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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为何忽然惹得龙颜大怒,一径跪倒地上求饶。 内侍常公公躬着身,抬眼瞥见画像上的人,也由不得惊诧。凡采选女子,无不是天姿国色,乍见这锦绣丛中一株“残次品”,怨不得龙颜大怒。 “皇上……” 常公公小心翼翼上前,正待安抚圣颜,夏侯竺便指派人下去,将作画的画师拿了来。 画师同样的不明所以,见摔在自己面前的画卷,脑袋里还没转过弯来。 难道是……丑着皇上了? “这小像是你画的?” 画师听着上头低沉沉的声音,手心里直冒汗,低着头连眼都不敢抬,忙道:“启禀皇上,是奴才所作!” “朕问你,因何将人画成这样?” 画师一听,更懵了,“皇上……这……这……”这人不就长成这样么? 不待画师多作解释,就被人拖了下去,一路呼喊着冤枉。旁人亦不清楚其中缘由,心里都有些惴惴,夏侯竺“喜怒无常”便这么植入了宫人心里。 只怪夏侯竺将甄软藏得太好,连打从他登基就伺候在侧的常公公,都不知晓二人的关系。只是常公公毕竟也是夏侯竺身旁的老人了,知道他不会无故动怒,此刻见他小心翼翼将地上的画卷拾了起来,双眼凝在上面怔怔出神,心里闪过一丝清明。 “皇上,这必定是有小的私自受贿,不若将人直接叫了来。”反正都是进了宫的人,能一夜承宠,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大把人梦寐以求的事。 未想,夏侯竺却摆了摆手,没让人去惊动。夏侯竺坐回桌前,研墨铺纸,径自描摹了起来,不多时,一副栩栩如生的美人图便跃然纸上。 常公公见夏侯竺沉醉的样子,安静地站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 甄软那厢以为万事俱备,只等东风,只是没想到等来的东风跟自己大相径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之女甄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妃,赐号‘珍’,钦此!” 甄软听着一堆不大懂的夸赞之词,只觉得手里的圣旨有千斤重。 她都那副尊容了,皇帝还能入得了眼,那得是多奇异的审美啊。一般这种人,心态也都不对! 甄软越想越无望,在别的采女艳羡的目光中,却如坠冰窖。 不日,甄软便移居到了翠微宫,正式成了一宫之主。众所周知,一进宫便获如此殊荣,想必深得皇上青睐,侍寝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甄软为此怏怏不乐,没多久便病倒了。 旁人都唏嘘这位新晋的娘娘命不好,才要承恩便长卧病榻,甄软却大松了一口气。 宫里的人都是捡高枝蹲,见甄软整日萎靡不振的样子,都私心想着另投明主,可是往这里来的赏赐却还是接连不绝,众人都不觉纳闷。 既不召见,也不宠幸,难不成皇上就把人这么晾着? 甄软不想别的,觉得能躲一日是一日,每日瞒着宫女将喝的药偷偷倒进了花盆里,是以原本小小的风寒,拖了半月之久仍不见好,反越发严重了。 夏侯竺这段时日还在纠结怎么跟甄软坦白见面,只在翠微宫安排了些得力人手,每日上报甄软的情况,得知甄软病况,在书房踱了半天步子,终是忍不住去了,暗想大不了给那小娇娇掐一顿,不然总这么吊着,他也心焦。 甫一踏进翠微宫,夏侯竺觉得自己的手都忍不住发抖,乍见半月多不见的人儿,缩在被窝里烧得通红,当即雷霆大怒。 “怎么照顾人的!” 宫女太监齐刷刷跪了一地,各个都不敢吱声。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道:“回、回皇上,奴婢每日都有按时给娘娘煎药,太医反复瞧了几次,药也换过,可总不见好……”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娘娘是偶感风寒,可是郁结于心,遂难痊愈。” 夏侯竺闻言,沉默不语,伸手探着甄软滚烫的额头,呼吸间夹杂着一阵轻叹。 甄软觉得整个人像在火炉和寒冰里来回荡,一阵冷一阵热,迷迷糊糊看见床前坐着个人,依稀听到是夏侯竺的声音,抿着苍白干涩的唇喃喃出声。 “夏哥哥……” 夏侯竺闻声,忙凑近了,将她要挣出来的小手握在掌中,“软软?” 底下的宫人都未见过夏侯竺这般轻声细语的模样,一时都大为震惊,暗想这位娘娘到底何方神圣。常公公这些日子以来,也琢磨出了几分,忙叫底下的人都退出去了。 人在病中,难免感性些,甄软又藏着满腹心思,再听到这心心念念的人的声音,积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