温子恒抽了抽鼻子,问:“这样行么?” “保管行!你可是你们家的独苗,这等机会都不会利用,笨死了!” 温子恒听了曲越说的话,回家对着他爹就是一顿嚎,直嚎得惊天地,泣鬼神。 温宝仁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心肝宝贝直哄:“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爹给你出气去!” 温子恒坐在地上蹬着脚,声泪俱下,“你们天天去书院闹,同学们都笑话我!我书也念不下去了,以后还怎么考状元!怎么名扬天下!怎么为祖宗争光!怎么娶老婆!人家都说我爹连自己小老婆都管不了,以后准要被算计光家产,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哇——” 温宝仁听着,又欣慰又羞愧又生气,当下把后院一众小妾全叫来批评教育。 有不服气地道:“我们也是为了老爷好,总不能平白叫人落了脸!” “对啊,不过一个书院先生,有什么了不起!” 温子恒一听,瞪起了眼,“要不是爹去缠我师娘,老师怎么会生气!”温子恒说罢又是一阵哀戚,“老师以前那么器重我,现在好了!我声誉大跌,老师肯定觉得我是块朽木!哇——” “爹错了爹错了!”温宝仁转头呵斥那小妾一顿,急得哄温子恒。 “现在知道错有什么用!我脸都丢光了!哇——” “乖儿嗳,别哭别哭!爹定把脸给你找回来!明日……不不不,今日就去给你老师赔礼道歉!”温宝仁说着,马不停蹄叫人备礼。 温子恒脸蛋上还挂着两颗泪珠子,暗道:“还真管用。” 温宝仁想起萧承上次那一脚,都不敢近身,眼瞅着萧承的黑脸,忙不迭道:“温某上次多有冒犯,望萧老师大人有大量,不要因此怪责于犬子,该怎么器重还怎么器重!之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在此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和和美美!早生贵子!”说罢领着一众壕奴拔腿就跑,生怕萧承拒了他的礼,这般硬给人丢下,就当是成事了。 萧承和慕雨眠都来不及插句话,只得改日雇了人,将东西还回去。 温宝仁一看,这可坏了,礼都被退了,可见萧承气还没消呢。于是,绞尽脑汁想了个负荆请罪的法子。 慕雨眠清早出门买菜,一开门就看见温宝仁背着根棍子光着膀子跪在那儿,吓得菜篮子都扔了。 萧承知道后,好说歹说才给劝回去了,散学时逮着温子恒,无奈道:“差不多就行了,不然明日,你爹就要领着一堆妾来我门前跪着了。” 温子恒吐了吐舌头,跟后面的曲越对了个眼。 萧承一人给了个脑瓜崩,“书不好好念,就鬼主意多。” 曲越还邀功:“我们可是给老师解决了个麻烦事,老师奖励我们什么?” 萧承又要抬手,两个少年急忙跑开了,碰上刚回来的慕雨眠,脆生生喊“师娘”。 “要回去了?路上小心。”慕雨眠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对他们的称呼也都习惯了。曲越自来就叫她师娘,怎么也不改,温子恒便也跟着叫,表哥叫她不要多心,她便只当是个口头禅。 “师娘明天见!” “明天见。” 萧承自然地接过慕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