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山庄
陈尘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原本就是农家的孩子,待在这里才会觉得安心,朝堂之上的阴谋诡计太多,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够面对得了的。” 云甜甜赞赏的点了点头:“听说你最近倒是想了个办法,让人用枯枝断叶直接腐败变成肥料。这个想法很不错,将来有不少的人会因为这个想法而得到好处。” “人这一辈子不管站在什么地位,中的为这天下的百姓着想。姐姐的志向并不远大。只想着过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日子。” “姐姐也希望将来你能走的很高,做出很大的成就。” 陈尘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身后正在搬运行李的丫头们。 “看姐姐这样子是准备搬过来常住吗?” 云甜甜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不是摄政王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开心了?” 云甜甜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上面去了?” 陈尘有些不自在的耸了耸肩膀:“在这个山庄里,有你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所以我猜要不是真的没地方可以躲了,你又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呢?” 云甜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吗,那个人是谁?” 陈尘惊奇地看着云甜甜,难道他忘了陈平安就被她安排在这个山庄里吗? 随着陈尘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那个佝偻着背的男人的身影。难道他说的是陈平安吗? “你这傻孩子又是从哪里得到消息?是谁说我不想见到这个人的呢?” 陈尘有些烦闷的说道:“虽然这个人之前救了你,我也觉得是该原谅他了,可是嘴上说着原谅,可我却不一定能够做得到。” “每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之前遭遇过的那些事情。姐姐之前在他的手底下也吃了不少的苦头,难道你已经忘了吗?” 云甜甜长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或许他确实有颗赤子之心,但是还沉湎在童年的阴影之中无法自拔。 “尘儿,以前我也知道你心中充满了阴霾。可是我却想着等你长大一些或许就明白了。如今想想却发现你并没有看的很明白。” “这个人曾经是做过一些措施,或者你现在是放在心上,而且无法原谅。可是原不原谅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人这一辈子,首先得学会了就是原谅自己。” “他自己尚且都不能原谅自己,至于我们的想法,又何必那么在乎呢?他这一辈子都将活在悔恨之中,我们看到他的时候又有什么好介意的,最好的报复不是已经还回去了吗?” 陈尘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姐姐说的有道理,只是真要落在自己的头上,我实在是忍不了。以前我们分居两个院落,不怎么见面,倒也不会这么想起。” “可是这段时间,他总是在我的眼前乱晃,让我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时间。” 云甜甜嘴角微微的勾起,很是轻松的说道:“你当年受过的苦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也没有打算劝你接受他甚至都没有打算劝你原谅他。” “你也要学着对自己好一些,总是记者这些不开心的事做什么?你的心中怨恨一分,心中想起的就是那些不美好的事。这又是何必呢?” “不管他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你给他不就是了吗?既然你根本就不在意这个人,那你还这么气愤做什么?只有心中在意,所以才会有怨恨,才会有气愤。” 陈尘却有些激动地说道:“可是我就是做不到。” 云甜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要是换在他的身上,她也未必能够做到,之所以能够这么轻易的说原谅。多少还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原主。 “做不到也不强求,他原本也不过是个农夫,被人左右了思想,这是很正常的事。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原谅,也不愿意见到他,姐姐可以把他调的远远的,让你再也见不到他如何?” 姐弟两谁也没注意到,身后那个佝偻着的老人已经离开了这里,脸上老泪纵横。 陈尘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那个老东西已经这么老了。若是交给其他人去照顾,也未必能够注意到,他只怕死在角落里也未必有人知道。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姐姐刚来这山庄,怕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形……” 云甜甜也很配合地不再提以前的事,姐弟两人朝着山庄里边走去。 陈平安默默的离开,看着这个老人孤寂佝偻的背影,苏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匆匆的跟了上去。 陈平安落寞地走到了后山,哪怕是没有主动去见云甜甜,也被她伤的体无完肤。特别是儿子的厌烦的态度和仇恨,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边回忆着以前做过的那些错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像鬼迷心窍一般,连自己的儿女都顾不得,把一辈子的希望都放在了陈成业的身上。 说实话如今落到这样的地步,也实在是他自己活该,怨不得任何人。 苏沐跟上来,却只是远远的看着,生怕这个垂暮老人一下子想不开。 陈平安思索着自己这一辈子做过的那些事情,越想越悔不当初,只恨不得就这样死去,也许还能回到当初的时候。 若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招惹林春花,或者再招惹了她之后,还记住谁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说实话,林春花做的一切他都有借口,可以推说自己不知道。可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平安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一阵又一阵的揪紧着疼,都已经这么老了,活下去还能有什么意义呢?反正无论如何,儿子都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棵歪脖子树,是了,做了这么多错事的人,最终的归宿也只能是这样。 陈平安缓缓的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垫起脚尖用力的将其中一头甩向了歪脖子树。