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退兵

    吴腾带着彭有成一行回到了余州见大将军邓元觉。石落升、刘子玄、董海他们也回到自己的营帐，一群新兵围着二人打听刚才吴腾大破楚军救出燕国使团的事情。

    这时一个传令兵进来道：“石落升、刘子玄二人速去帅营，大将军有事召见。”

    石落升和刘子玄走进帅营，邓元觉、吴腾以及彭有成等人都在。邓元觉坐在正中间，上下打量了二人几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刚听彭大人说了石落升用计困住楚军的经过，真是精彩，没想到我账下的新兵居然还有懂兵法的，太令我意外了。吴腾还告诉我，斩杀楚军校尉田勤的也是你们，又懂兵法，武功也不俗，你们老家是哪的？师承何人？能培养出这等少年英雄，本将军一定要找机会见见。”

    石落升想起石预说过凌振当年也是邓元觉麾下的一员将军，于是道：“禀大将军，我们二人来自小仓城，自小跟着城中的教书先生石预读书习字，去年开始又跟着城中的铁匠凌振学习兵法和武艺。”

    邓元觉看了吴腾一眼，有点诧异：“石预？凌振？你们俩现在把你们所学的演练一遍让本将军看看。”

    石落升和刘子玄二人走到大帐中央，一招一式的把凌振所传的天刀刀法演练了一遍。

    邓元觉看完点点头道：“果然是他们二人，怪不得能培养出你们这样的少年英雄，你刚才说石预是你们那的教书先生？凌振是个铁匠？看来他们还是没有从当年的那件事情中走出来。你们来我这投军，想必也知道他们二人当年也在我账下效力过，石预当年是我账下的主簿，凌振则是前一任的前锋营营长，吴腾当年还是他的副手。”

    石落升只知道凌振当年在邓元觉麾下效力，倒不知道他还是以前的前锋营营长，还有石预，他居然也在邓元觉麾下效力过，还是邓元觉的主簿，这从没有听石预说过。

    石落升有些好奇的问道：“敢问大将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他们二位会去小仓城隐居？”

    邓元觉叹了一口气：“这个日后你们自己问他们吧，现在彭大人也在，我们先不说这些了。这次你们立下大功，我得好好封赏你们。石落升，献计破敌有功，就提升你为百夫长，刘子玄及时送回情报，首次上战场就斩杀了敌军校尉，也提升你为百夫长，你们二人仍在前锋营任职。另外你们虽然学了天刀门的武功，但还不是天刀门正式弟子，回去之后我见到丁师弟让他收你们为正式弟子，本将军除了是大宋的大将军，同时也是天刀门现任掌门丁稼轩的师兄，也算是凌振的师伯。凌振现在不在，也没人教你们武功，今日起让吴腾继续教你们功夫，吴腾也是凌振的师弟。”

    吴腾素来对凌振这位师兄很敬重，对这两个年轻人也充满好感，笑道：“行，你们以后每晚操练结束之后来找我，我再单独给你们开小灶，到时候要是撑不住一样得滚出前锋营。”

    次日清晨邓元觉派出一支亲兵护送彭有成一行去国都建邺城商谈结盟的具体事宜。

    彭有成刚走不久，城门外楚国大将军项通就派了自己的长子项楚领兵带来余州城下，扬言要拿下余州城为陈澄报仇。

    邓元觉也懒得搭理他，下令关闭城门，任由项楚在城外叫骂，就是不出城迎战。

    余州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各种守城器械充足，楚军几次试探性的攻击了都被打了回去，城墙下留下一堆楚军的尸体。

    项楚有些着急，大骂道：“邓元觉，你要龟缩到什么时候，亏你还是天下第一名将，每次都躲在城墙后面，你可敢出来堂堂正正的与我一战？”

    邓元觉笑道：“小将军，你还是回去吧，激将法是没用的，你父亲项通也是一代名将，与我交战多年，从来没占到过什么便宜，你还是回去和他多学习一下吧。陈澄将军的尸体可以还给你们，另外给你父亲带句话，这次你们截杀燕国使团的事情已经败露，燕国不会善罢甘休，随后的报复也会很快到来，让你父想想怎么应对吧。同时也请你父亲为宋、楚两国百姓考虑，不如就此罢兵，从此互不侵犯，和平相处，这样岂不都好。”

    项楚怒道：“呸，你们伪宋本来就是我们楚国的领土，想要我们退兵，除非你们举国投降。”

    邓元觉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小将军请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就想拿下这余州城。”

    项楚率军又发动了一次攻击，除了多死了一些人之外，和前面几次相比并没有多大的改观。项楚无奈之下只好退兵回营，邓元觉也不派人追赶。

    回到大营，项楚向项通汇报了今天的攻城情况并把邓元觉的话也带给了项通，项通沉思了半响，对项楚道：“楚儿，其实邓元觉说得有理，为父也有退兵之意。”

    项楚有些惊讶的问道：“父亲你也想退兵？为什么？”

    项通道：“我与邓元觉交战多年，深知他的用兵之道，楚强宋弱，他是不会出城与我决战的，而我在他的防御下也休想拿下余州城。他如果想要赢我，只能等，等我们这边出现重大变故，然后伺机出兵才有获胜的可能。同样我要想赢他，也只有诱他出战，但是这些年下来什么办法我没有尝试过？他始终就是不出战，宋帝肖道成视他为国柱，军事上的事全听他的，从不加干涉，我们使离间计也没用。”

    说到这里，项通看了一眼帐外，压低声音继续道：“这次截杀燕国使团是我的主意，陛下装作不知道这件事。这事要是办成了，陛下当然欢喜，可惜现在事情办砸了，燕国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除非陛下现在想同时向燕、宋两国开战，否则为了给燕国一个交代，必然会怪罪与我。如果那时军中生变，邓元觉等了多年的机会就出现了。”

    项楚听项通这么一说，也明白了现在处境很不利：“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项通叹了一口气道：“唯今之计只有我主动上表认罪，自降三级，燕国现在还面临齐国的攻击，不会真有什么动作。陛下只需要给燕国一个台阶下就行了，倒也不会真的处罚我，他会同意我的上表，削去我大将军的职务，但还是会让我暂时统领全军。”

    项楚有些不解：“那既然如此，父亲你还为什么还想要退兵呢？”

    项通接着道：“我征宋多年，未得寸土，未立寸功。照这个形势下去，只要宋国不出太大的变故，就是再给我几年我也拿不下余州城，到时朝中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弹劾我。大司马高义肯定也会落井下石，他可是一直盯着大将军位置的。而对面的邓元觉则完全相反，他是防守的，驻守余州多年，力保国土不失，他便是立下了大功。时间越久对他越有利，如此我还不如现在就退兵。”

    项楚又问道：“我们大楚和伪宋是世仇，父亲你要退兵，别说陛下不会同意，就是朝中百官也会有很多人不会同意的。他们要的是收复宋地，让楚国重回天下第一强国的位置，他们又怎么会同意你退兵？”

    项通笑道：“不用着急，我会有办法退兵的，很快就有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过了半年，自从上次因为擅自下令截杀燕国使团，项通被楚国皇帝熊焕连降三级之后，楚军就没有再来进犯过余州城。宋国和燕国也结成同盟，相互都撤掉了宋、燕边境的驻军。

    半年的和平也给了宋国一个喘息的时间，石落升和刘子玄在这半年里除了正常的操练之外，就是跟着吴腾继续学习天刀门的功夫。邓元觉也偶尔指点二人几招，两人的武功也进步很快。

    这几天石落升发现军营之中多了一些江湖人士走动，又过了一日，邓元觉派人把石落升和刘子玄找来，两人进入帅营，发现帐内除了邓元觉和吴腾之外还有几个面生的人，应该就是前几天看到的江湖人士了。

    邓元觉手指着左首一人，对二人道：“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林文英，天刀门的长老，也是我师弟。文英这两位就是我和你说的凌振的学生，现在也在我军中任职。”

    石落升二人赶紧行礼，林文英微微点头还礼。

    邓元觉继续道：“十天前我得到一份密报，说齐帝姜无双即将派四王子姜桓楚秘密前往楚国商谈两国停战的事情，如果这两个国家也停战了，对我们和燕国都极为不利，必须要想办法阻止他们。可是除了齐楚两国的紧要人物之外谁也不知道姜桓楚来楚国的时间和路线，我只能派人去楚国的国都寿春守株待兔了，虽然这个办法有点笨，但是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就在我要派人出发的时候，我们的密探居然把姜桓楚来去的时间和线路都探明了，我怀疑这是有人故意泄露给我们的。落升，你来分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