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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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许也笑了起来,伸手揉揉小姑娘的头发,“就随意聊了聊没什么。” 魏之杳哦了一声。 路时昌和温氏瞧着兄妹和睦的一面,眼里露出些欣慰。 都是好孩子。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小姑娘是在他们之间故意打趣,想让他们几人亲近一点。 嘉许也是,他总比旁人要懂事。 路时昌走到路嘉许身旁,伸出手犹豫了会儿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温声道:“长大了。” 被父亲用这般小孩子的态度对待,路嘉许却没有半分不喜,眼眶有些湿润,他低着头没敢让人看出来,轻轻嗯了一声。 “你做的事我都知晓。”路时昌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的能力。” 路嘉许点头嗯了一声,怕再待下去会被父亲发现眼眶通红,找了个借口便提前离开了。 魏之杳又陪着两人说了会儿话也回了屋。 换了件衣裳,魏之杳便带人回了昭阳大长公主府。 府里冷清下来,魏之杳问了下才知道外祖母在园里晒太阳,带着春花秋月过去了。 “外祖母我回来看您了。” 昭阳大长公主笑眯眯的抬头,伸手招了招,“还是我们家姣姣最贴心了。” 魏之杳依偎在她怀里和她说这两天发生的事。 “杨老夫人对我们很好,还有那些个婶婶也是。” “府里的姑娘脾气都很好,和嘉云一样爽朗,也不知杨老夫人怎么养出来的。” “我还挺喜欢他们。” 昭阳大长公主很有耐心的听,听着小姑娘一点一点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话。 待听到徐知画等人时,她脸色不愉,“姓徐?徐载舟那个老东西的孙女?” 魏之杳被外祖母这句话惊到,微愣了下点点头,“是徐首辅的孙女。” 昭阳大长公主脸色顿时冷下来,“徐载舟那个老东西连个家里小辈都管教不好,这首辅真是越做越回去了。” 她嚣张跋扈了一辈子,从来只有她欺负人的份,如今一个小辈竟然敢踩到她脸上来了,真以为她这个昭阳大长公主是摆设? “备马车!” “去徐府,本宫倒是要看看徐载舟那个老东西怎么给我个交代!” 第63章 昭阳大长公主府的马车一路横行张扬的行驶到了徐府门前,猛地一个踉跄停下来。 昭阳大长公主被丫鬟扶住才没撞到马车上,面色有几分不愉,“怎么回事?” 车夫有些惶恐的低下头,颤颤巍巍道:“是徐…徐首辅。” 昭阳大长公主愣了下没说话,让几个丫鬟搀扶着慢悠悠的下了马车。 徐府门前的石狮子旁站了一群人,为首的便是当今大夏的首辅徐载舟。 他面容平稳,虽已至迟暮之年,却打理的整齐讲究,精神炯炯。 昭阳大长公主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淡声道:“徐首辅操劳百姓生计虽辛苦,却也别忘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不齐何以治国?” “殿下教训的是。”徐载舟微怔了下,伸手引路,“您里面请。” 昭阳大长公主看也没看他径直往里走,周围徐府的人被她视若空气,这些人连半句话也不敢说只低着头跟上。 老爷子真是算准了。 昭阳大长公主果然来找麻烦了。 昭阳大长公主坐在首位上,嗓音淡淡,“贵府徐四姑娘闹出的事,本宫想看看徐家给我个什么交代。” 这些个人真该庆幸她这些年修身养性,脾气好了太多。 换做从前,她可不管那些直接让人把那个徐四姑娘从徐府拉出来打。 到底是老了。 昭阳大长公主伸手揉了揉眉心。 这事徐载舟也听闻了,老三家的那个丫头是个愚笨性子,藏不住事,在镇国公府发生的事一窝蜂全抖出来了。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主要看想计较的人是谁。 现如今相计较的人是昭阳大长公主,那这件事便很严重了。 徐载舟当机立断的做出了决策,“把四姑娘叫过来。” “是。” 丫鬟转身出去,没一会儿便领了徐知画进来,瞧着满屋子的人她心中一个咯噔。 徐载舟面色微沉,冷声道:“还不快给昭阳大长公主赔罪!” 昭阳大长公主,魏六的外祖母。 徐知画将那股怨气压下,低头怯生生道:“前些日子是我太过鲁莽了,给殿下赔罪。” 她说着,噙在眼里的泪水便滚了下来,梨花带雨,好不动人。 “这是唱的哪一出戏?”昭阳大长公主嗤的笑了,“徐首辅莫不是觉得本宫难得来一次,特意在这搭了个戏台子?” 徐知画气的快昏过去了。 她居然把她比做戏子,就算她是昭阳大长公主也不能这么欺辱人。 徐载舟面色更沉了几分,沉声道:“把四姑娘带下去关到祠堂里跪个三天,谁也不许去看,违者一并处罚。” “三日后,让四姑娘给殿下誉抄十卷佛经以佑平安。” 话落,徐载舟抬头,“这处罚殿下可还满意?” 昭阳大长公主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又道:“看守的人就由本宫府里的人出了,徐首辅没有意见吧?” 徐府的人嘴角一阵抽搐。 昭阳大长公主这是防止他们阳奉阴违啊? 让个身娇体弱的千金小姐跪三天祠堂,这处罚也太狠了些,可偏生是由他们父亲提出,他们也说不了任何反对的话。 徐载舟微微一笑,“自然没有。” 既然徐载舟给了交代,昭阳大长公主也懒得在徐府多待下去,让丫鬟扶着往回走。 一众徐府的人忙又去送她。 昭阳大长公主摆摆手不让人跟来。 “凤华。” 身后低低的轻喃。 昭阳大长公主身子微顿了下,而后由着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车帘放下,遮住了外边的视线。 徐载舟站在原地望着马车渐行渐远,轻叹了口气,意兴阑珊的往回走。 去徐家要交代的事,魏之杳没能跟去,她也明白外祖母的用意。 徐府毕竟有个徐首辅。 她若跟去事态升级,牵连的可能就会是镇国公府和宁安侯府,闹大了朝堂都要震一震。 晚间消息传到镇国公府时,魏之杳忍不住拍手称快。 若论收拾人还得外祖母出马,徐知画又怎么样,这事徐首辅照样保不住她。 温氏也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没好气道:“是你和母亲说的罢。” 魏之杳晃了晃她的胳膊撒娇,“我总不能让人欺负您罢?” 温氏知她是为自己好,捏捏她的鼻尖,“下不为例!” 她顿了顿,又怕小姑娘误会什么,解释了一句:“你外祖母和徐家似乎不太对付,这些年从未有往来过。” “徐府备的礼每回都被扔回去了,眼下若不是为了我的事,你外祖母怎会亲自去徐家?” 她明白母亲的骄傲,尽管不知是因为什么不对付,可她会尽力去维护母亲的骄傲。 魏之杳愣了下点点头。 “好了你和景呈定亲的事想的怎么样了。”温氏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顿,脸色严肃了些,“确定他了?” 提到薛景呈,小姑娘脸上顿时染了红晕,轻轻嗯了一声。 就他了。 她很确定不会再变动,只有薛景呈,也只会是他。 温氏瞧着她的神色便能看出她的想法,心中轻叹,忽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摸摸她的长发没吭声。 晚间温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小姑娘可能没多久就要嫁人的事。 一旦定亲,成亲还会有多久? 从小养在掌心里呵护的心尖尖转眼要嫁给旁人了,就算那人是薛景呈,她也担心她会吃不好睡不好。 路时昌醒了,从后搂住她的腰,附在她耳旁轻声问:“怎么还不睡?” 温氏转过身看他,抿着唇将心中的思虑和他说了一下。 路时昌沉默了一下也和她一样彻底睡不着了。 从宁安侯府刚移栽回来的新鲜白菜还没种,一头猪冲了过来就拱走了。 薛景呈。 镇北王府的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